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看了看他，卻不發一詞。
顧銘辰上前一步，夏瑜卻好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突然後退。
覺察到自己下意識做出的動作，夏瑜眸中滿是驚訝。擡頭，看到顧銘辰眸中的錯愕與失落，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再說不出來半句。
顧銘辰像是思索着什麼，過了好半晌，纔再次走向夏瑜。“能陪我隨便走走嗎？”
夏瑜猶豫了一下才點頭，卻沒發現自己那一瞬間的猶豫已經傷害到了某人。
月色撩人，這一刻，顧銘辰終於明白了這兩個字的意思。
月光下的夏瑜就像是穿上了一件夢幻般空靈的羽衣，美得讓人沉迷，讓人陶醉。
“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在這樣的夜裏，當時，我真的以爲自己見到了精靈。”顧銘辰苦笑着開口，苦澀中帶着一抹甜蜜。如果一切都還在那個時候，該有多好。
“是嗎？我已經記不清了。”夏瑜低頭，腳下的石子咯的腳有些刺痛。
可是，又怎麼會忘記，他像是見到了精靈，她又何嘗不是像看到了天神。
那天，她因爲考試得了第一讓張鈺屈居第二被舒文趕了出來，當時，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像是迷途的羊一樣無措的行走在街道上，卻無意間看到一個大男孩正坐在路邊的躺椅上神色憔悴的看着夜空。
她誤以爲他也是被家人趕出來的，就上前安慰，可是那男孩卻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直到他的家人來尋他，她才直到自己做了多麼糗的事情。落荒而逃，卻被他抓住了胳膊。“你不是被拋棄了嗎？我可以考慮一下，勉爲其難的收留你。”
“是嗎？”涼涼的聲音，帶着一絲自嘲。顧銘辰清淺的笑開。
夏瑜的理智被喚回，她看着顧銘辰，一瞬間，好像看到了和那個夜晚一樣的憔悴。
比起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好像瘦了好多。
只是，這些都已經與她無關了！
“我要訂婚了，和祝怡。”
夏瑜腳步停頓了一下，接着又一如既往地向前。“是嗎？那恭喜你們了啊！”
“恭喜嗎？”
三個字，可是那複雜的語氣卻讓夏瑜聽不出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你現在和雲祈風……”顧銘辰意有所指。
“我和雲祈風沒什麼關係。”夏瑜連忙接話，可是說完之後又發現自己太過急切，就好像着急着解釋什麼。
顧銘辰轉頭看着她，倒映着清幽的月光的眸子漂亮的不像話。
“我和雲祈風只是合作者的關係。”畢竟古馳還在和天翔合作卡姿的案子，而且似乎並不打算讓自己脫身的樣子。
顧銘辰苦笑，一陣風吹來，吹的兩個人只覺得這個城市，這個街道，好像變成了一張蕭瑟的畫。而他們站在畫紙上回憶過往，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