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開門。”
低沉好聽的聲音,只屬於那個男人的。
白琳眼睛一亮,慌張地跳下牀,就往門口跑去,走到門口,又猛地想起她現在還光着腳,這樣是不是表現地有些過於急切?
白琳又折了回來,穿上鞋子,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整理了凌亂的頭髮,這纔打開了房門。
“你來了!”
北秦看着她精神抖擻的樣子,微微一笑:“剛纔沒睡嗎?”
白琳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不解地道:“睡了?怎麼了?”
北秦是見她衣服和頭髮都整整齊齊的,精神也很亢奮的樣子,絲毫不像是剛剛睡醒的。
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北秦走進房間,把手裏打包的午餐放在餐桌上。
“過來的時候我打包了午餐,還沒有喫吧?一起過來喫點。”
北秦說着,熟練地把午餐在桌子上鋪開,又給白琳遞過去一個盒飯,一雙筷子。
白琳望着北秦節骨分明又修長的手指,明明是像藝術家彈奏鋼琴的手指,拿起筷子和米飯的時候,也是如此優雅和高貴。
她忽然就想到了李子實。
分明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人,非得把自己裝的那麼牛逼。
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麼就那麼大呢?
北秦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白琳的碗裏,見她盯着他的手指發呆,俊臉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想什麼那麼入神?”
白琳回神,小臉有些紅,搖了搖頭,“沒什麼。”
低頭,看着碗裏的紅燒肉,微微一愣。
她是容易發胖的體質,喫肥肉是堅決不敢的,吃了絕對長肉。
北秦一臉期待地看着她,“怎麼不喫?”
“我不……”想喫。
對上北秦幽幽發亮的眼睛,心尖一動,她夾起了碗裏的紅燒肉,咬斷前面的瘦肉,看着筷子裏剩下的肥肉,她嫌棄地開口道:“不想喫肥的。”
她看起來十分苦惱的樣子,彷彿不知道該把這塊紅燒肉怎麼辦?
“給我吧!”
話音剛剛落下,一雙筷子就伸了過來。
北秦夾走她筷子裏的肥肉,一口塞進嘴裏。
白琳的臉一燙,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剛纔她是故意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試探一下北秦。
她聽媽媽說,有出息的男人一般都不會浪費,而一個男人是不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就看他願不願意喫她剩下的東西。
當然了,媽媽這套說辭也不一定就百分百正確,但她想,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沒想到北秦竟然會神情自若地將她吃了一半的紅燒肉接過去。
白琳紅着臉,輕聲嘀咕道:“那是我喫過的,你就不嫌髒嗎?”
上面肯定沾了她的口水。
北秦看着她白裏透紅的小臉,眼睛一暗,“你的口水我都喫過,還在乎這個?”
她的口水很甜,這麼一提醒,彷彿嘴裏的紅燒肉也帶了一絲清甜,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柔軟。
白琳感覺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撲通撲通直跳。
這個人總是撩她於無形,簡直是要人命。
北秦接受的教育是食不言寢不語,所以白琳沒有再開口,他也就沉默地用着餐。
這不是白琳第一次跟北秦一起喫飯,但還是爲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着迷。
分明只是一個喫飯的普通動作,爲什麼他做起來卻這麼優雅?
到底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呢?還是他原本就這麼的優秀?
白琳輕嘆了一聲,在心裏得出一個結論,恐怕兩者都有吧,喜歡一個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是帶着濾鏡的。
她看了眼自己,下意識挺了挺背脊,讓自己的坐姿端正一些。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用完餐,白琳下意識就起身去收拾碗筷和桌子。
在家裏,這些事情一直都是她在做,所以做起來十分得心應手。
她的手剛剛伸出去,就被人拉住了。
“等等!”
“怎麼了?”白琳不解地眨巴一下大眼睛,“我先收拾桌子。”
雖然這是酒店,但是就這麼把飯盒,剩飯剩菜丟在桌子上,沒有禮貌。
“我來!”
北秦動作自然地從她的手裏接過筷子。
白琳默默地鬆開了手,望着男人認真擦着桌子的樣子,脣角的弧度都快要壓制不住了。
之前覺得北秦很好,跟李子實一對比,他的好就全部都有了實質。
不不不,拿北秦跟李子實對比,簡直就是對北秦的侮辱,李子實給北秦提鞋子都不配。
兩人用完午餐,收拾東西離開了酒店。
哪知,他們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道蒼老而憤怒的聲音。
“孽障,這就是你說的出來相親?你竟然跟……跟……”後來那些污染耳朵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白爸咬牙,“不知廉恥的東西!”
騙他們出來相親,結果卻跟男人出來開房?
在白爸白媽這個年代的人眼裏,白琳的行爲簡直讓他們丟盡了臉面。
白媽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媽媽,此時對白琳也滿臉失望,“琳兒,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媽媽跟你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
白琳震驚地看着面前的爸爸媽媽,不可置信。
“爸?媽?你們怎麼在這裏?”
北秦下意識把白琳護在身後,“叔叔阿姨!”
白爸和白媽別開臉,根本就不看北秦。
他們都是老實人,答應了李家的婚事,自然是實現承諾。
可現在女兒還沒有跟李子實結婚,就跟這個男人在外面廝混,這說出去話得多難聽,這也是白爸白媽生氣的原因。
北秦想到對方是白琳的父母,未來的岳父岳母,語氣越發謙遜。
“叔叔阿姨,我是真心喜歡白琳,我會娶她,會爲她負責。”
白琳睜大眼睛,拉了下他的手臂,搖了搖頭。
他們剛纔什麼都沒幹,爲什麼要這麼說?
北秦拍了拍白琳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說話,這裏的一切他都可以搞定。
聽到北秦這樣說,白琳緊繃的心絃就放鬆下來,只要這個人在身邊,她心裏就充滿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