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北坐在歐式奢華沙發上，看着對面揹着小黃人書包，乖乖坐着的小包子。
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十分鐘之久。
溫喬剛剛把晨晨送到幼兒園，後腳就被厲封北接走，直接帶到了厲氏集團總部辦公室。
祕書端來熱好的牛奶，放在晨晨的面前，“小少爺，請喝茶！”
溫琦晨對祕書甜甜一笑，“謝謝！”
祕書老臉一紅，被冷山總裁的迷你版一笑，那笑容能夠迷死人，太可愛了，怎麼有那麼可愛的小孩！
如果不是總裁坐在那裏，她真的很想抱一抱這個小包子，順便捏一捏他的臉。
厲封北看向一臉花癡的祕書，俊挺的眉微皺，“你先出去！”
“是。”祕書出去，貼心地替他們關上門。
房間裏重新恢復了安靜。
晨晨也不說話，面對厲封北的“迫視”一點都不怯場，端起面前的牛奶慢慢地喝了一口，動作紳士優雅，像個小大人。
那模樣一看就是裝的。
大概是知道他是自己的種，他對晨晨越看越歡喜。
厲封北仔細端詳着晨晨的長相，怎麼之前他就沒有去懷疑過他是他的兒子呢？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生下他的孩子的？
這個問題，他想了一個晚上仍然不得其解。
厲封北冷峻的眉眼鬆動了一些，薄薄的脣角微勾，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聽你媽媽說過，你的大名叫溫琦晨。”
晨晨放下牛奶，“是。有什麼問題嗎？”
小孩黑亮的眸子靈動狡黠，形狀跟他相似，長挑的鳳眼，但眼裏顧盼神飛的神采卻跟溫喬一般無二。
厲封北的心柔軟了幾分，“我是你的親生爸爸，你是我的兒子！”
“我知道。”小包子無比坦誠。
厲封北一愣，竟有些心肌梗塞，他竟然知道他是他的爸爸，是不是全世界就他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情？
他可是記得晨晨說過，他爸爸墳頭草都幾尺高了。
想到這，厲封北心頭又是一堵。
不過……這孩子對他的態度……
厲封北手指輕輕敲着沙發側的扶手，一邊斟酌着用詞，“你看起來好像不怎麼喜歡我？對我這個爸爸有很多不滿？”
溫琦晨撇了撇嘴，聲音清脆地說：“厲叔叔，我喜不喜歡你沒用，關鍵是我媽咪喜不喜歡你！”
厲封北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被一個小孩堵得有口無言。
“那你是覺得我對你媽咪不好？”厲封北雙腿交疊，背靠在沙發上，冷沉的眉眼讓他看起來有幾分嚴肅。
溫琦晨學着他的樣子，也翹起二郎腿，小小的脣角勾起，“你對我媽咪本來就不好，所以我爲什麼要喜歡你！”
“……”厲封北。
晨晨又說：“你知道這些年我媽咪帶着我在國外過得有多麼不容易嗎？”
如果是他，他就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獨自帶着自己的孩子，去國外受苦，而自己在國內喫香喝辣。
他真是替自己的媽咪不值。
在他小小的認知裏，是個男人就不該讓自己的女人受苦，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
換做別人，他懶得解釋，不過這是他的兒子，他的耐心前所未有的好。
但晨晨顯然並不領情，“那也肯定是你對不起我媽咪在先，我媽咪纔會隱藏我的身份！”
“……”厲封北不知道第幾次被一個小孩堵得沒話說。
“晨晨，過來！”忽然，厲封北朝着晨晨招了招手。
晨晨抿脣，猶豫着，“你是不是想要打我？”
厲封北深深地嘆了口氣，苦笑一聲，“我這爸爸的形象在你心裏究竟有多不堪？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他愛他還來不及，怎麼捨得打他呢？
他現在的心情，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捧到他的面前都還覺得不夠，他任何願望都想滿足他。
得到厲封北的保證，晨晨往他那邊挪去。
厲封北直接抱住他，放在膝頭上，目光寵溺，“晨晨，你跟我說說，這些年你和你媽咪在國外的事情。”
“你真的要聽嗎？可別後悔！”晨晨目光裏透着一絲狡黠。
“嗯，想聽！”
晨晨把這些年在國外的事情，跟厲封北說了一遍，越往下聽，男人的眉頭皺得更深。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會過得這麼艱辛。
“後來我外公得了癌症，媽咪很擔心，我們就回國了！”
晨晨平鋪直敘地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厲封北心裏早就引起驚濤駭浪。
心裏某個柔軟的角落就像被什麼刺了一下，閃過一抹尖銳的疼痛。
“晨晨，你媽咪這麼笨，難道你就不想要爹地跟你一起保護她嗎？”厲封北眼眸一轉，諄諄誘導。
晨晨低垂着小腦袋，委屈地說道：“可是……欺負媽咪的人就是你啊！”
厲封北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輕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腦袋，“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你媽咪了，我們一起守護她！”
晨晨感受到厲封北的寬大的手掌在自己頭上撫摸，整個人呆了呆。
沒想到爸爸的手是這麼溫暖，坐在爸爸懷裏的感覺是這麼美好。
晨晨面上繃得緊緊的，心裏卻說不出的高興，得知厲封北可能是他的父親，他興奮地幾個晚上沒有睡好覺了。
他終於不是野孩子了，是有爸爸的孩子了！
一高興，小孩子的天性就顯露出來，他朝着厲封北伸手小手指，“好！你可不能食言，我們拉鉤！”
換做平時，他纔不會做這麼幼稚的舉動，可是在爸爸面前，他就想這麼做。
看着孩子臉上明媚的笑臉，厲封北幽深的眸子染上一抹深邃，心裏無比滿足和感激，“拉鉤！”
之後的時間，厲封北買了很多玩具給晨晨玩，他在一旁處理公務。
父子兩第一次相處的如此融洽。
溫喬接到老師的電話，說晨晨沒有去上學的時候，整個人都慌了神。
“我父親今天有手術，我一大清早就把晨晨送到了學校，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