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厲封北眼眸危險地眯起,一抹寒光快速閃過,冷冷的聲音從脣角溢出,“他這是不想訂婚,故意弄出的車禍吧?”
他的人已經查出來,溫喬跟許天宇是大學校友,在大學的時候,許天宇還追求過溫喬……
昨天兩人重逢,看來是想重新追求她,不想訂婚,所以鬧這麼一出。
“什麼?”厲老太太一巴掌拍在厲封北的頭上,惱火道:“你這傢伙!他是你的表弟,奶奶的親外孫,再怎麼樣你也不能這麼說他!誰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起來,跟我去醫院!”
厲封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去就去!”
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呵!不想訂婚?跟他搶女人?那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
這邊厲封北跟着厲老太太趕往醫院,那邊,溫喬換掉病號服,支開城堡過來照顧她的傭人,直接往南邊三號樓去。
她要抓緊時間去取報告。
從住院部到三號樓需要經過一個小湖,湖上有一座古色古香的拱橋,看起來別緻有韻味。
溫喬從橋上走過,卻不想會在小橋盡頭,楊柳倒垂的樹下,再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許天宇坐在輪椅上,身上穿着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腳上打着石膏。
迎着陽光,英俊的臉龐上帶着一抹憂鬱。
他眼神專注地望着湖面,看着金色的小魚在池裏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很專注,看起來像是在出神。
溫喬遠遠地看着,心頭一緊。
他受傷了?怎麼受傷的?
會不會是因爲她,被厲封北……
想到這種可能,她心頭滿是愧疚,一顆心揪得緊緊的,很想走過去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腳下卻有千斤重,怎麼都擡不起來。
厲封北霸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再解釋一句,我讓他死!”
死?她知道,厲封北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瘋子,再敢惹怒他,他真的會讓他死的!
再說,他馬上就要訂婚了,兩人再接觸,只是讓彼此都難堪而已。
攥緊了手掌,她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男人着急而欣喜的聲音,“喬喬?喬喬,真的是你!”
溫喬腳下的步伐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一陣輪椅轉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壓在木橋上,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而轉動的人似乎變得喫力。
由於追得太急,輪椅的一個輪子卡在一塊木板上,一時間動彈不得,許天宇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巴巴地看着溫喬,期待女人能夠回頭看他一眼。
溫喬腳步一頓,一下子就轉過身來。
眼前的情景,讓她不由得瞪大眸子,氣急敗壞地訓斥道:“你不知道現在自己受傷了嗎?不要動!”
她咬了咬脣,只是遲疑了一秒,便匆匆地跑回去。
許天宇看着女人着急的眉眼,感覺自己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昨天從小巷裏遇到她,整個人失魂落魄,而向夢薇打來的電話,讓他心頭更亂。
“出了一個小小的車禍而已!只是小傷,不礙事的!你不要擔心,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都出車禍了,你竟然還能這麼輕鬆?你知不知道愛惜自己?”
溫喬轉了個身,推着輪椅,把許天宇從木橋上推了下去,語氣頗爲惱怒,“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喬喬……”被溫喬吼了一頓,許天宇不但沒有覺得生氣,反而心情很好。
這是不是代表她還是在意他的?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也不枉費他把傭人甩開,獨自來到樓下。
“喬喬,你怎麼來醫院了?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他知道她不是來看他的,但是他抱着細微的希望,期待着她的回答。
“……”溫喬內心就像糾纏着一團毛線怎麼都扯不開。
年少最青春美好的年紀,愛上一個陽光的少年,從來沒有動過感情的她,許天宇大概就是那高山上的雪蓮,那般珍貴。
大概是年少的一個夢,一個美好的夢,以至於這麼多年時常會想起。
這五年來,生活的壓力壓着她,除了晨晨,幾乎沒有多少讓自己開心的事情。
所以許天宇給她的那段美好的暗戀時光,竟成爲她最美好做珍貴的記憶。
最終,輕輕地嘆了口氣。
“學長……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我已經有了男朋友,他……不太希望我跟你見面……”
溫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心都要瞬間的窒息。
許天宇嘴角的笑容漸漸地凝固下去,他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心情激動,語氣祈求道:“只是男朋友,不是嗎?我還有機會的!”
他祈求地看着溫喬,彷彿在等待着她的一個認可。
只要她一個認可,他便可以爲了她放棄一切。
這麼多年的等待便都是值得的!
“……”溫喬怔了怔,長長地睫毛在風中顫了顫,就連着心臟都有些顫動起來。
說不心動是假的!
許天宇這種完美的男人,是她年少時的一個夢,即使是過去這麼多年,他還是時常出現在她的夢裏。
從來沒想過,這麼多年過去,許天宇竟然還會要自己?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五年前,她配不上他,現在更加配不上他!
她把手從許天宇手掌心裏拽了出來,語氣很輕卻帶着堅決,“我們不可能了……忘記我吧!”
“不!忘不掉!如果可以忘掉,我早就忘了,何必等你五年?”許天宇紅着眼睛,擔心她逃走,緊緊地攥着溫喬的手腕。
卻不想,拉扯到溫喬手腕上的收口,疼得她一陣瑟縮,忍不住痛呼了一聲,“嘶~~”
許天宇臉色微微一變,在溫喬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下子就拉開了她的衣服袖子。
袖子下,纖細的皓腕被人掐出一圈紫色的痕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打你了?”
“沒有!”溫喬就像被驚到,強行將手腕從他的掌心抽了出來,別在身後,小臉上閃過一抹慌張,急切地解釋道:“沒有,他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