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鳳花錦 >第58章 重勘察現場露馬腳
    徐之錦一看他二人臉色,便知他們已經聽進去了自己的猜測,再看一眼花蕎,她正朝着自己若有似無的微微一笑。

    徐之錦不禁鬆了一口氣,他繼續說到:“十三、十四日,我將餐盤端過去,打開鎖叫他,他都會到門邊來拿食物,可到了十五日早上,打開鎖在門外叫羅文亭,卻沒有迴音,我擔心人在裏面出事,便推門進去,哪知就看見羅文亭躺在地上,周邊一片水漬。”

    “書屋的鑰匙,這幾天是不是一直在你手上?”

    “不錯,十三日領早膳之前,我在書院劉管事手上拿到了鑰匙,直到是十五日,鑰匙都未曾離身......”這句話,徐之錦說得有些軟,鑰匙一直身上,裏面就算是有兇手,他又如何出來?自己也是因爲這把唯一的鑰匙,才被當成是殺人嫌疑犯。

    “劉管事?”一直沒開口的呼延錦問趙司獄:“這個劉管事審過了沒有?”

    “這個......人沒交給我們審啊!”趙司獄從衙役手上接到的只有一個徐之錦,一個徐之衡,徐之衡給自己交了一百兩,問了一下,有人證證明他不在現場,也就放了。臨走前,他給徐之錦交了五十兩,說是沒有了......估計認爲徐之錦是人犯,就算交一百兩也放不了,還不如省點。

    “劉管事劉堅,我們在書院裏就審了,沒什麼可疑,也就沒帶回來。”餘通判忙解釋道。

    “連夜提審劉堅!”呼延錦認定,這個交鑰匙的人,必是關鍵。

    餘通判叫來兩個都頭帶着衙役去捉劉管事,其餘人就到旁邊審訊用的禁房去等候。徐之錦則被送回牢房,當然,趙司獄早交代人給他換了單獨的一間,好生伺候着。

    往外走的時候,徐之錦經過花蕎身邊,禁不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花蕎卻什麼也不能對他說,儘管她相信徐三哥是無罪的。

    易呈錦冷眼看着他們,直到徐之錦完全走過去,他才收回目光。若是剛纔花蕎敢對徐之錦有任何暗示,他都會毫不留情的請她離開。

    已經早早睡下的劉堅,迷迷糊糊的從被窩裏揪出來,睜眼一看,是府衙裏的都頭,嚇得瞬間就清醒了。

    前天徐之錦被拉進府衙下了獄,劉堅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再有什麼變故,今日來了兩位大人查現場,沒有什麼結果便走了,他還以爲又過了一關。沒想到快半夜了還到書院來拿人,而且拿的竟是自己。

    一進禁房,劉堅便被裏面的鐵鏈、火盆那些猙獰的刑具,嚇得兩腿篩糠,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大......大人,不知叫小的來......有......有什麼事?”

    易呈錦轉過身來,手裏拿着一把燒紅的鐵鉗,漫不經心的問到:“劉堅,梧桐書院有幾間單設書屋?”

    “四......四間。”

    “每次仿考也是四名童生一起考?”

    “那爲何不統一安排送飯,而是讓他們的舍友分別送?”

    “是爲了讓沒考試的童生也能感受緊張氣氛。”

    “鑰匙也是由他們各自保管嗎?”

    “是。”回答了幾句之後,劉管事開始鎮定下來:嗨,就算換了個人來問,問來問去,還是這幾句,想必也是走個過場。

    “那麼......考生進去的前一天晚上,是由誰來檢查書屋,給書屋上鎖?”

    易呈錦像是嫌鐵鉗不夠燙,將火鉗往燒得通紅的炭盆裏一插,炭火內部得了風,“呼”的燒起來,火星張牙舞爪的飛得半人高,把剛剛鎮定下來的劉管事熱出一頭汗。

    “是......是小的。”

    “書屋裏的冰桶是不是給考生降溫的?”

    “是,是的。”劉管事那一頭熱氣,還真需要些冰桶降溫,可他一說完,立即後悔了,忙說道:“不不,沒有冰桶,房間是放的是水桶,裝着給他們洗臉用的水。”

    “劉堅,現在我們懷疑是你,殺了羅文亭!”易呈錦將手裏的鐵鉗狠狠的往炭火裏一插,厲聲喝道。

    “不,不可能!鑰匙一直在徐之錦手裏,搜查書院的時候,羅文亭還在書屋裏考試,我想殺他,也得進得去......何況我與羅文亭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沒有作案動機啊……”

    不錯,這個理由充分,之前審訊的都頭,就是這樣被繞進去的,話一說完,連劉管事都暗暗佩服自己沉着冷靜。

    “假如是你先殺了羅文亭,再把鑰匙交給徐之錦呢?”

    “不……不可能……死人怎麼可能考試,何況幾位都頭都看見了,羅文亭在裏面考試……”

    “那不是羅文亭,而是陳璇!和你一起殺了人的陳璇!”易呈錦盯着劉堅,斬釘截鐵的說。

    “不,不,怎麼可能是陳先生……陳先生不是跑、跑了嗎?”劉堅擡起袖子擦了把汗,有些尷尬的解釋道:“這裏有點熱……若是陳……先生在房間裏,門從外面鎖着,他不可能出來啊……這怎麼可能……”

    “會有證據的,只要他在房間裏待過,就一定會有證據!”

    站在幾個高大男人身後的花蕎,忽然堅定的說。

    呼延錦回頭看了她一眼,說到:“把劉堅收押,拿到證據,看他如何抵賴!”

    次日一早,易呈錦一行再次來到了梧桐書院,昨夜抓劉管事時間太晚,都沒人知道,今日看見府衙又來人,大家都覺得奇怪,探頭探腦的看着這羣人。

    到了書屋門口,花蕎攔住大家,只她和呼延錦二人進去。

    房間裏地上的水雖然已經之剩下淡淡的痕跡了,但空氣仍然沁涼,就像是人們常說的“陰氣重”。

    房間不大,但比實際上的鄉試、會試考試的號房大多了,因爲這裏多了一個單獨的茅廁。茅廁用一塊厚布簾遮着,爲的是擋住裏面的臭味散發出來。

    這布簾看上去灰撲撲的,又緊挨着茅廁,讓人避之不及。現在,呼延錦就站在這塊布簾的旁邊,他順着簾子往上看,掛簾子的兩頭,似乎都被扯斷過,上面還留有斷頭的繩子。

    呼延錦正在想這塊布簾被扯下來會用來做什麼,忽然聽到花蕎說:

    “我需要爬到上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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