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鳳花錦 >第173章 投錯懷一報還一報
    孫才人剛走,呼延錦就過來了。

    花蕎一把抓住他胳膊,把他拖到旁邊的一塊太湖石後面。

    “幹......幹嘛......這裏人太多了......”呼延錦一下沒反應過來,看花蕎臉貼得那麼近,他只想親下去。

    “想什麼呢!別說話,咱們等着看好戲。”花蕎嘻嘻笑着,指指暖閣的門口。

    呼延錦順着她手指看過去,正好看到太孫妃和吳才人、何才人黑着臉出來。

    好巧不巧,六皇孫朱瞻培和七皇孫朱瞻堈,也從偏殿走出來,正拱手給皇嫂行禮,卻見皇嫂板着臉,根本沒看他們。

    朱瞻培拉拉跟在後面的許茉妍問:“皇嫂這是生哪門子氣?”

    許茉妍笑道:“別問,跟着去看就行了。”

    “我知道了,一定與太孫哥哥有關,這戲要看,六哥,走,太子妃就在隔壁休息,我們請她一起去!”

    朱瞻堈原來跟六哥並不親熱,他是太孫哥哥的跟班。可昨天六哥採春奪魁封王,把這個同年的七弟眼紅壞了,他今年也十六,父王怎麼就不順嘴跟皇上提一下?

    今天到東苑來,他還就想跟六哥取取經,再說,現在六哥是太子妃的嫡子,身份地位不一樣了嘛。

    許茉妍對着七皇孫嫣然一笑:這七皇孫還真上道,太子妃來了,戲就唱得更熱鬧了!

    花蕎見嘩啦啦去了十幾個人,又見六皇孫和七皇孫,往旁邊太子妃休息的暖閣裏去,不一會,兩人帶着太子妃往臨漪殿走。

    她拉拉呼延錦說:“咱們也去瞧瞧,許茉妍居心不良想害我,現在還驚動了太子妃,不能讓她一點事沒有光看戲!”

    說着,她把手心裏攥着的那張小箋遞給呼延錦。呼延錦一看就知道,是許茉妍想借刀殺人,讓太孫妃去滅了花蕎。

    她眼睛也是毒,竟看出皇太孫對花蕎有好感。

    呼延錦心裏忽然有些不安:不行,要儘快弄清花蕎的身世。今天來個許茉妍,明天還不知是誰,要把她往火坑裏推!

    兩人也裝作去看熱鬧,跟在那羣人的後面,

    臨漪殿不大,外面只有一個小內侍正坐着打瞌睡,太孫妃的貼身宮女一看就來氣,一腳將他踢醒。

    “娘娘......娘娘......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小內侍不認得這些是哪宮的娘娘,還以爲是自己打瞌睡才惹惱了貴人,雞啄米似的磕着頭。

    太孫妃見他說話都不利索,也懶得問,給何才人遞了個眼色:“去,過去叫門!”

    何才人不想觸這個黴頭,萬一皇太孫就是喜歡那個花蕎,擡進宮裏,可就和自己平起平坐,更何況,投鼠忌器,裏面可還有皇太孫呢。

    想着她就往後退了一步,把身邊的一個宮女推到前面。那宮女戰戰兢兢過去敲門,叫到:

    “太孫妃駕到、吳才人、何才人駕到!”

    裏面沒有動靜,太孫妃有些尷尬,估摸是是在穿衣服。

    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把門打開!”

    “母妃!”

    太子妃一驚,這是誰把母妃給請來了?她來最多罵罵花蕎,母妃來了,肯定連太孫一起挨訓,那她就太難做了......

    太子妃身邊的宮女過去開了門,太子妃怒氣衝衝的走進去。

    朱瞻基本來只想過來眯一會,哪知孫才人跟過來了,來了就來了,兩人三言兩語來了情緒,這會累了,正想舒舒服服睡一覺,就聽到外面叫“太孫妃駕到”。

    孫才人推他起來,正給他穿衣服,門就被推開了,迎着光也看不清是誰,朱瞻基氣不打一處來,抄起牀邊的靴子就往門口砸去。

    “啊!”

    “哎呀!”

    “太子妃娘娘!”

    這下朱瞻基也慌了,怎麼母妃也來了?剛纔不是報“太孫妃”嗎?

    “反了你!不但敢白日宣淫,竟然還敢犯上毆打母妃!”太子妃雖未被靴子砸中,卻也被嚇了個半死。

    朱瞻堈將靴子撿了送過去,順便瞟了一眼:嗨!白忙活!這不是皇兄的妾嗎?皇嫂還真是個醋罈子,就爲了爭風喫醋,給皇兄扣一頂白日宣淫的帽子。

    太子妃也看清楚了,跟朱瞻基一起跪在地上的,是他自己宮裏的孫才人。

    自己長子二十四五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這麼件小事,這些孩子鬧什麼鬧!太子妃瞪了太孫妃胡氏一眼,扶着宮女走了。

    太孫妃也懵了,不是說是花蕎主動過來投懷送抱嗎?怎麼榻上之人成了孫氏?孫氏得寵又不是一天兩天,自己至於喫她的醋嗎?

    白白給自己招恨!

    太孫妃給太子行了一禮,也匆匆跟着母妃出去了,其他人哪裏還敢逗留,一窩蜂都涌了出去。

    許茉妍看着孫才人一頭霧水,出門卻擡頭看見,花蕎正站在呼延錦身邊對着她笑。

    從他們身旁走過時,許茉妍那個惱怒啊,恨不得衝上去抓花她的臉!

    許茉妍正在極力掩飾着自己的怒火,冷不防走在她前面的七皇孫朱瞻堈,回去過頭來埋怨她:“我說,你也真是......”

    朱瞻堈這一回頭,許茉妍猝不及防差點撲在他懷裏。

    差一點?花蕎摸出一顆石子朝她的膝蓋彎打去,可惜冬天穿的衣服厚,花蕎這一下算是白打了,別以爲她打過馬腿,那次是她離得近,又剛好打到馬腿麻經,和着隔着棉袍不一樣。

    電光火石,沒法商量,呼延錦的一顆很小的米石過去了,直接撞到她的後腦勺的一個麻穴上,這米石是呼延錦在栽着盆景的花盆裏摸的。

    這一下,差點撲到朱瞻堈懷裏的許茉妍,腳上一軟,捂着後腦勺就倒進了他的懷裏。

    花蕎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呼延錦。

    他搓搓鼻子小聲說:“我知道,你說過不要打後腦勺。”

    “不,我想說,幹得好!”

    朱瞻堈見許茉倒過來,那也不能推開啊,自然而然摟在懷裏。這可把走在他旁邊的朱瞻培看得火冒三丈,過去就是一巴掌,打在許茉妍臉上:

    “不知廉恥!”

    正月裏,雪已經停了,正是化雪的時候,春風裏浸着徹骨的寒。

    太子妃轉過身來,不動聲色的看了他們一眼。

    如寒風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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