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啥？”胖子似乎有些生氣，王銀行緊張的有些冒汗。
：“你看啊，”沈衝用指頭在桌面上畫着：“你看，是不是這個攀，木戳叉戳叉木大手，是不是？”
胖子嘴巴有些微微張開的把目光從桌子上的字移到了沈衝的臉上，沈衝一臉天然呆的表情，似乎很友好。
：“哈哈，對對對，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說我的名字。”胖子也不自覺的笑了笑。
：“我叫沈衝，三點水的沈，兩點水的衝。”沈衝開朗的笑了笑，露出了有點不好看的大門牙。
李攀被眼前這個男生給迷糊住了，外邊的雨下的仍然挺大，這個臉龐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裏。短短的十幾秒鐘，自己的思維完全被眼前這個人給攪亂了，甚至還有種被他帶着節奏跟着走的感覺。
：“你呢？”沈衝笑容不減對着旁邊的瘦子揚了揚下吧。
瘦子表情比較冷淡，屬於冷酷形的，沒有太多語言。
：“張浩。”
：“你叫啥？”李攀似乎挺喜歡現在的這種氣氛，剛纔冷冰冰的空氣似乎突然有了些溫度，對着同樣轉過頭一臉怯生生的王銀行問道。
：“王銀行。”
：“擦！銀行，你爸肯定是個土豪！哈哈。”李攀忍不住笑了，王銀行這名字確實是挺特別的。
教室的聒噪聲音，突然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有一個緩衝的坡度一樣，沈衝好奇的回過頭，一個身影已經快走到講臺正中的講桌上了。
那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十分的魁梧，雖然穿着一身西裝，但是身體的骨架把衣服撐得也很有氣魄，年齡大約五十歲左右吧，標準的國字臉，額頭稍微有些禿頂，頭髮油亮亮的背到後腦，整個人在講臺站定，目光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咋都不片了，我就愛聽你們片先傳時候的聲音，有氣氛，年輕人嘛，就是要充滿潮氣。”
沒有多餘的客套，也沒有俗套的自我介紹，這個人走上講臺的開場白，沈衝就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這纔是老師的感覺，他心裏不自覺的會對這人產生尊敬。
不像之前的有些老師，往講臺上一站，單眼一看就讓人不喜歡。
班級裏仍然很安靜，沒有人對講臺上這個人說的冷笑話感做出迴應。
：“你們怎麼了嘛？做爲老師明顯都說了錯的東西，你們就要勇敢的指出來，年輕人肯定是要充滿朝氣的，這個字我一直以爲念潮氣，你們咋都沒人指出來？”這個老師的話裏竟然夾雜着陝西話和普通話的結合，短短的幾句話裏，充滿了讓人想要笑的衝動，但是他的氣場卻讓全班沒有一個人敢笑。
：“座位我就不排了，你們剛來就這樣坐，說明大部分人是喜歡這樣坐的，誰要是想換座位，下課了直接給說。”這個老師臉上露出了笑容，但是卻給人一種老虎在笑的感覺。
：“咱們班級哪些人考了345分，站起來讓我看看。”講臺的老師似乎是開完了玩笑，轉而步入正題。
沈衝聽到這裏，心裏一顫，不過很好奇，班級裏有誰跟他一樣的分數，那倒是很有緣了。他等了個兩三秒，發現周圍沒有一個人站起來，於是自己只好無奈的站起來，心裏嘀嘀咕咕的。
：“嗯，很好，你叫什麼名字？”講臺的老師看着班級裏孤零零站起來的沈衝，隨而帶動的是全班的眼神，全部聚集到了沈衝這裏。
也沒有自己以前在班級成績突然倒退，某個老師看自己的眼神一臉嫌棄，或者有些惋惜的神情。
：“嗯，很好，你是這個學校的第一名。”
沈衝看着講臺上的老師開口說話，眼中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難道自己竟然是考了第一名？
班級裏的學生眼光迷離不定。
：“當然，雖然是倒數第一，但是我覺得好歹佔了個第一，男人麼，要麼就壞到底，要麼就好到頭，半生不熟，半死啦糊的，高不成低不就，纔是最沒用的。”
沈衝本來心裏還有些意外，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立馬讓他認清了現實，以及，剛纔講臺上的老師故意鬧笑話都沒人敢笑，這會班級裏卻哈哈大笑。
喜歡多想的沈衝心裏立馬不高興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這個老師選擇了全班倒數第一的自己來打開了自己與班級之間的生疏，就這一點來說，沈衝對這個老師的尊敬蕩然無存，心裏有些討厭但是卻毫無辦法。
：“都笑什麼？都給我閉嘴，剛纔我故意調節氣氛的時候沒人笑，說人家是全班第一你們就嘲笑人家？”講臺的老師突然就板起了臉。本來就不怒自威的氣勢，似乎突然之間爆發了。
一種無形的氣場，充斥着，鎮壓着，遊走在教室的每一個角落，班級裏迅速安靜下來，有幾個竟然被這一聲怒喝嚇的身體一震。
：“你們初中三年都學了些啥？這個站起來的同學你叫啥名字？”講臺的人動作比青年人有些遲緩，衝着沈衝揚了揚下巴，但是動作顯得有些遲暮。
：“老師，我叫沈衝。”沈衝搞不清這個老師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他能感覺到這樣的人，似乎不會做一些用自己開玩笑的事情，準確的說，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做跟教室的人產生什麼調節氣氛這樣的事情。
：“沈衝，你記住今天，今天是你來到戶縣二中的第一天，除了成績不夠考不上交錢進來的，你是全級的倒數第一名，但是三年後，我肯定你不會仍然是全級倒數第一，你說說，今天這一幕，你有什麼感想？”
隨着老師的提問，本來已經被老師氣場震懾到回頭坐直的學生們又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沈衝。
“轟隆隆！”窗外響起了一聲雷鳴。
沈衝的心突然之間澎湃起來了。
：“今天教室的笑聲很棒。希望所有人，都能永遠這麼笑下去。”沈衝的嘴角有些嘲笑，又有些桀驁不馴，似乎又有些目中無人的微微上揚。
：“嗯，很好，你坐下。今天是咱們第一次見面，剛纔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我已經給你們上了兩堂課了。”這個老師臉上的嚴肅突然又一掃而光，神情切換的毫無延遲。
：“我希望所有人先明白自己是來學校幹啥的，三年之後得有個目標，有個計劃，不愛學習的，在我的班級裏頭，最好是做個好學生，你們是我的學生，教室的風氣一定要好，不想上課的，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可以允許你們在我的課堂上去操場上體育課。但是要是上課的，就得給我端正態度。”老師笑嘻嘻的說着，一笑乍一看還有六分劉歡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