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太慈詳而滿足的笑着,眼角深深的皺眉填滿對醜默遠無私的母愛。女人,到了她這個年紀特別是她這樣注重保養的女人輕易都不笑,加深皺眉先不說,也顯老。
婦人揪着醜默遠又是一頓狂誇,什麼眼睛跟你先生好似啊,這白晢的皮膚跟你的一樣真是讓人羨慕,就單氣質也是一看就一家人
劉太太是笑着,只應嗯,但漸漸就感覺那婦人詞窮了越說越扯淡,就像一盤菜加點兒調料倒還美味可口,但把調料全潑了進去就全然不是個味道了。聽多了馬屁的劉太太也覺不歡喜了,應得有了點不耐煩。
婦人一看臉色不對,馬上改口:“你就一個兒子嗎”
“不,我還有一個兒子。”劉太太連忙指了指劉慕。
婦人打量了下劉慕眼中略顯嫌棄又看了看劉先生劉太太:“哦,跟你們都不像,是親生的嗎”
如此婦人實在不知是何居心有一些人就是說話只顧自己爽。
劉慕別過了臉,此時已黑到了極至,從來的從來跟劉先生劉太太出去,別人都是誇他的,現在這副人不誇他就算了,還往他心裏最疼痛處戳,心裏暗咒那女人快去死吧
劉太太一擡頭正見劉慕別過頭那一瞬那個寫滿恨意的臉,幾近扭曲,心下一陣膽顫,本來是想緩解下醜默遠與劉慕的關係的,此時恐怕越搞越糟糕了。
醜默遠也尷尬的不行,長這麼大,記憶中他就從來沒有被誰如此極富誇張的誇過。他自然也知道,這肯定是因爲劉先生劉太太。
劉先生與劉太太畢竟是有底氣的人,錢多底氣足,外人看着氣質就是不一樣,即使穿着打扮看不到牌子,但一眼還是能看出是個有錢人。
聽着聽着吹奉劉太太臉上綁不住了,一向雍容大度端莊典雅的臉上烏雲密佈,她壓着嗓子斷喝了一聲:“夠了”
“我要去旅遊。”回到家後路上,劉慕說。
本來曾有一瞬,恭謙有禮文儒氣質又有點羸弱走路都會摔跤的醜默遠讓他感覺了無威脅,但是那婦人那麼一說他心頭又全是了陰霾揮之不去,此時劉慕的臉就像那狂風暴雨即將來臨時的烏雲壓頂
“去吧,想去哪裏媽這就給你買票。”劉太太心裏愧疚,語氣中有哄的成份,小心翼翼的。
“我自己會買票”劉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