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浪舉起頭望向面前的明月,一邊說着,一邊慶幸自己的運氣好到爆。
“不對,我以桃花衛的身份來試時,還沒動什麼手段,你就全部都對我招了,那時的你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吧,而且你還想跟我一起出賣我……像你這樣的人渣敗類,留着還有什麼用?”
明月的腦子也不傻,立馬注意到了問題的關鍵。
這句話怎麼接?
李浪想了想,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目光灼灼地望着明月道:“明姑娘,那還不是因爲你……”
“我?我的錯?”
“是啊,你太美了,美到犯罪了,你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你讓我的魂兒都跟着丟了,不是你的錯,還是誰的錯?”
“哼,油嘴滑舌。
登徒子……
你以爲你這樣的話,我會信?”
“自然還有其他的……”
李浪說:
“方纔,你假扮桃花衛,說得那麼信誓旦旦,我還有什麼理由懷疑自己沒有暴露?既然暴露了,那我便不再做無用的掙扎,我只會尋找機會好好活下來,留着有用之軀,告訴前來與我聯絡之人,這裏很危險。
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聽了李浪的話,明月總感覺哪裏不對,但卻說不出來,莫非還真是她的錯?
李浪見對方懵住了,連忙轉移話題,朝明月拱手道:“還沒有自我介紹呢,剛纔的不算,明姑娘,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李浪,一個失憶者,以後還望明姑娘能多多指教。”
對方狡猾如狐,對她又出言輕薄,明月心裏自然很不喜歡他了。
可受人之託,終人之事,她也不可能現在就殺了李浪,那樣對青年王爺無法交代。
於是,她也朝李浪拱手道:“太原明月,剛纔也說過了。”
李浪點點頭,對明月笑了笑說:“明姑娘你真是棒,我纔剛到,你便來了,今晚姑娘到這,是想要跟我說說有關王爺的事情吧?
只是……說完後,是否要留宿呢?”
“你!
呼~
先等我一會兒……”
明月有些生氣,但她發現跟李浪生氣,只會漲了對方囂張的氣焰。
於是,呼出一口氣後,便不去理會。
接着,她走到窗戶外,伸手往外拿進來了一個很大的包袱。
李浪看了不禁好奇問道:“明姑娘,王府大院深宅,房屋衆多,王府正門,和側門又都有護院跟門子把守,王府之內也有武士巡邏,請問你是如何進來的,又是如何帶着這麼大一個包裹,不被人發現呢?”
“爲何要和你解釋?”
明月依舊冷淡地迴應着,顯然,她很厭惡李浪。
但李浪的臉皮又豈是蓋的?
能被對方三言兩語就打消的,就不是他男兒本色的李老爺了。
“明姑娘,這麼多東西,裏面裝的都是什麼啊,重不重,要不我幫你提吧?……噗。”
一面說,一面手已經順了過去,可當快碰到包袱上的結時,明月便立馬鬆開手,整個包袱在重力的作用下,迅速往下掉,而李浪的兩隻手也跟着下去,啪的一聲,差點沒站穩。
“好重啊,你提起來怎麼那麼輕?”李浪喫力地把包袱提起,放到了桌案上,一臉疑惑地看着對方,這弱不禁風的身體,竟比他一個男人的力氣還大。
明月並沒有理會,而是安靜地打開包袱,只見包袱裏放着許多畫卷。
接着,她又從腰間取出火摺子,將書案上的蠟燭點亮。
頓時,燭光填滿了屋子。
“這位是你皇兄,也是當今皇帝李延昭,他的性子是……
這位是你皇叔,成王李顯。他這個人……
這三個從做右至左,分別是你三弟,你皇叔李顯的兩個兒子,他們的話……
這女子乃是……”
明月一邊在桌上攤開一幅畫卷,一邊向李浪介紹畫上的人,以及他們性格、愛好、年齡,跟青年王爺的關係。
當桌案上擺滿畫後,她才重新對李浪鄭重其事道:
“聽說你明日要進宮面見皇帝,那就先把畫上的人物記在腦子裏,以免進宮時,見到人不認識,失了禮數,被他人恥笑。
等看完他們,我再讓你看我後面的東西。”
李浪拿着蠟燭,從右到左地掃了一眼,發現只要看那麼一眼,畫上人物,不論五官、身形、還是名字、性格,都能立馬記在腦海裏,不會忘掉。
莫非,這神奇的過目不忘的本領,是穿越者自帶的福利?
李浪笑了笑,很快對明月道:“明姑娘,我記住了。”
明月看了他一眼道:“光記一個名字有什麼用?我要你把他們的樣子全記住。”
“我沒騙你,我確實全記住了。”
李浪說着,立馬背對書案,將皇帝李延昭,到皇叔李顯,還有他的三個兄弟,等等的這些人,從外貌,到性格、再喜好全都說了一遍。
背的時候,不單沒有一個出錯,語氣還十分連貫,就好像早就認識這些人似的。
這樣看一眼就記住了?
怎會如此?
明月實在不敢相信,“你以前有見過他們?”
“絕對沒有。”
她見李浪一臉得瑟地說着,心裏不爽,接着,故意拿出一張皇宮地形圖來,刁難道:
“這是襄王親自畫好交給我的,他在皇宮長大,對皇宮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所以你必須要記住這畫上的亭臺樓閣,一草一木,乃至於一座宮殿上掛着幾盞燈籠,也得記清楚了。”
李浪這回認真地低頭去看,只是看了不到一會兒,擡起頭來,對明月道:“明姑娘,我又記住了,若不信,我把它畫出來給你看?”
“怎麼可能?”明月這回是真的站不住了,“那你畫啊。”
李浪拿起毛筆,在桌案上鋪開的一張白紙上,迅速地將晉國皇宮的地形圖以相同比例,分毫不差地給明月畫了出來。
他用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
明月站在邊上,看得是目瞪口呆,一臉懵逼。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難道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她喫驚地看着李浪,像在看一個怪物。
直到此時,她才重新審視李浪,不再以登徒子的身份對待了。
可明月姑娘這個人,又豈是那麼容易認輸,就算李浪是個天才,她也不能輕易服軟啊。
明月又從包袱裏拿出了一幅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