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色中,他健碩的身影像只矯捷的猛獸,動作利索,不帶一點聲音。
他順着上次來安公館的記憶,直奔後院的副樓。
他不知道溫喬具體住在哪間房間,只好蹲在屋頂觀察着樓下的動靜。
忽然,他看到一樓某房間打開了房門,緊接着,溫喬清瘦的身影進入眼簾。
亞北的心忍不住地加速起來。
他的視線一路跟隨着她的步伐。
溫喬在花園裏散了一會步,便來到了玩花層中才,採了一束花。
夜色中,她站在一片玫瑰花中,纖白的素手執起花枝,放在鼻尖輕輕一聞。
溫柔的眉眼,勾起的脣角,竟不知不覺讓他看得癡迷了起來。
溫喬採了幾枝花,便重新回到了房中,關上房門。
亞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抿脣,猶豫了一下,最終跳到了她窗戶外的一棵大樹下,高大的身影隱匿在黑色之中。
房間裏,溫喬剛剛把花放下,準備把它們插在花瓶裏,就聽到門外一陣細微的聲音。
好像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她的神經立馬繃了起來。
“誰在外面?”
她微微皺了下眉頭,放下花瓶,打開了窗戶。
亞北眼神一凜,往旁邊一躲。
溫喬探出半個頭,左看右看,沒見到任何人,撓頭嘀咕一聲,“難道是我聽錯了嗎?”
這裏是安公館,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這麼一想,她又放下心來,重新關上窗戶。
她把採來的亂七八糟的花朵,在花瓶裏分層次插好,頓時房間裏充滿了花的香味。
她聞聞了,心情立馬變得好了起來。
在城堡的時候,她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採一束花回來,插滿花瓶。
每當那個時候,厲封北就會說她,這種事情傭人就可以做,爲什麼一定要親自動手?
那個傢伙怎麼會懂得,一個女人如果真的喜歡那個男人,她希望他的任何事情,都是經由她的手,哪怕只是插花這種小事。
想到這,溫喬臉上的笑容一斂。
她怎麼又想起他了?
她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重新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雙手合十,朝着滿天的星光和月色,輕聲地祈禱。
“爸爸、媽媽,奶奶,晨晨、安安、哥哥!希望你們一切都安好!”
“還有,希望他的病能夠早點好起來!”
亞北躲在樹上,聽着溫喬毫無頭緒的話,俊朗的眉漸漸地擰了起來。
爸爸媽媽?哥哥?晨晨安安?
原來她還有親人!
溫喬絮絮叨叨地念叨了一陣,對着窗外的夜色發了一會呆,才重新關上了窗門。
亞北高大的身影從樹蔭下走出來,看着窗戶透出的光亮,漸漸地眯起眸子。
爲什麼去調查的人說她是孤兒?難道這裏面有什麼貓膩?
正當他想的出神的時候,他聽到溫喬的尖叫聲。
“啊!”
亞北頓時心頭一緊,想也沒想,就從窗戶口躍了進去。
他的聽覺十分靈敏,憑着一個尖叫聲,就能準備地判斷出聲音來源的位置。
只間溫喬光裸着身子,閉着眼睛,站在花灑下,正在清洗着頭髮。
她仰着頭,手臂高高的擡起,身子微微往前傾着。
女性柔美的線條,毫無保留地映入亞北的眼中。
亞北一下子呆住了。
溫喬剛剛在洗澡,那一聲驚呼,是因爲她不小心打開了冷水,冷水淋在身上發出了一聲驚呼。
亞北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
非禮勿視!
他轉身就想悄悄離開,在關上門的時候,又忍不住地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一眼。
頓時喉嚨一緊,全身都跟着緊繃了起來。
一股陌生的血氣衝上小腹,他再也不敢多看,趕緊關上門。
水聲有些大,溫喬又閉着眼睛,根本就沒有發現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被人偷看光光了。
亞北從哪裏來,又從哪裏回去,剛翻出窗,就聽到安東尼敲門的聲音。
“溫喬!”
亞北全身一頓,心裏某個角落,忽然變得空蕩蕩的。
看來那些傳聞一點都不假,安東尼每天晚上都會留宿在溫喬的房間裏。
他剛纔在房間裏溜了一圈,自然知道,整個房間裏只有一張牀。
而且,房間裏有他們兩個人身上的氣息。
亞北從牆上跳下來的時候,伯尼蹲在牆角靠着牆壁,打起了盹。
“醒醒!”
亞北看着伯尼睡得像頭死豬,用腳踢了踢他。
伯尼睜開眼,看到亞北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立馬清醒了,驚喜地站起身。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看到她了嗎?”
“走!回宮!”亞北的聲音帶着沙啞,充滿着濃濃情慾的味道。
伯尼感覺到他的聲音不對勁,擡頭看了過去,頓時一驚,“殿下,您怎麼流鼻血了?”
“嗯?”
亞北伸手抹了一把,滿手的血。
他淡定地接過伯尼遞過來的手帕,把鼻血擦乾淨,嫌棄地看了一眼,便把帶血的手帕丟進了垃圾桶。
他的腦海中,情不自禁地回想着剛纔在浴室裏看到的那一幕。
沒想到她看起來那麼幹乾瘦瘦的,卻前臀後翹,該有的都有,身材不錯。
他暗暗用手比劃了一下,心想,應該差不多他一手可以掌控。
這麼一想,他又感覺到一陣氣血涌了上來。
伯尼驚呼道:“又流了!快!殿下,趕緊用紙塞住鼻孔!”
亞北接過紙巾,把鼻孔塞了起來,仰頭看着天空,一本正經地說:“我沒事,可能是上火了!”
上了那個女人的火而已!
伯尼卻以爲他是真的上火了,不滿地念叨道:“最近天氣太乾燥了,回去以後,一定要讓廚房多做點敗火的食物。”
伯尼就這麼被亞北帶偏了,回去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廚房裏的各位營養師數落了一頓。
什麼頂級營養師,殿下的身體都上火那麼嚴重了,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各位營養師表示很無辜,最近的食物真的一點火氣都不帶,全都是健康又敗火的食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