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回十七歲gl >第60章 陪伴
    司弦前段日子一直被叫過去問訊,不是誰都能抗得住“車輪戰”。她的耳邊一直有冷冰冰沒有絲毫間斷的問訊聲,即便躺在硬邦邦的牀上,她的腦海仍舊充斥着這個聲音。在這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她記好每一次的日落日升,推算大概是什麼時間。這些人知道她和三叔有財政牽扯,她又和三叔有親緣關係,沒有比她更適合指控三叔,從而徹查三叔“上頭”的人了。現在她不光有三叔對頭的脅迫,還有三叔方面的脅迫,三叔的“上頭”希望司弦能夠脫離“受制”的狀態,也就是自殺,所以現在保護她的,還算是三叔的對頭,他們需要司弦。司弦太瞭解了,這個“世界”只存在需要和被需要的關係,如果不是香港從中調停,那她早就失去價值了。

    司弦隔着玻璃看着面前的資鈞甯,資鈞甯咬着下脣垂着頭,司弦拿起話筒,她伸出五根手指頭,敲了敲玻璃。“小甯……”

    資鈞甯擡頭看她,雙手捧起了話筒,“司弦,你不舒服嗎?”

    “沒有,聽到你的聲音舒服多了。”司弦的體重一直往下掉,面頰已經明顯的凹了下去。

    “司弦,我該怎麼做?”

    “你好好考試,我一會就出去了。”司弦說,“別怕。”

    資鈞甯的淚花一直在眼眶裏打轉,“你騙我……起先你就不讓我知道,怎麼可能只要一會。”

    “乖。”重生這麼久,司弦還沒見資鈞甯哭過,現在見資鈞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司弦的語氣也有些急促,“真的,他們都在給我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

    “找關係。”或者祈禱三叔的“上頭”能夠安然無恙的度過,按理說,今年不會“出事”的,難道是引發了什麼連鎖反應?幸好早就安排了二叔那邊的事情,二叔的大姑娘也不會在今年這個時間段“溺死”。

    “我會找我的導師,他人脈關係那麼廣。”

    “你現在正在考覈階段,不要沾手,聽話。”司弦說,“我能解決的。”

    “你能解決就不會在這裏了。”

    “你看上去要哭鼻子了。”司弦似乎還想緩和資鈞甯緊張的情緒。

    以往資鈞甯會反駁,現在資鈞甯只是用手心捂住眼睛,“司弦……你害怕嗎?”

    “不怕。”

    “裏面熱嗎?”

    “不熱,栽了很多樹。”只是她大多時間都在審訊室而已,“飯不好喫,我想喫你做的。”

    司弦想給資鈞甯找點事情做,讓她不再那麼擔心。

    “好,我下次給你帶。”資鈞甯說,“你想喫什麼?”

    “只要你做的,我都愛喫。”

    資鈞甯是託了霍瑤的關係才進來的,她只能每個月來一次。等資鈞甯再過來的時候,司弦的頭髮已經剪得很短了,在裏面長髮很麻煩,司絃索性自己剪了。又怕資鈞甯擔心,她扣了頂帽子纔出來,這時候已經是六月份了。資鈞甯的飯盒經過檢查後,軍方纔在玻璃窗下面開了一個小口,資鈞甯遞過去的時候,司弦先是握住資鈞甯的手指,資鈞甯擡頭,隔着厚厚的玻璃窗隔着好一個月的分離,她們十指相扣。

    司弦慢慢吃了幾口,“好喫,小甯,你做飯越來越好吃了。”

    “我問了上邊,說可以一個星期來一次,從後門進。”

    應該是奧利弗給她打通的關係。“嗯,保送名額下來了吧?”

    “嗯。”

    這時候,司弦纔算安心了。現在,“上頭”開始有動作了,局勢估計會有點好轉,不過她出來還是遙遙無期的。奧利弗那邊已經爲她花了很多錢,只怕她出去又是跌到另外一個“牢籠”,她很想出去,出去就能牽小甯的手,抱住小甯了。

    每個星期,資鈞甯都會來。這個時候,資鈞甯已經算開學了。

    司弦吃了一口白米飯,“新室友好相處嗎?”

