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傭人急急忙忙地過來敲門,“溫喬小姐,聽說三殿下又發病了,讓少爺去皇宮診治,少爺讓我來喊你過去!”
溫喬一驚。
厲封北竟然又發作了!
“好!我來了!”溫喬翻身而起,把剛剛脫下的衣服又重新穿上,又戴上面紗纔出了門。
打開房門,看到傭人果然在門口等着她,“溫喬小姐,我們快走吧!”
厲封北的病情很急嗎?
爲什麼忽然氣氛這麼凝重?
安東尼在大門口的車上等着她,溫喬上車以後,便吩咐司機開車。
溫喬忍不住急切地問道:“安東尼,三殿下怎麼了?”
“聽說他曾經服用了血液凝固劑,聽說現在整個公爵館都暴走了!”
“什麼?”這兩天發現他並沒有什麼異樣,還以爲他的病治好了!
他之所以回到藜洛國不就是爲了治好這個病嗎?
溫喬的手指抓緊衣服下襬。
她扭頭,看向安東尼英俊的側臉,一臉期待地問道:“你能治好他是嗎?”
安東尼搖了搖頭,“我治不好!我還沒有這樣的能力!”
“那誰能夠治好?”
“我的恩師!喬治!”
溫喬眼眸閃過一絲着急,“那我們直接去找你的恩師吧?我們現在去公爵館也沒用!”
“溫喬!”
安東尼幽深的眸子,目光沉着的看着她,“想要請恩師出山,必須付出最昂貴的代價!”
“什麼代價都可以,只要能把他治好,我可以付出我最昂貴的東西!”溫喬想也沒想就回答。
安東尼看着她認真的眼神,忽然嘆了一聲,“好!明天帶你去!今天這麼晚了,先去公爵館,陛下還在等着我們!”
“謝謝你,東尼!”她真誠地感謝道。
“不用謝,我也是有私心的!”
“什麼私心?我難道還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安大少爺看得上的嗎?”溫喬打趣道。
安東尼道:“誠如你所說,如果有一天三殿下當上了君王,而他又恢復了記憶,他是不是要感謝我這段時間收留了你,不至於讓你露宿街頭?”
溫喬噗嗤一聲笑了,沒想到安東尼竟然能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當即,無比豪爽地說道,“好!到時候我一定讓他好好的報道你!”
安東尼笑笑,沒有說話。
半個小時,車子到達公爵館。
遠遠地,便看道房間內一片狼藉。
十幾個受傷的侍衛,守在門邊。
門內,響起亞北野獸一般的嚎叫。
暴走的亞北,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最後只好把他引入房間,關在房間裏,讓他拿着房間裏的東西發泄。
溫喬臉色一變,變得蒼白,大聲地喊道:“把門打開!快把門打開,把他一個人關在裏面,他會傷害自己的!”
每當暴走的時候,他沒辦法排解自己暴躁的情緒,就會自虐!
所以這個時候要做的是,如何疏導他的情緒,而不是放任自流。
這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帶着至高無上的威嚴,道:“打開以後,你有辦法治好他?”
今天在安公館,她遠遠地見過一眼,知道他就是這個國家身份最尊貴的男子——君王。
她把手放在心口上,朝着他恭謹地鞠了一躬,“陛下,我沒有辦法治好他!但是他現在需要的疏導暴虐的情緒,而不是讓他胡亂地發泄!”
聞言,亞恆看向溫喬的眼神多了一絲讚賞,“就按她說的那樣,把房門打開!”
“是!”有了君王的命令,雖然大家害怕亞北,但還是隻能硬着頭皮把房間門打開。
“砰”地一聲,鎖剛剛打開,房門就被人踹得粉碎。
亞北從房間裏面跑出去。
“保護君王!”現場一片混亂,紛紛警惕地看着亞北。
圍在君王面前的侍衛,動作嫺熟地掏出槍,冰冷的槍口指着亞北。
溫喬一下子,慌了,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想也沒想就跑上前,攔在亞北的面前,“別!你們別開槍!求你們別開槍!”
亞北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個健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
“溫喬!小心!”耳邊傳來驚呼聲。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溫喬看着眼眸猩紅,渾身充滿暴戾之氣的亞北,眼眸露出驚愕的神色,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
“三殿下……”
她艱難地出聲喊了一聲,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臉色變得漲紅。
就在她以爲,她下一秒就要暈了過去,可怕的手掌鬆開了她。
亞北高大的身軀朝着她倒了下去。
“三殿下!”溫喬驚呼一聲,急忙扶住了他,“你怎麼了?”
安東尼手裏拿着一根注射器,在亞北晃神的那一瞬間,他把鎮靜劑打進了他的手臂裏。
亞北直接暈了過去。
君王推開他面前的侍衛,大聲質問道:“安東尼,你對他做了什麼?”
安東尼趕緊收起注射器,鞠了一躬,“陛下,我給三殿下打了鎮靜劑,等他睡一覺就會醒來!”
溫喬抱着亞北,心尖都在顫抖。
想到剛纔那麼多的槍口指着他,她的心口一陣亂麻,怎麼都平靜不了。
兩個侍衛上前,架着亞北往臥室走去。
溫喬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眶漸漸地紅了一圈。
安東尼湊在她的身旁,壓低了聲音道:“今天晚上我可能要留在這裏守夜,我讓司機送你回安公館!”
溫喬佈滿水霧的大眼睛,期盼地望着安東尼,“安東尼,今天晚上我想留在這裏!”
亞恆聽着他們的對話,忍不住多看了溫喬一眼。
剛纔這個女人,竟然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擋在北兒的面前,眼眸裏的着急不像是裝出來的。
北兒剛剛回國,身邊正缺少真正關心他的人,這個女人倒是個例外。
“溫喬小姐,剛纔嚇壞了吧?你能告訴我,剛纔爲什麼忽然站出來嗎?”
溫喬對於君王的忽然關心,有些惶恐,“陛下,我並沒有想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