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這幾個水果，葉凡突然愣住了。
那一刻，仿若時間流轉，光影變幻。多年前在楚家的一幕，只若流水，從記憶長河之中，席捲而來。
......
那時候，還是孩童的葉凡，從葉家的特供果園中，偷偷摘了兩個蘋果，都給了身旁的一個小女該。
“小凡哥哥，你不喫嗎？”小女孩仰着俏臉，稚嫩的童聲，悄然響起。
男孩搖了搖頭：“你喫就行，別管我。我不喜歡喫這個，我喜歡喫橘子。”
“尤其是我老家種的橘子，酸酸甜甜的，特好喫。”
“是嗎？那等以後，蕾兒親自種下柑橘，等熟了，給小凡哥哥喫。”小女孩天真的笑着。
“好啊，我等着。”男孩也笑了。
......
那時候，美人還小，英雄年幼。
可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當時年少的幾句玩笑，葉凡幾乎都忘記了。
但葉凡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幾句無心之語，竟讓那個姑娘，記了那麼多年。
這一刻的葉凡，內心深處的某處地方，突然便軟了一下。
仿若有什麼東西裂開了，流出了酸楚的水。
到現在，葉凡方纔明白，爲何徐蕾突然趕到江東找他。
原來，就是爲了當年的那句承諾。
“真是個傻丫頭~”
葉凡搖頭感慨，但是心中，卻是有着莫名的情緒洶涌。
最難消受美人恩！
雖然，只是幾個橘子，可是於葉凡而言，卻是比萬箱金銀還要重。
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更何況，這份“情誼”，在徐蕾的心中，保存了十年。
手中的柑橘，似乎還殘存着佳人懷中的溫度。
並且，其中的一顆，還裂開了一塊。
似乎是昨日大戰之中，被溢散的勁氣震壞的。
怪不得，昨日東昌湖上，徐蕾始終捂着肚子。
原來，是一直在守護懷裏的這些橘子。
“哎~”
“多好的姑娘啊。”
“小凡，若不是後來出現意外，說真的，那時候我還以爲，最後和你走到一塊的，會是小蕾。”
“只是，造化弄人。”
“那次的意外，竟讓你們，闊別了十年。”
“如今再相遇，已然物是人非。”
葉夕眉長長的感慨着，語氣之中，滿是一種對往事的感懷。
那段在楚家生活的日子，徐蕾給葉夕眉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時候的葉凡與徐蕾，感情也是極好，形影不離。
甚至，葉夕眉一度以爲，徐蕾會成爲她的兒媳婦。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隨之而來的厄運，終究是改變他們母子的一生。
“媽，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
“都過去了，我們也都長大了。”
“況且，如今的結局，對小蕾而言，未嘗不是一份幸運？”
葉凡沉聲說着，低緩的聲音，傳到窗外，隨着清風，傳了很遠很遠。
他的身上，終究揹負了太多的東西。
註定給不了，徐蕾想要的幸福與安穩。
葉凡很清楚，隨着他的鋒芒漸露，接下來的路，只會更加難走。
昨日之事，只是一個開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