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仁怒喝一聲,言語中夾雜着清心咒的力量,趁着樊君依愣神的那幾秒,林懷仁強行反擊,反手扣住她的雙肩並同時握住她的命門,低聲道:“你再敢亂動一下,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命門乃是習武之人的大忌,林懷仁相信,即便是樊君依也斷然不會輕舉妄動。
“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樊君依雖然不動,可那張嘴卻不停歇。
林懷仁嘆氣道:“大小姐,你就不能冷靜點嗎?”
樊君依找上門無非就是因爲她母親錢夢玉跟自己父親和母親的事情而已,可那件事他母親也是受害者啊,樊君依這怒氣衝衝的過來要跟他拼命,那他還委屈,又該去找誰?
樊君依冷聲道:“冷靜,我冷靜個錘子,林懷仁,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要麼你就鬆開手,跟我真刀真槍的幹上一架,看誰先死在誰的刀下。”
林懷仁覺得自己胃裏一陣抽筋,滿嘴都是胃酸的味道,他真的很餓了啊。
“要打一架可以,不過我還沒喫飯,沒有力氣跟你打架,樊小姐你也不想別人說你勝之不武吧!”
林懷仁琢磨換個思路,他就是要死那也不想當一個餓死鬼。
“滾,別想用你的那些手段來糊弄我,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
樊君依嚷嚷道。
咕嘰一聲,樊君依臉色一沉,她不是剛剛纔吃了東西。
林懷仁面不改色道:“看樣子你也餓了,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坐着喫飽喝足了再打,總比餓着肚子打搶吧。”
樊君依卻出奇的安靜,安靜的林懷仁都要誤以爲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樊君依黑着臉道:“放手!”
林懷仁沒動,樊君依黑着臉又喝道:“我讓你放手,你耳朵聾了嗎?”
林懷仁趕緊鬆手,樊君依活動活動手腳,然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瞥一眼林懷仁,不屑道:“有必要怕成那樣嗎?”
林懷仁尷尬的笑笑,收回自己放在胸前交叉的手:“這不是擔心大小姐你又給我幾拳嘛,你那掌力,兩拳下來我胸骨就得全碎了。”
樊君依白一眼林懷仁,衝身後喊道:“我要牛肉米線!”
林懷仁一回頭,見那老闆已經給嚇暈在地上了,嘆氣道:“看樣子,只能自己動手了。”
樊君依也瞥一眼倒在地上的店家,動動嘴皮子,吐出一句話:“就這膽子也敢開門營業,還不如關門算了。”
擡頭又見林懷仁往廚房走,不由得問道:“你還會做飯?”
林懷仁:“一般一般,不過他這兒什麼都有,煮個面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樊君依:“我要喫米線!”
林懷仁:“大小姐說了算,牛肉米線是吧?”
“哼!”
樊君依冷哼一聲,不打算搭理林懷仁,她就那樣盯着林懷仁,突然開口道:“你爲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你是林家的人。”
林懷仁一邊燒開鍋裏的水,一邊給碗裏開始打作料,聽到樊君依這話說道:“我沒法說啊,我爸最開始不是有老婆嘛,我媽只是我爸的舊情人而已,在什麼都沒準備好之前,我總不能讓別人戳我媽的脊樑骨吧!”
“切,那你逼着你爸跟我二姨離婚,再跟你媽在一起,你媽不一樣會被人戳脊梁骨,說是小三!”
樊君依嗤笑一聲,一臉不屑。
林懷仁目光一寒,盯着樊君依冷聲道:“樊小姐,慎言!”
他說過,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他母親不敬,樊君依被林懷仁那目光盯的有些發虛,同時也因爲林懷仁話中難得的疏離與冷漠而覺得心驚。
“不好意思……”
樊君依拋下這句話,匆匆回到坐位上,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忐忑。
過了幾分鐘,林懷仁端着兩碗米線從廚房出來:“你的牛肉米線。”
樊君依接過米線:“謝謝。”
然後埋頭喫起來,熱氣騰騰的米線從口中進入到腸胃中,讓她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二姨對我爸是什麼感覺,但是我知道,這麼多年來,我爸心中只有我媽一人,我也知道我媽不是小三,外人要揹着我們家怎麼說,我不清楚,但是有誰若是敢當着我面,說我媽的不是,那我就要讓他付出他難以承受的代價!”
林懷仁的聲音從樊君依頭頂飄來,樊君依喫東西的動作一頓,然後放下筷子,擡頭平靜的盯着林懷仁:“你也要我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嗎?”
“我知道你是爲了你媽,你二姨抱不平,所以,這一次就算了。”
林懷仁嘿嘿一笑,只是那笑意帶有幾分冷意:“若是有下一次的話,樊小姐,我林懷仁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來,也要跟你打上一架。”
兩人就那樣靜靜的互相對視,片刻後,樊君依拿起筷子:“再不喫,米線就不好吃了。”
林懷仁笑一下:“嗯,坨了就不好吃了。”
林懷仁看着樊君依把自己做的那碗米線連湯都喝的乾乾淨淨,調侃道:“不愧是大小姐,這胃口跟一般小姐就是不一樣。”
樊君依白一眼林懷仁:“小子,別以爲一碗米線就能把我們之間的事情一筆勾銷了,你爸欠我媽的,欠我二姨的,我遲早有一天會討回來的。”
林懷仁攤手:“歡迎樊小姐來討回。”
“別以爲我再跟你開玩笑,你也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樊君依起身,俯視坐着的林懷仁,目光中帶着幾分迷離還有一些別樣的眼神,林懷仁卻沒有看清,就見她轉身向外面走去。
林懷仁心神動了動,衝樊君依說道:“我爸並不欠你媽什麼東西,但是我爸的確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與義務,所以,我代我爸跟你二姨道歉,同時,作爲補償,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