    “好相處,她們人都很好。”

    “那就好,我還以爲她們會有點孤僻。”在司弦的印象中,考上清華的學生似乎都有些內斂。

    資鈞甯有些閃爍其詞,司弦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等資鈞甯第二次來,她便開口了,“小甯,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有……”

    “你有事的。”司弦說,“陳省身數學獎怎麼樣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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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你下次把邀請函給我看看。”

    資鈞甯張了張口,“我……讓室友去了。”

    “讓室友去了?”

    “我用不到……”

    “你怎麼用不到,你清華……你沒有上清華?”司弦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她之前不讓資鈞甯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地來,怕路上的行程耽誤了學業。

    資鈞甯的表情馬上就又有些閃躲,“沒……”

    “你也一直沒給我看通知書。”

    “我……下次……”

    “下次你又會說忘了。”

    “我……幫不到你。”資鈞甯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你說飯不好喫,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你考了深圳的大學?”司弦張了張口,她現在就是扣押在深圳。“你的室友,叫唐心方嚴男徐梅?”

    “你知道?”資鈞甯有點訝異,她記得她沒有提到過室友們的名字。

    完了,一切都按之前的軌跡,完蛋了。司弦緊緊地掐着筷子,指縫間有些泛白。

    “司弦,你生我氣了?”

    “你是白癡嗎?”司弦說,“這麼好的機會,你是白癡嗎?我之前做了那麼多事,我犯得着嗎?”

    資鈞甯咬着下脣不說話,她知道司弦會動怒的,所以她一直沒跟司弦說。這是司弦第一次生她的氣,資鈞甯還是有點難過。

    “我不要吃了。”司弦推開手裏的飯盒,“你現在就去準備,我給陳諾寫信,希望還來得及。”

    資鈞甯頓了頓,“你下次想喫什麼?”

    “資鈞甯你在幹什麼!你要氣死我嗎?”司弦似乎有些抓狂了,那麼“高壓”的審訊她都沒像現在這樣,她有些跳腳,“我是喫不上飯了嗎?我是差了你這一口飯嗎?”

    “離你近一些,我有安全感。”資鈞甯低着頭絞着手指,“在北京,太遠了,我睡不着,我不敢跟你說我怕。要是在這裏,你冷還是熱了,我知道,我可以給你送風扇,送棉被。”

    資鈞甯的聲音很小,司弦別開了臉,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天來的“牢獄生活”,她第一次想掉眼淚,司弦的喉嚨抖了抖,“你是白癡。”

    “其實還好啦,你看我在這個大學,不用自己交學費,每年還能有獎學金。現在保研資格,我也是內推。”資鈞甯的聲音越來越小,司弦不理她,她自己越說越心虛。“司弦……你別趕我。”

    資鈞甯的父母知道在“頂尖學府”上學的寶貴性,他們找資鈞甯聊了很多,如果資鈞甯回北京,他們也能照顧到她。可是資鈞甯仍然想去深圳,他們萬般無奈,也只好尊重女兒的意見,女兒今年也算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不能怪你。”司弦用手背蓋住眼睛,她在緩解自己眼角的酸澀感,“怪我,在這個節骨眼出事,害了你。”

    “司弦,你哭了嗎……”

    “你做的菜太鹹了。”司弦說,“以後少放點鹽。”

    “鹹了嗎?”資鈞甯有些後知後覺,“你不趕我了?”

    “你太不乖了,看我出來怎麼收拾你。”

    “嗯嗯,你不趕我就好了。”

    “太可惜了。”司弦吃了一口飯,還是苦惱地說,“你以後會後悔的,再好好想想?你看,我說不定今年就能出來了。”

    “我有聯繫奧利弗。”資鈞甯說,“他說就算你出來,也不會來北京上學,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深圳或者在香港發展,我想陪你。”

    “沒事的……”

    資鈞甯又自顧自地說着,“他們幫你週轉花了很多錢,我們要打很久的工才能還上,你出來以後不能再大手大腳了。”

    資鈞甯的聲音雖然綿綿軟軟,但儼然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司弦拗不過她。

    到了十月份國慶節的時候,事態纔有了後生的餘地,“上頭”的人也沒有功夫管她這種“蝦兵蟹將”了。司弦也沒想到自己96年的大部分時間是在“牢獄”中度過的,看這個架勢,估計她十八的成年禮也得在裏面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年初做好的安排,沒有幾項落成了,就算實行了的也“爛尾”了,只有一件事還算平穩的。那就是和符道兒的工作室,符道兒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十月份以後,司弦的“扣押”也越來越放鬆了,現在符道兒也聯繫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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