“你說啥？我怎麼稀裏糊塗又掙了八個億？有沒有搞錯？是你們統計錯了，還是你們太沒有商業道德，居然這麼爭奪同行的市場，好意思嗎？”
“你們掙錢這麼快，我怎麼花得完？”
聽到楊志這通電話，陳路不但不高興，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憤怒。沒錯，他活了一千年，根本不怎麼在乎金錢，最討厭的也是金錢。最恨不能有人替他天天花錢，不讓他變得俗氣，卻被這消息炸裂。
這簡直比十個虎王來襲，給他的打擊都要大。
陳路瞬間無語。
之前，他之所以和楊老闆合作，本不是爲了掙錢，炫耀的。以他這千年的經歷，根本不需要任何東西炫耀。當時，純粹是爲了讓董雅凜過上好日子而已。外加受夠了董雅凜父母的譏諷挖苦。
現在看來，這想法似乎有點錯了，最少，也是偏離初衷。
實在是因小失大啊。
這要是說出去，他的老臉往哪裏擱？
“我可是活過一千年的人，什麼金錢地位沒有擁有過，至於爲了這區區八個億，就要同行喫虧？”
“這年頭，這些手下真不聽話啊。不手把手告訴他們，我不想掙太多錢，就想老老實實做生意，喫不愁穿不愁就行了，他們怕都是不知道怎麼收斂，非得打擊死同行不可啊。”
沉思幾分鐘之後，陳路再又長嘆一聲，並回話過去。
這次是給楊志嚴重警告了。
“楊志，你給我聽清楚了，馬上將那八個億發出去。沒錯，是發出去，一半給咱們的員工，作爲獎金，另外一半，你們從哪家同行掙得，就給人家送過去，千萬不準留下一毛錢。”
“嗯？”楊志被陳路這話嚇傻了，差點以爲自己聽錯，“陳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懂……”
見楊志這麼聰明的人都犯糊塗，陳路也是火了，乾脆用吼得方式解釋。
“你丫的不懂當什麼代理總裁啊？”
“快點的，傳我命令。接下來一週，給所有員工放假，就用這八億請他們喫喝玩樂。另外，友商那邊馬上派人聯繫，給他們補償。”
“我是不是一開始跟你說過，我的生意，不要發展太快，不要賺錢太多。能夠小本小利就行了。你至於這麼賣命，非得給我整個幾百億出來嗎？我這人很低調，只想跟你嫂子董雅凜一起，好好幸福一生，不想被人曝光。”
“現在懂了嗎？”
“哦，我明白了。請陳先生放心，我馬上派人去辦這兩件事。想不到，陳先生如此高風亮節，居然首創賠償友商損失的做法。我徹底服了！”
手機另一頭，楊志被陳路這種罕見的仁慈之心折服，也不多說廢話，馬上緊急開會，召集所有部門的高管商量這事。
同時，也開了遠程視頻會議，更遠在江南的楊老闆談起這事。
這事不說還好。
一說，居然再度驚炸整個高管層。
“楊志，你確定陳先生是這樣說的？”楊老闆聽完楊志的敘述，震驚非常，等後者再三確認後，他卻不怒反笑，“高明啊，真的高明。陳先生不愧是跟我合作的人，這一招以退爲進，寬容同行的做法，簡直是個神蹟啊。”
“也就是陳先生才能想出如此絕妙的商業炒作計劃。”
“我楊某人，服了啊。”
楊老闆一連串的感慨，也讓楊志等人從之前的震驚，漸漸明悟過來。
可不是嗎？
傻子都不可能不愛錢，還送錢給對手的。
之前，陳路是故意打啞謎，以高級說法通知楊志等人是，舍小錢，賺大利來着。
也就是他楊志情商低才聽不懂。
看看人家楊老闆，都是一個姓，但對於母公司董事長陳路的思想領悟，卻是到了任何人都難以企及的地步。
“還是楊總裁覺悟高啊，我們……實在有些汗顏。幸好，現在去操作，還不算太遲。”
楊志和一羣高管如此感嘆着，又以無限崇拜的目光看向視頻另一端的楊老闆。
感受到大家的崇拜，楊老闆也很開心。
但他沒有簡單粗暴地做這事，反而在楊志等人即將分頭行動之前，又給他們一些新的指示，作爲這次行動的補充。
“等一下，楊志，還有各位同事。”
“這事不是那麼簡單能做到的。”
“你們啊，將這八億抽出三個億，作爲對被我們亮品鋪子瘋狂打壓的魔都三大同行的補償，當然，去的時候別忘了跟他們提及，這都是陳先生的好意。此外，那剩下五個億不能一次性花了，存起來，當做公司的福利基金。”
“現在，我們亮品鋪子發展迅速，可員工並不太多，哪裏需要五億的錢去旅遊娛樂？我看，陳先生分明是考你的財務知識呢。”
“你們自己合計合計，具體的預算，中午之前給我。”
說完這話，楊老闆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但這邊會議室內的楊志等人，卻是立即忙得熱火朝天，幾乎沒有休息。
接下來的三天，他好好規劃了一下，以三億賠償那三家友商，並在對方毫不意外的驚愕目光之下，達成了少有的同行合作協議。另外五億，存起來四億五千萬，拿出五千萬獎勵全公司，也讓所有人嗨皮到翻天了。
最後，當陳路這邊再打電話過來，順便問起這件事後續時，楊志卻是給了他一個完全想不到的回答。
“陳先生真高明啊。”
“這次我們三點五億花的太值了。具體是這樣……”
楊志花了十分鐘，說出細節，以及那三家對於他們的感激，竟說好不再惡意競爭，而是公平交鋒。這話聽得陳路目瞪口呆，手上正喫的葡萄，也差點驚掉地上。
“哦草，這羣傢伙怎麼反着來的啊？”
“我陳路低調當土豪，低調過小日子的計劃，又得泡湯了嗎？”
陳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惆悵之極。
然後，楊志下一個消息更加驚人，更炸裂。
“陳先生還不滿意的話，我們還可以改進。”
“對了，這週末，三大友商聯合魔都食品協會，請您過去當最佳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