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都沒錯，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沒用！
高大的背影，瞬間頹廢了下去。
阿晉擔心地看着他，“爺，爲什麼你要放嫂子離開？”
語墨川低低地笑了起來，眸光痛苦。
“是我沒用，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原本可以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如果跟他在一起，真的那麼痛苦，那麼這一次，他選擇讓所有的後果都自己來承擔，也要成全她的幸福。
“爺……對不起！”阿晉慚愧地地下了頭。
看着出租車開走的方向，阿晉在心裏暗自下定了決心。
當年的事情，他要承擔一半責任，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讓嫂子離開。
冷一念趴在冷冰冰的懷裏，目光依依不捨地看着車窗外越來越遠的那道高大的身影。
“媽咪，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裏嗎？霸霸看起來好可憐！”
“不許……不許再看他！”
冷冰冰強勢地吼道。
冷一念“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我要霸霸，我就要霸霸！”
“不許哭！”
冷一念原本不是吼女兒的，可現在，她的心裏說不出的心煩意亂。
纔跟那個男人相處了兩天，女兒竟然就這麼離不開他。
冷一念哭得更加大聲了，佈滿淚痕的小臉，可憐兮兮地望着冷冰冰。
“媽咪，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們不要丟下霸霸好不好？霸霸一個人好可憐！”
“他纔不是……”不是一個人！
看着女兒純真的眸子，冷冰冰把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常微坐在一旁，看着冷一念可憐的樣子，心疼壞了。
“冰冰，別這樣！孩子都被你嚇到了！”
她從冷冰冰手裏抱過冷一念，柔聲哄道：“念念別哭！媽咪現在正在氣頭上，等到媽咪心情好一點了，我們再好好跟她談談好嗎？”
冷一念哭得小鼻子紅彤彤的，一抽一抽。
“常阿姨，我就是想要霸霸！”
“你看看，你都哭成小可憐了！”常微小聲地湊在冷一念的耳邊輕聲道：“先彆着急，等你媽咪沒那麼生氣了，我再偷偷帶你來找霸霸好不好？”
冷一念小朋友聽了，這才滿足地點了下頭，漸漸地不哭了。
冷冰冰聽到了兩人的談話聲，但是她現在已經精力再跟辯解什麼。
她的心裏也不好受，就好像被塞了一團海綿，就連呼吸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回到酒店，小漁一見到冷一念和冷冰冰，就哭喪着臉，主動請罪道：“冰冰姐，對不起！我很沒用，連念念都看不住！”
“這不關你的事，沒必要這樣自責！”
“還好你和念念都沒事！”小漁一臉後怕。
她朝着冷冰冰懷裏，已經睡着了的冷一念看了一眼，眼神閃過一絲遲疑。
“冰冰姐，那個男人真的是念唸的爸爸嗎？”
冷冰冰如實地點了點頭。
“這……”小漁震驚到無以復加，眼睛瞪得大大的。
這到底什麼緣分，爲什麼念念第一眼見到語墨川就知道他是她的爸爸？
冷冰冰看着小漁臉上震驚的表情，小巧的眉心皺成一團。
“小漁，那天在機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仔細地說給我聽聽！”
小漁回想那天發生的情況，“那天，念念說要買花送給你，我去付錢，一轉眼她就不見了！我跑出來找她，發現她抱着一個男人的大腿，還叫他爸爸！
我嚇壞了，以爲遇到了人販子，把念念搶過來，可是念念怎麼都不肯跟我走，把你的名片塞給那個人的口袋裏，一直喊着讓他聯繫你！”
聞言，冷冰冰精緻白皙的小臉，閃過一絲凝重。
雖然女兒從小機靈，但也沒有聰明到那個地步。
她是怎麼知道語墨川是她的爸爸的？
冷冰冰把冷一念放在牀上，替女兒掖好被子，又在女兒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轉身去浴室洗澡。
忙碌了一天，好累。
等她洗完澡出來，看着空蕩蕩的房間，這才反應過來，她的行李被那個男人給拿走了。
冷冰冰沒有驚動小漁他們，圍着浴巾坐在窗邊。
從這裏可以俯瞰到半個B市的夜景。
萬家燈火，車水馬龍。
溫暖的燈光從一個個小小的窗戶口投身寸出來，透過窗口，甚至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房間裏的景象。
有人在喫飯，有人在看電視。
絕大部分都是一家人圍在一起，其樂融融。
心底，莫名悲傷。
冷冰冰感覺到有什麼滴落下來，打在她的手背上。
冷冰冰怔了一下，愣愣地伸手，往臉上一摸，手指上多了幾滴冰冷的淚水。
她整個人都愣怔了好幾秒。
她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好端端地流眼淚？
正在發呆的時候，她放在牀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連忙抹了一把臉，擦乾淚水，接起手機。
“哥哥？”
手機那頭，傳來一道冰冷磁性的聲音，語氣帶着幾分溫柔。
“冰冰，在那邊過的還習慣嗎？”
冷冰冰清了一下嗓子，“還行！明天我就回國了！”
手機那頭，頓了下，“冰冰，你怎麼了？哭了？”
冷冰冰咬了咬脣，小聲道：“沒有！”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冷斯語氣變得緊張起來。
“沒……”
冷冰冰想到什麼，轉移話題道：“哥哥，有件事我想問，你是不是跟念念說了語墨川的事情？不然她怎麼會認識他？”
冷斯沉默了一下，“念念，有些事情沒有辦法瞞一輩子的！”
“可是……”
“念念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不是嗎？”
冷斯放低了聲音，又問道：“你們遇到語墨川了？”
冷冰冰握着手機的手指緊了緊，沒想陰霾，小聲應道：“嗯。”
“你怎麼想的？”
冷冰冰糾結地咬着脣，小聲嘟囔道：“我不知道！”
其實現在，她的心很亂，可是又不知道跟誰訴說。
“哥哥，他……真的那麼可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