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麼樣，李白總算是通過了第一關的筆試。
……
此時，也沒人發現不遠處走來兩人，其中一個白眉白髮，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與之隨行的便是管理藏書閣的徐老。
“徐老，你這本來還想與你好好下一盤棋，怎麼聊起今天是佛法考覈的日子就偏要跑過來看？”老和尚臉上頗有些不悅，口中還嘀咕道：“你平日可是對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的，你不會是覺得你剛剛那盤棋要輸了，所以才故意找藉口的吧？”
“方丈，你可不能這樣誣陷老夫，我跟你說，我在我們寺廟裏發現了一個人才。”徐老卻神神祕祕地說道。
“人才？哈哈，你才知道嗎？我金山寺當然是人才輩出啊。”方丈卻摸了摸白鬍子得意地笑道。
“哼，你那些一天只知道死守規矩，每天誦經唸佛的算是什麼人才，對了，林晨你可否記得？”徐老不屑地說道。
“哈哈。”方丈聽到了那個名字也沒有開玩笑了，表情有些嚴肅地說道：“你說的是三年前的林晨？他的確是個天才。”
“我跟你說的天才便是他那種，不過說來也巧，他也是三年前梯度的。”徐老說道。
“三年前？”方丈想了想，卻搖了搖頭說道：“誰？”
若真有厲害的人，他是不可能察覺不到的。
“李白！”徐老見狀便說道。
“李白？”方丈聽到這個名字先是愣了會，隨即才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像是突然想起原來有這個人一樣說道：“他是哪門子的天才？”
“武學奇才！”徐老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哈哈。”方丈看了他一眼，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徐老的心思：“你不會又想收徒了吧？”
“收徒？我可沒有這個能力，我只是覺得我師傅他老人家可能會有興趣。”徐老笑着說道。
方丈驚訝地問道：“獨孤求敗？”
徐老點了點頭。
“不會吧？他有這天賦？”方丈想了想，也搖了搖頭說道：“也罷，也罷，剛好這次考覈完了之後，他便要被趕出金山寺了，本來我還有些於心不忍，不過之後能有你照看他那就放心了。”
“你又知道他不可能通過佛法考覈？”徐老皺眉問道。
“哈哈，我看這次不僅僅是他，所有考覈的弟子都不可能通過了。”
“你這老傢伙肯定又出了很多刁鑽的題目吧？”
……
兩人說着便來到了佛法考覈的地點。
此時的辯論也已經開始了。
圓房長老也從驚訝中冷靜了下來，對衆人說道：“第二輪考試便是辯論，規則很簡單，只不過……”
圓房說到這裏，便苦笑着搖了搖頭。
“只不過什麼？”
“難道又是方丈出的題目？”
“我看八成是了，這下有好戲看了。我很好奇這次的辯論會是什麼題目。”
……
林晨與李白聽聞也神情凝重地看着圓房。
圓房繼續說道：“這次方丈沒有出題目，只是給了一句佛偈，說是讓通過筆試的人品評。”
“什麼？怎麼會這麼簡單？僅僅是品評？沒有通過標準？”
“不過也是，難道是方丈本來就覺得沒人能通過筆試，所以第二輪根本沒有好好準備？”
……
“當然是有標準的，考覈的人需要品評完這個佛偈之後，動手寫下一句佛偈，而寫下的這句佛偈便是通過的關鍵。”圓房緩緩說道。
“寫佛偈？……這……”
衆人都倒抽一口涼氣，林晨也面露難色。
而李白則是一臉懵逼偏過頭，問林晨道：“佛偈是什麼？”
李白的確是小白，他除了看過那些佛經之外，對於其他的根本一竅不通。
“你……這都不知道？”林晨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之前還看他筆試考了個百分之一百，以爲李白是個很厲害的競爭對手，竟然連佛偈都不知道是什麼。
只是還沒等林晨解釋，圓房拿出一張寫有佛偈的渲紙唸了起來：“方丈給出的佛偈是：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這……這是方丈寫得？太厲害了……”
“難道考覈的內容就是要寫出超越方丈的佛偈？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吧？”
圓房舉手示意了一番說道：“各位，靜一靜，方丈的意思並不需要考覈的人寫出比這句厲害的，可是必須能理解到這句佛偈的深意，然後寫出一句佛偈，能夠到達這句佛偈一半的意境，那便能通過了。”
“那也不可能啊，這句佛偈太厲害了……”
……
“好了，請兩位品評這句佛偈。”
林晨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說道：“身是覺悟的根本，心像明鏡一樣，能照萬物。物象來時，鏡不增加，物象去時，鏡不減少。真是絕妙啊！不愧是方丈，能寫出如此精妙的佛偈，讓人看了突然頓悟真理，彷彿到達了超凡脫俗的境界。”
圓房給林晨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天才，瞬間能將整句佛偈理解得如此透徹，厲害。”
林晨偏過臉去看李白，心裏想到：這傢伙剛剛可是連佛偈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加不可能理解吧？
卻不料，李白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竟然是這句？
別的還說沒聽過，這句，哈哈……
李白忍不住了，又大笑了起來。
“這傢伙是怎麼了？莫不是覺得根本不可能理解就瘋了？”林晨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想着。
“李白到底是怎麼了？”
“我覺得肯定是傻了，之前的筆試估計也是蒙對而已。”
……
“想不到還是有人通過了筆試，額？那不是林晨，那便不出其了。”方丈摸了摸白色鬍子說道。
“李白怎麼也通過了？”徐老卻是更加驚訝於另一名小和尚。
“李白？你不是說他只是武學天才？”
“對呀，不過……他倒是在藏經閣不眠不休看了五天五夜的書。”
“……”
此時，圓房正好念出那句佛偈。
不遠處的徐老聽了也是大喫一驚，偏過頭來看着方丈：“不過這佛偈你是何時寫的？聽完之後，我感覺瞬間覺悟了不少。這也太厲害了吧？”
“我也只是偶得，稍微領悟了些許佛家奧義。”
卻在這時，考覈的人羣裏，那個大笑的李白突然走上前去，拿過寫着佛偈的紙，在衆目睽睽之下撕掉了。
“這寫佛偈的人，尚未悟道，撕了吧。”
“什麼？”林晨大驚，你一個剛剛還問佛偈是什麼的人，裝什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