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回十七歲gl >第87章 抗洪
    “我不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詞。”

    霍瑤笑了笑,撩開門簾走了出去。

    如果霍瑤說的是真的,她想現在就給覃沁打電話。被霍瑤招惹上,不是什麼好事。霍瑤剛纔提到了司弦,司弦也知道嗎?司弦瞞着她?

    通訊受阻,資鈞甯一通電話也沒有打出去。隨着隊伍出去搶險,一直到凌晨五點纔回大本營。天空飄着細雨,口哨聲哭喊聲仍在耳邊傳響,資鈞甯整個人就像從水裏拎出來,她身上的皮膚被水泡得褶皺發白,手指沒了知覺。她的劉海一綹一綹的貼在額頭上,頭髮裏還有碎屑和灰粒。她的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嗆了一整夜的水。

    “寶貝。”資鈞甯聽不真切,很快她就被一個溫暖的身體擁入懷中。

    司弦來了,資鈞甯有些放心地依在司弦的懷裏。回到岸上,資鈞甯覺得自己的腿快要支撐不住身體了,攢着這一口力氣,終於不用再勉強了。司弦將資鈞甯抱起,火急火燎地直奔帳篷,沒有什麼乾淨的水,只能簡單的擦拭,資鈞甯的背脊上有一條細長的劃痕,被樹枝劃傷了,泡得太久,傷口上的肉白花花的,有些外綻。

    “疼嗎?”司弦小心翼翼的給資鈞甯上藥。

    資鈞甯的反應有些遲鈍,她大概累極了,過了好幾秒才輕輕搖頭。司弦給資鈞甯換上乾淨的衣服,資鈞甯窩在司弦的懷裏,手輕輕地攥着司弦的袖子。司弦摟着資鈞甯,如釋重負,她一早就到這裏了,坐立難安,生怕……

    小甯很疲憊,沒有多久便睡着了。司弦心疼得不行,就這麼摟着資鈞甯,一動也不動。

    等到有集合的口哨聲,資鈞甯便醒了過來,她很快從司弦的懷裏坐了起來。似乎剛纔的一個小時,已經補充了足夠的能量。

    “你再休息會,我替你去。”

    “你不熟悉。”資鈞甯喉嚨乾澀,她儘可能地發出聲音。

    司弦又餵給資鈞甯一杯水,“我跟你去。”

    資鈞甯看着司弦篤定的神色,只好點了點頭。

    “你果然來了。”霍瑤看着救生艇上的司弦,司弦應了一聲便低頭看路線圖了。

    七月中旬,由於洞庭湖水系和鄱陽湖水系的來水不大,長江中下游幹流水位一度回落。可是到了七月下旬,長江中游地區再度出現大範圍強降雨過程,中下游水位迅速回漲,各大水文站水位再次超過歷史最高水位。

    “確保長江大堤安全,確保武漢等重要城市安全,確保人民生命財產安全。”

    七月二十一日至二十二日,武漢市降特大暴雨,最大點雨量漢陽五百三十二毫米、漢口四百三十四毫米、武昌三百七十五毫米,創該市有雨量記錄以來的最高紀錄。資鈞甯和司弦也從宜昌趕到武漢了,霍瑤作爲國家防總專家組,一直隨行爲抗洪搶險提供技術指導。

    她們一行人已經有三天沒有闔眼了,滴水未進。霍瑤抿了一口水,她見不遠處坐在地上小憩的司弦和資鈞甯,她們兩人相互依靠着。這裏沒有什麼純淨水,霍瑤看了看自己的水壺,她合上蓋子,晃了晃,似乎很捨不得。她遞給身邊的隊長,向司弦和資鈞甯兩人的方向努了努嘴。隊長馬上明白了,他接過水壺。

    “別拿我的水壺去,倒你水壺裏。”

    隊長很快明白了,霍瑤專員是不想讓司弦和資鈞甯知道是她給的。“嗯嗯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霍瑤嗤笑了一聲,“我在水裏下了毒,用你的水壺麻痹她們的戒心,懂嗎?”

    隊長的神色有些悻悻,這個專員……向來風趣。

    八月,長江中下游及兩湖地區水位居高不下,長江上游又接連出現五次洪峯,其中八月七到十七日的十天內,連續出現三次洪峯,致使中游水位不斷升高。

    “對,我是國家防總落實方,就哈爾濱抗洪一線官兵急需防雨禦寒衣物、就哈爾濱、大慶急需救生器材和內蒙古抗洪前線急需大量禦寒物品,上級已經分別批示了,我方要求迅即解決並組織有計劃生產,救生器材要保證供應,工廠要加緊生產。”霍瑤做正經事的時候還是有板有眼的,不像平時的乖張,她在和哈爾濱方面連線。

    霍瑤掛完電話,便看見了司弦,司弦也在看她,司弦看她的時候眼角往上挑,似乎在笑。“笑什麼?”

