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還以爲你不打算結婚。”外國人驚呼起來。
厲星辰舔舔脣，笑着點了一支菸，吐出一個漂亮的眼圈，“誰說我不打算結婚？我只是沒打算跟別人結婚。”
“哎呦，我都快要酸死了，得了，下個月我來B市，希望到時候可以趕上你們的婚禮。”
“沒問題。”
掛了視頻，厲星辰走到窗邊。
從二樓的方向看向一樓，坐在角落裏的那道纖瘦得一陣風都能吹倒的身影。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在廚房那一個吻，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幸福的笑。
夏葉正在埋頭處理工作，忽然手機響起短信提醒的聲音。
“收拾一下，跟我出門一趟。”
是一串沒有備註的數字，但是夏葉熟悉得能背誦出來。
她回道：“幹嘛？”
“離婚案再過三天就要開庭了，你有頭緒？”
對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夏葉頓時一噎。
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
路江和白純抱在一起親吻……
忍不住搖了搖頭，看樣子又是一對歡喜冤家。
夏葉收拾好東西，跟着厲星辰出門。
結果，剛走出辦公室，前面忽然衝出來幾個女孩，拿着手裏的青菜和雞蛋就朝着兩人身上砸了過來。
“小心！”
厲星辰眼神一緊，轉了個身，扣住夏葉的後腦勺埋進他的心口。
那些蔬菜和雞蛋，全都摔在厲星辰的背上和頭髮上。
夏葉被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懵了，仰頭，一雙清澈的眼睛，擔心地看着厲星辰，“你沒事吧？”
“沒事！”
厲星辰微微一笑，竟帥的驚心動魄。
夏葉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起來，耳邊是他砰砰跳動的聲音，跟她的心臟跳動的頻率竟出奇的一致。
“你們這麼沒良心的，黑心的律師，爲了賺錢連良心都不要了！”
“咒罵你們這些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生了兒子沒屁眼……”
“你再說一遍？”
厲星辰驀地轉過身去，一雙幽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剛纔說要詛咒他的女孩子。
罵他可以，罵他的孩子不行，哪怕孩子還沒有出生。
那女孩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還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哪裏見過這種氣場強大的人，當時就被震懾住了。
“你……你們……白女神那麼慘，爲什麼你們還要幫着那個渣男打官司？”
厲星辰冷哼一聲，脣角弧度似笑非笑，“照你剛纔那句話，在你心裏已經把對方認定爲渣男了，我解釋什麼的都沒用。”
“你怎麼這樣說話？”
“不然呢？你們親眼所見路江出軌？還是親眼所見路江渣你們家女神？你們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女孩立馬狡辯道：“還能是怎麼回事？我們家女神不會說謊的！”
“她確實不會說謊，但是並不代表她所有認知都是正確的。”
“這……”
厲星辰犀利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穿透力強大的嗓音接着說道：“有什麼你看到的，只是有心人想讓你們看到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只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你們家女神爲路江付出了多少，你們也是看在眼裏的，如果真的心疼她，就給她一點私人空間，不要逼她，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
厲星辰說完，牽起呆呆看着他的夏葉的手，“走吧！”
那幾個女孩子眼睜睜看着厲星辰和夏葉從她們面前走過，誰都沒有再阻攔。
“果然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那女孩真幸運。”
聲音隱隱約約地傳到夏葉的耳中，她偏頭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心裏暖暖的。
打開車門，厲星辰把髒了的外套脫下來，直接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夏葉看着他頭上的碎雞蛋，很不厚道地噗嗤一聲笑了。
“噗！”
厲星辰一愣，冷眼掃了她一眼，“沒良心，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夏葉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厲二少爺這樣狼狽的樣子，不笑兩聲，簡直對不起那幾個臭雞蛋……呃……”
聲音在男人漸漸變得怪異的眼神下，漸漸的小了下去。
這好像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對他笑得這樣開心。
厲星辰勾起脣角，意有所指地道：“這幾個雞蛋捱得值了。”
“……”
夏葉白皙的臉蛋，染上一絲可疑地紅暈，輕咳一聲，轉身從車上拿了一盒紙，“咳咳，擦擦。”
厲星辰低頭看了一眼，她白皙的手指根根分明，好想握在手裏把玩一番。
厲星辰意識到自己的思緒跑偏，移開視線，“你幫我。”
夏葉看了他頭上的雞蛋碎一眼，最後還是認命地走了過去。
“擦不乾淨，還是去理髮店洗個頭。”夏葉道。
“那別擦了，走吧。”
厲星辰親自替夏葉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夏葉道了一聲謝，沒有矯情，徑直坐了上去。
車子靜靜行駛着，夏葉咬了咬脣，忽然輕聲開了口：“厲星辰，你爲什麼會選擇當律師？爲什麼會學法律？”
她以爲他會選擇經濟，或者計算機之類，畢竟他最感興趣是電腦和數字。
聞言，厲星辰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隨即淡淡一笑，看起來雲淡風輕，“選了就選了，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
五年前兩人約好一起上A大。
他偷偷地問過她，想學什麼專業，她說她想學法律，要弘揚這個世界的正義。
他原本想學計算機和軟件，可是在A大門口等了兩天，沒有等到她的身影時，他衝到教務處直接改了專業。
她說她要學法律的，是不是他也學法律，他們之間的交集就會多那麼一點？
聞言，夏葉偏頭看着他，眨巴兩下眼睛，“真的？”
對於這個解釋，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厲星辰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她知道，他是一個主意性極強的人，沒有誰可以強迫他做任何事情。
想來學法律是因爲別的原因吧？
厲星辰轉頭跟她疑惑的眼神，魅惑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反問道：“那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呢？”
只是一個眼神，夏葉竟臉紅了。
這男人簡直是一個妖孽！能勾人心魂的那種。
不過……
她倒是想起一件事，她曾經跟他說過，她大學會學法律。
難道是因爲這個原因？
夏葉想到這，忽然心跳停頓了一個節拍，半開玩笑地道：“總不會是因爲我吧？”
“……”
厲星辰目光更深了，重新移開視線看向前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但沉默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他確實是因爲她。
夏葉的心就像被什麼刺了一下，鈍鈍地疼。
他們之間是否錯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