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哲坐在沈衝車後座上,拉着他的衣襬。
:“說話就說話,別上手。”
沈衝一興奮,體內那個逗比的性格就佔了上風。
:“咦?這還有個門,騎進去看看!”
徐立哲雙手又拉到沈衝的兩個耳朵上,像擺弄方向盤一樣把沈衝的頭扭到教學樓西邊的大門。
:“說話就說話,別上手!”
沈衝此時是真的非常惱火了。
沈衝騎着車,載着徐立哲騎進了操場大門,操場好大,橢圓形,最長直徑200米,最短直徑90多米,大部分是土地面。
正中央有一快水泥地,是籃球場,也就正規籃球架一對大小,其餘的籃球架都是土地面。
最南邊靠近圍牆有兩個籃球框,最西邊靠近圍牆有一排直徑十釐米,高四五米的白楊樹。
甘河鎮這個地方的人們好像很鍾愛白楊樹,隨處可見,亭亭玉立,風一吹“啪啦啪啦”的響。
:“操場這麼大啊!”沈衝感嘆地說。
:“還有籃球場!”
徐立哲也跟着大叫。
他二人騎車轉了一圈,看的差不多了。
:“走吧,去班裏報道吧!”
沈衝騎車轉個彎,發現操場南門出去就是老師宿舍樓。騎車直行,此時校園的男生女生更多了。
沈衝把車放在人少的地方,他沒有鎖車的習慣。
:“走!把報名手續辦完。”
沈衝拉着徐立哲往對面教學樓走去。
他們走到靠近操場西側的教學樓梯口,隨眼一瞄,一樓的每個教室門口上方都伸出一個個綠色的牌子。
綠底白字,寫着九年級一班,至西向東,分別是二班,三班,遠一點就看不清了,字太小。
:“上樓!”
沈衝對徐立哲說。
樓梯就在九年級一般西邊挨着,樓梯的西邊還有一層教室是空着的,沈沖和徐立哲一路向上,二樓的第一個教室寫着八年級四班,再上一層,三樓寫着八年級五班。
四樓上去樓梯東側是七年級八班,上到四樓的二人已經氣喘吁吁。
:“走!”
沈衝稍微比徐立哲好一點。
:“停!你是人嗎?看你上了四樓就喘了兩下我不行了,腿都軟了。”
徐立哲扶着扶梯說。
:“你這個日把歘,平時就知道喫,不注意鍛鍊,現在知道後悔了?”
沈衝白了徐立哲一眼,走入樓道,樓道很是熱鬧,有扒在陽臺的,有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有摳鼻子的,還有曬太陽的。
:“我去報道了,咱倆不在一個班,你一會自己去吧。”
沈衝對徐立說。
:“好吧!”
沈衝順着樓道往東走眼睛看着班級的門牌。
“八,七,”
到六班了。
沈衝進了教室門,正對教室門的是一個和黑板同長的講臺,高二十釐米,講臺正中是一個高一米六的講桌,黃色的漆掉了大半,漏出裏邊黑褐色的木頭。
教室長十米,寬七米,擺了四個組,一組六排,六張桌子,中間空出了三個走道,桌子是雙人桌,黑色的,坑坑窪窪,破舊不堪,有的凳子腿都可以拆下來。
沈衝看了看班級的百態,自己徑直走到了靠近門的那組最後一排,安靜地坐着,因爲心裏還是對陌生環境的陌生同學有些本能的恐懼的。
之前就聽說,初中壞孩子多,老打架,尤其是現在九年制義務教育,小學的壞蛋不用考都上初中了,壞孩子的比例比以前多了好多。
沈衝這周來學校,穿了一件黑色牛仔褲,白色的帆布鞋繫着一個好看的蝴蝶結,上身是一件紅白條紋相間的長袖線衣。
此時並不是很冷,他看着一個個陌生的面孔,覺得他們長得都不大好看,除了幾個女孩子是確實漂亮。
沈衝看着這十來個女生,想起了石娟娟,不過只是一閃即逝的念頭。
此時門口又進來一個人,四下張望之後,眼睛就鎖定了沈衝,他與沈衝視線撞了一下,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
沈衝看他這樣子,估摸着是要和自己坐同桌?
果然,那人朝沈沖走來,沈衝心頭一動。
“這不是剛纔問我排班的那個捲髮麼!”
捲髮還真是掛着鼻涕走到沈衝旁邊坐下。
:“是你呀!”
捲髮看起來很是自來熟,坐下就跟沈衝說話,絲毫沒有陌生感。
:“我跑了四層樓,才找見班級,累死我了!”
沈衝此時也覺得和他頗爲有緣,原來他倆同一個班。
:“我們班本來就在四樓啊,有點高!”
本來就一個人,多幾個熟人好歹不尷尬,沈衝於是就和捲髮聊了起來,同時也仔細審視了一下他。
白色高邦運動鞋,緊身牛仔褲,白襯衫,看起來很清爽的一個男孩。
:“我叫嚴墨,你呢?”
捲髮男自我介紹。
:“研墨?”
沈衝聽着他的名字有點想笑。
:“我叫毛筆!”
他開玩笑的說。
:“啥?毛筆?還有這麼怪的名字!”
嚴墨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沈衝。
沈衝也愣愣的看着他。
“這貨連開玩笑都聽不出來麼?”
:“不對,咱倆是真有緣,你看我叫嚴墨,你叫毛筆,你說巧不巧?”
嚴墨很高興的跟沈衝說,似乎發現了天大的祕密,聲音也大了一些,沈衝前面坐的兩個女生回頭看了他倆一眼捂着嘴就笑。
:“我家在朱王村,朱是朱元璋的朱,你......”
嚴墨正在說話,沈衝用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
:“噓!老師來了。”
嚴墨便把剩下的話嚥到了肚子裏。
沈衝心裏鬱悶的想着以後難道就要跟這逗比在一起坐同桌了嗎!
他看了下黑板正上方的表,上午十點鐘。
:“哎,你家在哪?”
嚴墨低着頭捂着嘴巴悄悄地對沈衝說,說完這幾個字又立馬坐正了。
沈衝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