    “沒什麼。”

    “你在笑我?”

    “沒有,只是覺得神奇。”

    “神奇什麼?”

    “我們居然可以向着一個方向,擰成一股繩。”

    “我和你的方向不一樣,我是要建功立業,你是少先隊員,學雷鋒做好事。”霍瑤揶揄地說着。

    司弦笑了笑,對於霍瑤的揶揄不加理會。

    她們這一行人的表現比較優秀,領導們來觀察慰問的時候,都特別表揚了她們是能抗得住責任的年輕一代。

    八月二十五日,由於隔河巖、葛洲壩水庫攔洪錯峯,這次洪峯沒有引起漢口以下河段水位上漲,但高水位的持續時間進一步延長。九月二日,長江中下游幹流水位開始全線回落。長江干流鄂州至小池口河段恢復通航,累計斷航時間三十七天。

    九月份一開學,司弦大學的校長接到了表揚通告,是由市長直接通告下來的。重點表揚了96級城市建設學院的同學們。長達三個月的抗洪救災,資鈞甯一個人忙不過來,她叫上了很多同學來幫忙,特別是災後的重建。

    等到九月下旬,長江中下游水位全線回落至警戒水位以下了。

    洪水猛如虎,她們所做的不過是滄海一粟,後來新聞報道的損失數據,還是和上一世一樣,死亡3004人,倒塌房屋685萬間,直接經濟損失達1666億元。

    “司弦……”

    司弦挪開了目光,她看着資鈞甯。資鈞甯似乎看上去也很沮喪,這個死亡數據對於資鈞甯來說太過龐大了。司弦輕輕捏着資鈞甯的耳朵,柔聲細氣地說着,“小甯,我們盡力了。”

    資鈞甯張了張口,“明明沒有這麼多的……”

    司弦不說話,她摟着資鈞甯的小腦袋。

    等過了幾天,資鈞甯便問起了司弦關於覃沁和霍瑤的事情,“覃沁和我說話很吞吐,她和霍瑤是不是真的……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知道,也是多一個人擔心。”司弦說,“我本想幫覃沁,可是,我不太明白覃沁的態度。”

    “什麼態度?”

    “她並不排斥霍瑤……”

    “這是什麼意思?”資鈞甯不明白,不排斥,怎麼會不排斥?這件事情是很惡劣的。

    “覃沁也許對霍瑤有好感。”

    “啊?”資鈞甯反應了過來,“覃沁喜歡霍瑤?可她不是……不行,我要回北京。”

    “你要勸覃沁嗎?”

    “嗯嗯,我不能讓她受到二次傷害。”資鈞甯說,“我覺得霍瑤對覃沁沒有真心……”

    “寶貝,你要勸一個人不要去喜歡她喜歡的人嗎?”

    資鈞甯這才愣了愣,司弦這麼一說,自己的做法確實沒道理。可是,覃沁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能看着好朋友跳進火坑,雖然不能這麼說霍瑤,可是霍瑤對待覃沁大有遊戲的意思。“有可能覃沁是一時迷糊了,我不能就這麼看着……”

    “你準備怎麼勸她?”司弦說,“我怕你迷迷糊糊的,踩了人家的痛腳。”

    “啊?”

    “怎麼說呢,她現在還是羞於承認自己喜歡霍瑤的。你這一衝上去,不是逼着她承認自己的心動嗎?”司弦說,“沒有人比當事人更清楚態度,只是她們不想看清楚。”

    資鈞甯想了想,“你每次都這樣嚇唬我。”

    “哪有。”

    “就有,我一說什麼,你不同意的就用人情世故嚇唬我。”

    “好啦我不說了,你回北京,我陪你回去。”司弦舉起雙手錶示自己投降了。

    “好啊,我們好久沒回去了,我晚上給爸媽打電話。等表彰大會一結束,我們就回去。”

    抗洪的表彰大會開了好幾天,又是院裏的,又是學校的,還有市裏的,省裏的。資鈞甯是學生裏面牽頭的,大大小小的表彰大會,都是由她來組織彙報,爲此她還評上了全國優秀青年進步獎。這裏面當然有司弦的活動,讓司弦沒有想到的是,霍瑤居然“公私分明”地推薦了小甯。司弦想了想也是,霍瑤有想法往上爬,自然也想籠絡她們。看來霍瑤真有些變化了,現在行事雖然乖張,但有章法可循了。但也不一定,霍瑤這個人,一直都不按常理出牌。司弦要跟資鈞甯回北京,還有一方面就是怕霍瑤,怕霍瑤又有什麼鬼點子,爲難小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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