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鳳花錦 >第428章 偷天換日逃出生天
    三人隔着大牢的鐵柵欄,你一言我一語的喝了起來。

    張樾還不時和旁邊幾個錦衣衛喝上兩杯,呼延錦則一直用左手握着花蕎的右手,捨不得鬆開。

    走道那頭,坐着幾個東廠獄卒,遠遠看見這邊只是坐在地上喝酒,並沒什麼異常,也就不再緊盯,只盼自己早換班,好去喝酒。

    對面錦衣衛更是輕鬆,和東廠已經換崗的獄卒,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花蕎看了一眼張樾,他心領神會,又倒了一杯酒遞進去:

    “我也膩味了伴君如伴虎的生活,這兩年,蒙古是消停了些,等我找得機會,去西南,去沿海,總之讓我上戰場,也比在皇宮邊緣遊走,來得痛快。”

    呼延錦接過酒碗,看也沒看一飲而盡:“可惜不能和你並肩馳騁疆場,殺夷滅倭了,兄弟!”

    “你只要記得,花蕎爲你做的一切……”

    張樾後面還說了什麼,呼延錦已經聽不清了:花蕎做了什麼?花蕎……

    一看呼延錦倒了,花蕎從袖袋裏,拿出呼延錦給她的那把鑰匙,很快就把牢房鐵門的鎖打開了。

    兩個錦衣衛從食籃裏拿出一套錦衣衛的衣服,躬身鑽了進去。他們用鑰匙打開鐐銬,給呼延錦套上衣服,拖了出來。

    這鐐銬的鎖,其實和錦衣衛那邊的是一樣的,兩邊可以通用。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花蕎脫下外套,像呼延錦先前一樣,只穿了件中衣鑽進了牢房。

    “我們走了,你……”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趕快帶他走。”

    張樾一揮手,帶着校尉們收起食籃準備回去,他大聲道:“真是沒用,才這幾壇酒就倒了?無趣無趣……走了!”

    見他們收拾東西要走,過來了一個牢頭,他瞄了一眼牢房,只見“呼延錦”果真已經倒在地上,一翻身,還拽得鐵鏈“嘩嘩”響。

    他忙賠笑道:“張大人好酒量!這邊兄弟也喝倒一個?好像外面喝酒的也快不行了。可惜小的當值,不能敬大人一杯。”

    “休要聒噪,把那些喝酒的都叫出來,一起走了!否則,本官走了,可不保他們!”張樾不耐煩道。

    那牢頭一聽,趕緊跑到對面去叫人,不一會,房間裏出來了十幾個人,東倒西歪的,和張樾他們一起出了大獄。

    李赫見一羣人出來,知是得手了,連忙趕着馬車過去。

    幾個人把被迷倒的呼延錦,擡上了馬車。

    “他若要回京城,千萬攔着,不能輕舉妄動,要不害死一堆人。”張樾交待道:“趕緊走,要下城門了。”

    李赫點點頭,駕着馬車朝城門去了。車上的海明、海安,趕緊給呼延錦換衣服、梳頭。等到出城門檢查的時候,他就是個喝醉了的公子哥。

    “回昌平?那一晚上到不了,趕緊走吧。”守衛撩開簾子看了看,一股子酒氣撲面而來,他皺皺鼻子,擡頭對着鉸鏈那邊的人叫:

    “下門嘍!”

    出了城門,海明忙讓剛剛扶起來的呼延錦躺在車裏,他是酒加蒙汗藥,藥性發得快,一下就倒了。

    替呼延錦換衣服的時候,他們看見家主一身的傷,連扯衣服都不敢使勁,生怕將結痂的傷口再撕開,反倒慶幸他昏迷未醒,不知疼痛。

    現在馬車雖奔馳在回莊的路上,幾個人心情亦不輕鬆。

    家主是回來了,可姑娘還留在獄中,雖說姑娘聰明,想了幾個保全自己的方法,可重回後宮那個樊籠,不知幾時才能重獲自由。

    花蕎在牢裏,張樾也沒走遠。

    花蕎進去頂了呼延錦,皇上追究下來,總要有人當罪,他不能害了詔獄這班弟兄。想來想去,只有將責任推給......

    戌時三刻,黃儼準時出現在詔獄門外,他向守衛問道:

    “今天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

    “沒有......有......今天是張大人壽辰,他請大家喝酒......”

    “喝酒?遭了!”

    黃儼急急忙忙往裏走,邱恆在小憩間躺着,聽見黃儼聲音忙走了出來。

    黃儼一進來就聞到一股酒味,看見邱恆不禁火冒三丈,抄起桌上的一個茶碗便擲了過去:

    “一幫沒用的東西!呼延錦是不是被張樾放跑了?”

    邱恆一把接過茶碗,莫名其妙的說:“這從何說起?”

    牢頭忙過來解釋道:

    “張大人只是坐在牢房外面喝酒,並未進去,牢門鑰匙掛在我腰上好好的。而且,他們喝完酒我還過去看過,呼延錦都喝醉了,在地上躺着呢。”

    黃儼半信半疑,正要到裏面查看,忽然最裏面那間牢房忽然發亮,像是起了火。

    “不好,走水了!快去把門打開!”黃儼叫到:“若是把呼延錦燒死了,皇上找東廠要人,你們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快!快去拿水來!”邱恆急忙對着外面的守衛叫道,他們的放火水缸在外面,水要從外面提進來。

    牢頭衝過去打開門,黃儼也跟着過去。

    呼延錦果然還在裏面,黃儼把鑰匙遞給牢頭:“去把他帶出來。”

    牢頭看,差點嚇得膽都破了:“你......你......”

    “剛纔是你負責,現在是黃儼負責。你不想死,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花蕎小聲威脅到。

    牢頭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他還有一家老小呢,黃大人跑個人不一定會死,自己不過是個小吏,跑個人就得償命。

    不過現在也由不得他想,外面衝進來一羣就火的,他連忙點點頭,和花蕎兩個從滿是煙的牢房往外走。

    黃儼親眼見了“呼延錦”出來了,雖然牢房裏都是煙,也看不真切。

    通道里人來人往,總算把火撲滅。

    張樾急急忙忙從外面進來,問道:“出什麼事了?我從外面經過,竟然一個守衛也沒有......長公主殿下?您怎麼在這裏?”

    “啊?長公主......”

    黃儼擠過去一看,差點被氣死:那個“呼延錦”,竟然變成了寶應長公主!

    “長公主,您怎麼穿成這樣?呼延錦哪去了?”

    花蕎笑道:“我本是要進來找你,行個方便讓我看看我師兄,沒想到,詔獄門外竟然沒有守衛,我便走了進來,放走了我師兄。有什麼問題嗎?”

    張樾皺着眉道:“黃大人,人是長公主放的沒錯,可你一直在現場,詔獄雖歸北鎮撫司管轄,可你從不許錦衣衛踏過半步,你自己看看,這可都是你東廠的人。”

    黃儼瞪着牢頭,牢頭忙說:“我剛纔帶着呼延錦出來,看見您在外面,我又進去救火了......”

    這就是說,長公主大搖大擺進了大獄,當着自己的面把呼延錦給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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