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鳳花錦 >第476章 魔君出山趙王削兵
    當他們回船經過東昌府的時候,岸上驛站給他們遞了消息。

    這次跟着遊船出來的人不少,花蕎帶着燦兒和小七,海明、海英、雲霄、秦良,還有四個影衛。

    去的時候還有李赫,到了南京,他就沒再往回走。

    呼延錦看完信隨手燒了,問漕幫派給他的船老大老沙:“老沙,哪個驛站離彰德最近?”

    老沙笑道:“家主要去彰德?坐船就能到。往北再走三個驛站,到了臨清州就拐進衛河,向西逆流而上,經過大名府,再入洹水,彰德府就在洹水邊上。”

    “我們的船喫水深,進不進得?”秦良這次出門大開眼界,這纔是看了三河以外的天地。

    “進得進得,你做好標記,回來的時候給你領航。”老沙總是笑眯眯的,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師徒倆往船頭去了,花蕎問:“我們要去彰德?那不是......趙王的藩地?”

    “不錯,去年清軍伍的時候,就發現他手上的護衛軍人數太多,可他不像漢王,皇上找不到什麼削兵的理由。”

    呼延錦回頭對雲霄說:“去要彰德與趙王府的地圖,在臨清州或者大名府接。”

    “我上岸聯繫丐幫。”

    海英見呼延錦點頭,急急忙忙上了岸。半個時辰後,他們的遊船離開了東昌,明顯,速度比原來快得多。

    “阿蕎......”

    “想讓我在臨清州等你對不對?不行!既然一起出來,沒理由你去冒險,我要躲開的。”

    花蕎毫不讓步。

    呼延錦只好笑笑作罷,幾人又湊在一起商量對策,呼延錦道:

    “在彰德前一個渡口下船,我們騎馬過去,雲霄、秦良帶兩個影衛在船上等我們,海英、海明帶兩個影衛跟我走。”

    花蕎張嘴想說話,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等到大家散去,花蕎才問:“你打算如何做?是不是我留下,把你的人給分散了?我......”

    “傻瓜,你不來,我也要留人做接應,雲霄、秦良的武功不行,也不適合去,更何況,我只是進漢王府去當面勸他,並沒有多大風險。”

    呼延錦摟着花蕎躺在躺椅上,閉上眼睛,想着如何勸說趙王。

    進了六月,天氣開始變熱了,水面雖然涼爽,潮氣卻很大,花蕎總有些懨懨的,她軟軟的靠在他的臂彎裏,竟做起夢來。

    醒來的時候,她躺在牀上,兩邊早已不是漕河景色,他們竟已行駛在衛河上。

    “姑娘醒來了?家主說讓你睡,醒了再喫東西。”燦兒見花蕎起來,進來替他整理。

    “謹逸呢?他吃了沒有?”

    “沒,家主說等您起來一起喫。他們已經得了地圖,幾個人正在看地圖呢。”

    花蕎看看船艙外面的星斗,嘆口氣說:

    “我竟睡了這麼久......去催飯吧,他們也該餓壞了。”

    她出去的時候,他們臉上都掛着輕鬆的笑,看來,已經商量好了。

    船上的牀很小,呼延錦睡着後,花蕎悄悄下了牀,讓他睡得寬鬆些。

    “主母,您怎麼還沒睡?”

    秦良看見船舷邊的花蕎,走了過來。船已經靠岸了,老沙和船伕都在底下睡覺,秦良負責放哨。

    “我下午已經睡了好幾個時辰,現在清醒得很。我坐坐,你忙你的吧。”

    她不願意說,是因爲下午自己做了一個血淋淋的夢,心裏一直悶得慌。

    船又走了一天,就已經進了彰德府境內,按照呼延錦的佈置,船靠了岸。

    “無論談得怎樣,說完就撤,皇上還會有別的辦法,千萬不要勉強。”花蕎就是不放心。

    “對,說完就撤,他們在外面接應我,就算有事,火箭射進府裏,我也能夠趁亂走。”

    呼延錦已經換上了銀面魔君的玄衣皮甲,一頂大帽遮在頭上,身上揹着佩劍。袖劍直接綁在袖子外面,使用起來更方便。

    趙王府也是按照宮裏王府的標準建造的,與京城裏的王府格局一致,只不過尺寸更大一些。

    王府的守備並不森嚴,扔了幾塊石子,把巡衛引開,呼延錦藉着濛濛天色,摸進了趙王的寢室。

    趙王是自己獨睡,現在還早,雖然上了牀,歪在牀上也沒睡着。

    聽到響動,還以爲是下人進來,回頭一看是個蒙面客,嚇得連忙從牀上坐起來:

    “你......你是銀面魔君?難道你一直在河南?”

    去年,銀面魔君在河南幾個府開倉放糧,就在趙王的彰德府南面,他又如何不知。

    只是沒想到,不到一年時間,這個在河南被穿得神乎其神的銀面魔君,竟出現在他面前。

    “看來,您比漢王的膽子小多了,他看到我,至少敢拔劍。”呼延錦笑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膽子小,是因爲他有十個兒子,而你,只有一個獨子的原因。”

    “你到底是什麼人?”

    趙王當然也想拔劍,可他手剛想往枕頭下伸,呼延錦的劍已經比在他的脖子上。

    “我是爲您好的人。您看,漢王已經圈禁,您卻安然無恙。雖然您兒子少,幫手沒有漢王多,可對皇上有威脅的,不是他十個兒子,而是和您不相上下的軍隊。”

    “本王與他不同,本王沒有造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您也不懂嗎?”呼延錦將劍插回劍鞘,又說:

    “如果您不懂,很快就會有人發現,您的護衛,使用家將不允許使用的火器......在抓賊。這件事傳到皇上的耳朵裏,您覺得,他還會認爲您不會造反嗎?”

    “你!你想陷害本王!”

    呼延錦笑道:“陷害就陷害,我又不是不承認。若是您沒有謀反之心,爲什麼死死抓着常山中護衛和羣牧所?這不是欲蓋彌彰?”

    “常山中......本王明白了,難道你是他的人?”趙王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是誰的人,我只做我覺得對的事。他?他能叫我開倉放糧嗎?”

    這句話趙王相信,皇上沒有傻到要與地方富戶爲敵。

    “你讓我想想......”

    “您沒得想。只要我沒微笑着走出去,火箭火銃,就會從您府裏向外打,不信,您可以試試。”

    趙王無奈,只得點頭答應:“好,我明日就請旨......”

    “本尊是個急性子,現在就要。”

    趙王只得下了牀,拿出空白奏摺,寫下“請旨放棄常山中護衛及羣牧所、儀衛司官校”的奏摺。

    又取出趙王金印,在奏摺末尾蓋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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