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洗完澡,出浴的雲秀坐在客房中的梳妝檯前,此時的她已經卸下了臉上那一層薄薄的黑灰。
橘黃的燈光照在瘦削的俏臉上,從鏡子中看去,好漂亮的,簡直就像仕女圖中走下來的女子。
五官精緻,白皙的皮膚沒有一點瑕疵。
解開束縛後,胸前的衣服開始鼓脹,盈盈纖腰只堪一握,兩腿修長,含苞待放的身段誘人遐想,如果李浪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也會產生第一次見到明月時的那個想法。
只是,此時的雲秀一點也沒有欣賞自己美麗身材的心情,臉上盡是悲傷,眼眶裏流淌着淚水。
“奶奶,娘,姨娘,妹妹,弟弟,二叔,二姨,三叔,還有綠兒,綠兒我太對不起你了,我……我一定會等爹回來,爲你們報仇的……”
雲秀哽咽地說着,聲音也不再故意壓低,而是清脆嬌柔,惹人憐愛。
張開手中一直攥緊的銀票,腦海裏閃過一道帥氣的身影。
“這一路上,雖然坎坷波折,有幾次差點就被他們殺了,但還是好人多……”
……
……
“阿嚏……”
襄王府門前,李浪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又沒理由地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總是有人在背後偷偷說我帥?
心裏如此想的時候,徐副統領已經跟了上來。
白如玉給了李浪一個我們該怎麼辦的神情。
李浪雲淡風輕地道:“咳,給我們的徐大統領找一間別致的客房,寡婦門前是非多,人家都不怕,我們怕什麼……”
“哦,是。”白如玉好像領會了李浪的意思,便先一步進王府安排客房了。
“哼,還真費心了,襄王殿下。”徐副統領其實也是第一次在別人家睡,略微有點不適應。
李浪好奇地問道:“大統領,卻不知皇嫂要你在我府裏住多久?該不會一輩子吧,那樣我不如稟告皇兄,把你娶進門,當個小妾。
寡婦嘛,只要你武功好,我不挑的。”
“妄想!”
徐副統領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身體微微發顫,“最多一個月,王爺若沒有什麼危險,娘娘就會把我調回去了。”
李浪的臉上閃過一絲狡猾,“如果一個月零一天,我又遇到危險,大統領是否又得過來伺候我呢?那樣還是把你娶進門少麻煩些啊。”
“你……”
油腔滑調,油嘴滑舌。
居然想把我收爲小妾,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萌生這種想法的?
我又怎能如他所願。
明天還是讓皇后娘娘收回成命吧。
徐副統領被他調戲地有點受不了了,她忍住了想要爆發的火氣,深吸了一口氣說:“到那時,肯定不會是我。”
“呵呵,不要亂插旗嘛。”
李浪會心一笑,噁心對方的目的好像達到了。
隨即,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將徐副統領請進王府。
“前面的可是襄王殿下?”
正在這時,一道空靈又好聽的女聲傳來。
明月姑娘頭上插着木釵,穿着素潔的衣裙,手裏抱着小小的酒壺,款款地從西面的巷子拐了出來。
李浪看了心裏一緊,用眼神暗示她趕快走。
然而距離太遠,明月根本沒看清,她還是直接走過來了。
徐慧見到明月,便一步走下臺階,好奇地問李浪道:“襄王,她是誰?”
“她……”
李浪內心焦灼,眼瞧明月就要近前,突生一計,笑了笑道:“她是百花樓的明月姑娘,專門給我送酒的。”
“送酒?”徐慧眉頭一皺,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如今天色已晚,坊丁都把坊門關了,她還送什麼酒?”
“自是家中祕製的百花釀。”
明月彼時已經看到了徐慧,心中也是一凜,走近前的時候,朝李浪下拜道:
“前些天,襄王殿下在我們百花樓預定的一壺百花酒,一直沒有叫人來拿,我姐姐說:王爺日理萬機,怕是忘了。所以今日趕忙叫我送過來。
也怪我一時貪玩,忘了時間,真是該死該死,所幸酒還是送過來了。
一會兒回去後,定要被坊丁大叔罵一頓了,但這位姐姐放心,我還是可以回去的。”
“來都來了,還走什麼。”
徐慧還沒說什麼,李浪已經爽朗一笑,抓住明月的手腕,猴急似的直接往王府裏帶。
如果換做平時,明月定會一腳踹過去,你個登徒子,居然想趁機佔我便宜。
可此時,桃花衛的人站在這,她是一動都不敢動,手腕只能那樣被李浪肆無忌憚地抓在手裏。
在白如玉、徐慧,以及王府下人們的目瞪口呆下,
李浪帶着明月,直接進了王府大門。
從大門一路經過前廳,中心湖,各種亭臺樓閣後,到了他的住處,明月姑娘的手就一直被他這樣攥着。
明月眼神冰冷,有種殺人的衝動,她死死盯着李浪的手,可此時,既不敢生氣,也不敢動,因爲徐副統領猶如一隻跟屁蟲,一直跟着他們。
到了房間,李浪看着門口的徐慧,暫時放下他在明月手上的安祿山之爪,和滿腹的心思,對徐慧笑道:“徐副統領,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歇息?此刻,白如玉應該已經爲你準備好廂房了。”
說完話,心裏非常焦急,今天發生的事,得馬上跟明月彙報。
特別是那個老皇帝,居然被他給救醒了,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啊。
可這個礙眼的電燈泡杵在這,李浪根本無法和明月交流。
必須想個辦法,讓她走,
現在走,
馬上就走。
徐慧狠狠地瞪了李浪一眼,視線又轉移到明月身上。
雖然懷疑對方的身份,但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子,竟有着不輸於皇后娘娘的容貌。
“襄王,人家姑娘都把酒送到了,你怎麼還不放她離開?”
聽了這話,李浪想了想,笑着跟徐慧說:
“呵,你不知這位明姑娘,精通一種按摩之法,我以前去她們的百花樓,就經常被她服侍。”
無恥,下流!
明月剜了李浪一眼,眼神冰冷,怒意已經涌上心頭。
徐慧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