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北握着她的手,低聲詢問道:“捨不得他們嗎?”
“有一點!”溫喬嘟囔道。
她反手握住亞北的寬厚的手掌,感受到從他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她的心也跟着溫暖了很多。
“傻丫頭!”亞北心疼地將她帶進懷裏,“捨不得喬治醫生,可以派人接他搬到公爵府裏來住!”
溫喬擡眸,頓時精神了些,“你不會最不喜歡有陌生人住在家裏嗎?不會覺得煩嗎?”
喬治醫生嗓門很大,性格爽朗愛開玩笑,而亞北喜歡安靜。
亞北垂眸,認真道:“他是你的親人,對你很好,我不會覺得煩!”
只是因爲是她的親人,所以他纔不會覺得煩。
溫喬心頭感動,十分自然地擡頭,在亞北的臉上親了一口,“謝謝你,親愛的殿下!”
“……”亞北耳根微紅。
溫潤的觸感,香甜的氣息讓他有些遺憾,爲什麼這麼吻沒有落在他的脣上?
亞北眼眸一暗,伸手扣住她的腰,低頭便想親她。
卻又聽到溫喬一拍手掌,無比欣喜地說:“你的病只有乾爹才能徹底根治,只要……那個人出現了,他能第一時間幫你治好病!”
提到那個“命中之人”的時候,她的語氣還是停頓了一下,連帶着心臟也被什麼刺了一下。
也許等那個“命中之人”出現,她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貪婪地賴在他的懷裏了。
亞北無奈一笑,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手臂下意識把懷裏嬌軟的身體摟緊了幾分。
“好!等治好我的病,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真的嗎?”
溫喬一震,驚喜地擡起頭來,仰頭看他。
鼻頭一酸,眼眶紅了一圈,就連小巧的鼻尖都看起來紅紅的。
“真的嗎?我想去哪裏你都陪我去?”
她好想回B市,她好想兩個寶寶,她好想家人……
這是厲封北離開之時給她的承諾,只要他把病治好了,他就回去找她,他們天涯海角,彼此不離不棄。
沒想到再一次從亞北嘴裏聽到。
溫喬沒骨氣的喜極而泣!
她真的好想回家!
“丫頭,你哭什麼?”
亞北捏了捏眉心,滿眼無奈地替她擦眼淚。
因爲一句話,就哭成這樣?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沒有,我沒哭!”
溫喬擡起手背,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
哭着哭着笑了起來,重新撲進亞北的懷裏。
“殿下,你一定要記得你剛纔那句話,等你的病好了,帶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到時候她一定要讓他帶她回家!
亞北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樣子,一陣心疼。
這個時候,她任何的要求,哪怕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答應的。
捧着她的臉,拇指放在她的眼角的淚痕上,輕輕擦拭,輕聲承諾道:“決不食言!”
說到這個話題,溫喬心裏無比期待起來。
“不知道那個命定之人什麼時候才能出現?你快點好起來吧!”
她就無時不刻不在擔心受怕,有時候在夢裏,都會極度不安。
矛盾,煎熬着她。
直到這一刻,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什麼“命定之人”,那個人還沒有出現,她爲什麼要這麼焦慮?
乾爹也說了,那個人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可能是大人,也可能是小孩……
不一定就是年輕貌美的女人啊。
亞北捏了捏她又哭又笑的臉蛋,好笑道:“哭容易,笑也容易,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
溫喬不樂意地撇了撇嘴,但窩在他溫暖的懷抱裏不想起來,耍賴道:“我就是個小孩子,你願不願意一直寵着我!”
“必須寵着啊!”亞北捏着她膠原蛋白滿滿的小臉,邪魅的脣往上一揚,一臉興味道:“不寵着,下次再給我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我去哪裏找去?”
溫喬之前還挺感動,聽到最後才反應過來,他哪是在說情話,分明就是在揶揄她。
她擰着拳頭,打在他的胸口,不滿地嬌嗔道:“你耍我……唔……”
下一秒,後腦勺被大掌扣住。
她嫣紅色的脣,像是兩片上好的玫瑰花瓣,一張一合,在眼前不斷地晃動着。
確定不是在誘惑他嗎?
亞北墨瞳危險地一眯,低頭就叼住了她的脣。
“唔……”
溫喬愣了一下,隨即閉上眼,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微微啓脣,主動地迴應起來。
這幾天的等待,一切都是值得的。
天邊,一輪皎潔的月光升起,照亮了黑色的大地,也照亮了車上熟睡之人白裏透紅的小臉。
車子在公爵府門口穩穩停下,亞北看着窩在自己懷裏睡得香甜的女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接吻接着接着就睡着了的女人,她怕是第一個!
亞北俊逸的眉心糾結地皺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輪廓分明的俊臉。
之前還挺自信的,從這一刻卻開始有些懷疑起來。
他的魅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勁了?
這時,車窗外傳來伯尼恭謹的聲音,打斷他的神思。
“殿下,到公爵府了!”
就到了?
亞北望向車窗外,燈火通明的公爵府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着金色的光芒,巍峨壯麗。
再次無奈一笑。
去蓮山的途中,只覺得路途遙遠,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只盼着時間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
可回來的途中,卻再也沒有了那種焦躁的心情。
看着她沉睡的小臉,怎麼都看不夠,幾個小時的路程竟也不覺得那麼遠了。
打開車門,一隻修長的大長腿邁出。
伯尼上前,請示道:“殿下,時候不早了,是現在用晚餐嗎?”
亞北不悅地擰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
“……”
伯尼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溫喬竟然窩在亞北懷裏睡着了,頓時心頭一驚,立馬噤聲。
吵醒了殿下的心尖寵,那可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