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有一片主宰之域 >第四十章 我做的,對嗎?
    一道蒼白的影子,迅若閃電,直接衝出牧天閣,眨眼間就似乎要離開伏龍山。

    銀環宮衆弟子們見到宮主就這麼丟下他們逃了,眼中剎那間就只剩下失望的神色。

    而蘇牧身邊的幾個妖族,在猶豫着要不要衝出去幫聖王阻攔一下這逃跑的傢伙的同時,又是忍不住議論: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替身術嗎?”

    “不對,應該是那金蟬脫殼的神通吧?”

    “頭一次見到這種神通,這銀環宮宮主”

    在場衆人皆是驚訝唏噓着,卻沒有理會地上那一根爛木頭。

    那一根爛木頭落在地上,見場間竟然沒有人追上去,“它”似乎不禁也是有些焦急,在地上微不可查的蠕動了一下。

    而後,這爛木頭就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出現,將“它”包裹住,讓“它”動彈不得!

    化作爛木頭的明飛白頓時驚了,想到高坐於上、彷彿一切都在掌握的蘇牧,他突然驚疑不定地想着:“難道,被他給看穿了?我這成功逃生數次的壓箱底手段,終於在今天露餡了?”

    蘇牧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地上的爛木頭,而後,就將目光落在了之前刺漆黑龍屍一劍的溫崇竣身上。

    此刻,溫崇竣的大半個身子,已經是被那蓮火點燃。

    可此人直到此刻,縱然他吐血吐到虛弱,被蓮火燃燒萬分痛苦,他,依舊是一臉倔強不服地盯着蘇牧。

    那看向蘇牧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惡貫滿盈、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蘇牧眉梢不由一挑,心中有些不悅:你這眼神,跟誰倆瞪呢?

    “你不服?”蘇牧淡淡開口。

    溫崇竣哈哈一笑:“有何可服?”

    “你侵入本聖住所,刺傷本聖坐騎,本聖殺你,不是天經地義?”對於蘇牧來說,殺人很簡單,可在殺人前得把自己心氣兒給順了。

    聽見蘇牧的話,一旁的漆黑龍屍看向蘇牧的眼中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暖意。

    而溫崇竣聞言,嘴角卻露出一抹嘲弄:“僅僅因我刺傷了一頭畜生,你便殺我,殺我銀環宮大長老,殺我銀環宮弟子?好一個天經地義!”

    見到這人如此地逼犟,還稱呼自己的坐騎爲畜生,蘇牧便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傢伙,今日必死!這樣的人,好想把他那臭嘴給打爛啊!

    同時,蘇牧心中對於主宰之眼給出的數據,也有些懷疑起來:這樣的玩意兒,也算是純善?

    想一想上一個純善的,好像是白子歌……純善這個評價,似乎不是個什麼好詞兒啊?

    【友情提示:主宰之眼的“善惡構成”一欄,主要是以此人過往於天道人道之貢獻作爲評判,評判結果並不與該人物的性格、品德等相關】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遭到了宿主的懷疑,系統面板上,頓時彈出了一行文字,作爲解釋。

    蘇牧掃了一眼,也只是撇嘴。

    而對於溫崇竣這樣的人,或許給他任何肉體上的摧殘或者是虐殺,都只會讓他更認爲他自己是高潔神聖的正道之光,甚至還會讓他覺得他死得是大義凜然,死得其所。

    對這種人,蘇牧覺得,就得要打破他心中的驕傲,讓他懷疑人生,再讓他在無盡懊悔中死去。

    正所謂殺人先誅心,得先搞崩他的心態,再弄死無法逼犟的他。

    於是,蘇牧看向了溫崇竣,笑眯眯地開口道:“溫崇竣,你是不是覺得你一生爲人正直,行事總是佔據着大義,而現在,是在受惡人殘害?”

    “難道不是。”溫崇竣眼露輕蔑,身姿挺拔。

    蘇牧不禁嗤笑了一聲。

    溫崇竣盯着蘇牧,道:“似你這般動輒便殺人了事的魔頭,有何資格笑我?”

    蘇牧又笑道:“我笑你傻的天真又可憐。”

    不待溫崇竣反應,蘇牧便緩緩說道:“其實,你是否知道,你這麼多年來堅持的東西,都是錯的?”

    “都是錯的?哈哈哈……”溫崇竣頓時笑出了聲,“你這魔頭,莫要在此胡言亂語,我溫崇竣生於天地間,行的端坐的正,每日以《聖人訓》反省己身,自問無愧於天地良心!”

    “是嗎?”蘇牧淡淡一笑,而後開口道,“那你是否知道,你一直以來尊重的師父,正是當年殺害你雙親的兇手?而他養育你,教導你,也只是爲了讓你親手擊殺你的親爺爺?以報他年少時,你爺爺辱他只仇?”

    溫崇竣一愣,眉頭皺起:“魔頭,你莫要胡言亂語!”

    這些事情,自然都是蘇牧用主宰之眼洞悉明飛白時,看到的真實過往。

    蘇牧淡淡地道:“你是否還記得,當年,你破入六階時,在銀環宮外的湖畔,有一個在與明飛白戰鬥着,卻由親手擊殺的那一耄耋老者?

    他明明是九階高手,可是,面對於你的偷襲一劍,他卻沒有任何反手,就那樣任由你一劍刺來,被你一劍刺穿了胸腹?”

    你以爲他是被明飛白牽制住了?不,那,只是因爲他是你的親爺爺,他害怕他哪怕只是格擋一下,反震之力都會傷到你,這才撤下護體神通,任由你一劍刺穿他。”

    “你胡說!”隨着蘇牧的言語,溫崇竣不由回想到了那一幕,內心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牧也並不多話,他一招手,地上的那根爛木頭就飛起。

    對於蘇牧這奇怪的舉動,在場所有人都有些不解:突然擺弄這爛木頭作甚?

    可就在這時候,衆人便見蘇牧虛空一捏,這爛木頭髮出“噗”的一聲,一陣白氣出現,這爛木頭碎裂,一道人形從這碎木中掉落出來。

    這人,正是衆人早以爲已經逃走的明飛白。

    “本聖方纔的話,說得可是事實?”蘇牧緩緩開口。

    明飛白從動作上表現出些許的窘迫,雖然不知道蘇牧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但是此情此景,他自然不會還在這小事上扯謊:“聖王陛下您所言,皆是事實。”

    聽到明飛白這話,還在被蓮火焚燒的溫崇竣,他臉上那逼犟自傲頓時全部變成了錯愕:“師父,您……”

    明飛白卻是恭敬地對着蘇牧,做足了卑賤的姿態,以求活命。

    蘇牧笑看着逼犟不再的溫崇竣,淡淡地道:“是以,你的一生,從一開始就是錯了,那麼,既然開始就是錯誤,你又憑什麼覺得,你後來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對的呢?”

    溫崇竣的神情,卻在這一刻終於凌亂了。

    蘇牧惡趣味上頭,又是想要給溫崇竣的崩潰加上一把火,便道:“而且,本來今日,你的同門也不會死的,就因爲你之前,刺了本聖的坐騎一劍,所以,他們今日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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