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爸爸已經好幾天沒有喫一頓飽飯了,你快帶爸爸去喫一段好喫的,爸爸要喫肉!對了,你身上還有錢嗎?快點把錢給我,你奶奶生病了,快要不行,必須馬上看醫生。”
宋小雅看着宋勇軍那張臉就想到過去那些噁心的事情,臉色刷的變冷。
她一把揮開了宋勇軍的手,“我沒有錢!”
她轉身就想離開,宋勇軍一把住着她的手腕,咬牙威脅道:“宋小雅,你是老子的女兒,你還想跑到哪裏去?必須給錢,並且把我們兩個都接回去,我們咬住大別墅,要喫肉,好多好多的肉!”
宋小雅看着宋勇軍貪婪的樣子一陣冷笑,“宋勇軍,你這是還在做夢嗎?我跟你早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在那個大雪的夜晚,他們把她和媽媽的行李箱丟出了宋家。
讓她們母女在冰天雪地裏無家可歸。
宋勇軍蹙起眉心,一臉不悅,“宋小雅,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身上流淌着我宋勇軍的血,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宋小雅被宋勇軍的大言不慚的話給氣笑了,“宋勇軍,我真的沒有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當年你把我趕出宋家的時候,你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你說我是個拖油瓶,沒用的女兒!”
本以爲自己內心已經足夠強大,可是聽到宋勇軍這一番話,她內心情緒翻涌,緊握的拳頭,手指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宋勇軍面色不喜,“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女兒就是賠錢貨!我養大你不容易,你現在必須贍養我們!如果你不贍養我們,我們可以去法庭告你!”
“告我?”宋小雅冷笑起來,“好啊,你去告啊!”
“你!”宋勇軍氣得擡手想打宋小雅。
宋小雅一雙清澈的眼眸,倔強地看着宋勇軍,“你去告啊!”
那些年他從她這麼榨取的還少嗎?他竟然還敢主動提要去告她!他到底是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句話來!
兩人這對峙,誰也不讓誰,忽然身後一道虛弱蒼老的聲音說道:“勇軍,是誰啊?咳咳,是遇到熟……咳咳,熟人了嗎?”
宋小雅聞聲轉過頭去。
只見一個形容枯槁,穿着破布棉衣的老人,舉着一根破柺杖站在她的身後。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老人就是那個在她面前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宋老太太。
見到宋小雅,宋老太太睜大眼,激動地手指都開始哆嗦起來。
她左看右看,忽然從地方撿起一塊石頭,狠狠朝着宋小雅身上砸去。
宋小雅眉心一斂,忙閃身躲開,可石頭還是打在了她的額頭上。
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宋小雅疼得皺起眉心,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憤怒。
“宋老太太,你再敢動我一下,小心我不客氣!”
虧她剛纔在看到老太太這個可憐的樣子,那一瞬間,她確實動了惻隱之心,沒想到這個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同情,即使淪落成爲了乞丐還是跟以前那個尾巴翹在天上的宋老太太。
宋小雅顧不上疼痛,震驚地看着老太太,“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害過你們!”
即使他們這麼對待她,她還不是看在那點血脈親情的份上一次次地放過了他們?
現在反而指責是她把他們變成這個樣子!
宋老太太一陣急咳,臉色憋得通紅,彷彿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氣來。
“那些逼着我們舉家做乞丐的人,就是你在外面勾引的男人!你竟然還敢狡辯!”
說到這,宋老太太舉着柺杖就朝着宋小雅身上打。
五年前,他們本來在醫院鬧事,後來有人說給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離開B市。
他們同意了,可是到了陌生的地方,那個人卻食言,根本就沒有錢!
而且還不准他們出去工作,沒有人敢用他們,逼着他們做了最低等的乞丐,還放出狠話,不准他們回B市,如果敢回B市就是死路一條。
直到兩年前,他們在別的地方實在混不下去,才偷偷摸摸地重新回到了B市。
宋小雅被老太太的話怔住了,等柺杖落在她的身上時,她一把抓住了柺杖。
清麗的眼眸迸發出一抹凌厲,“老太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算你們那樣對我,我也從來沒有生出想要害你們的心思,你們既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也是自作自受!你們有手有腳,卻只想等着別人的施捨!”
宋老太太不服氣地反駁道:“你懂什麼?那人威脅我們,沒有公司願意收勇軍,我們除了做乞丐沒有別的辦法!”
“那些人一直跟着你們了?一個城市那個大,那個人能夠隻手遮天?”宋小雅冷聲反問道。
“……”宋老太太被宋小雅問住了。
那些人確實沒有時時刻刻守着他們,只是過慣了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日子,哪裏還能去上班喫那樣的苦?
宋小雅目光越來越冷,心裏最後那一點憐憫被徹底磨滅。
她鬆開宋老太太的柺杖,面無表情地說道:“以後你們好自爲之!”
宋小雅鬆開柺杖,本來沒用多少力氣,可是宋老太太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身後往後倒去。
老太太臉色一變,朝着周圍大喊道:“殺人了!殺人了!”
宋勇軍連忙扶住宋老太太,朝着宋小雅的背影威脅地大喊道:“宋小雅你給我站住,不然我要報警,讓警察抓你!”
宋小雅聽着兩人的罵聲,頭也沒回,只是手指掐進了掌心。
醫院在市中心,離她居住的酒店不遠,她大步朝着酒店跑去。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老太太和宋勇軍嘴裏說的那個男人,是他!
宋小雅越走越快,最後幾乎一路小跑來到了酒店。
走廊的盡頭,她遠遠就聽到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聽着談話的聲音,宋小雅秀氣的眉心蹙了起來,悄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