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時間緊迫,但端木仁杰也總算體恤陸陽連日奔波,沒有讓他立刻前往巨楓巖進行動作。
不過陸陽也清楚,這並非是因爲端木仁杰不着急,而實在是急不來的緣故。
這次行動需要整支隊伍的配合,尤其是還要同另外兩方交手,這是必須養精蓄銳才能辦到的事。
陸陽回到自己的營帳,便沒有出來過。
黑暗中兩道人影閃動,正盯着陸陽所在的營帳。
“你說,三公子要我們盯着陸陽,是什麼意思?”左邊的那道人影低聲問。
“監視唄,還能有什麼意思?”右邊那人似乎對這種事習以爲常。
左邊那人又道:“三公子不是將他召去主帳議事了麼?這可是心腹纔有的待遇,怎麼還會信不過他?”
“這你就不懂了吧。”右邊的修者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這可是三公子一慣的手段,先將一些不太關鍵的重要信息告之,然後再對目標盯梢,看看他有沒通風報信,以此來判斷此人是否是奸細。”
左邊那人這才恍然地點點頭:“三公子的手段真是高明啊,難怪說三公子帳下沒有內奸……”
這暗中監視陸陽的兩人,也是端木仁杰刻意網羅來的特殊修者,這兩人戰力不怎麼樣,卻是專精隱匿,即便是靈湖境後期的修者,如果不是刻意探測,也很難發現這兩人的存在。
可惜,他們遇上了感知極爲敏銳的陸陽。
“老大,看起來這個端木仁杰信不過你啊。”
陸陽的肩膀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月尋說道,長於探測的他顯然也發現了那兩名監視者的存在。
陸陽倒是滿不在乎地笑笑:“怕什麼,我們又不做什麼壞事。”
月尋憤憤:“被人監視着總是有些不舒服,這三公子也真是的,外面傳他素有賢名,沒想到是這麼多疑狡詐之輩。”
陸陽好像對被監視一事並不在意:“他們想監視,就讓他們監視吧,如果這能讓他們感到安心的話……”
“嗯?”月尋聽出陸陽似乎話裏有話。
陸陽接着又說道:“如果我真的想做點什麼,比如說殺光這裏所有人,他們就算有防備,也攔不了我,只是監視又有什麼用呢?”
月尋驚恐:“老大你不要一臉平靜地說這麼可怕的話啊!”
陸陽淡笑道:“只是打個比方,比方而已。”
月尋還是放不下心:“這種話就算是玩笑,要是被那位多疑善忌的三公子知道,也難免會惹出一些麻煩來……”
陸陽笑了:“能有什麼麻煩?”
月尋欲哭,敢情老大你打算殺光所有人是吧!所以和這裏所有人爲敵也就稱不上是麻煩了是吧!?
……
一夜無事。
雖然陸陽營帳外的兩人十分敬業地一宿沒閤眼,但陸陽營帳的門始終沒再開過,他在裏面睡得很香很沉。
第二天一早,端木仁杰便讓端木豐把人手集合了起來,簡單向衆人說明了他們立刻要前往天陰林,卻沒有說明具體要做什麼。
端木仁杰顯然也在提防着另外兩人的奸細,所以直到現在,除了英傑榜上參加過臥松居聚會的修者,其他人甚至還不知道陸陽的計劃。
天陰林是天風大森林內一處頗爲特別的森林,這裏的樹木密集而茂盛,枝葉層層疊疊遮天蔽日,行走在樹林中甚至見不到陽光,如同陰天,這也是這片密林名字的由來。黑客小說
“這天陰林,真是再適合打伏擊不過了。”
端木豐由衷地感慨。
“嗯。”
陸陽應得十分隨意。
唐承開口問道:“陸兄會將伏擊地點選在這裏,也不是偶然吧?”
“當然不是偶然。”
陸陽以一種“這還用問”的目光盯着唐承,讓後者也感到不好意思起來,好像自己問了什麼沒水平的問題。
端木豐則是奇道:“木甲猿在巨楓巖一帶這件事,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陸陽兄弟就算實力再怎麼強,也不至於能夠未卜先知吧?難道還能先猜到木甲猿的位置,預先選定了天陰林作爲伏擊地佔?”
唐承也是一般心思,向陸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陸陽悠悠道:“我當然無法預測木甲猿出現的位置,但對於它出現在天風大森林東部這一點總歸是知道的,所以也就只是把天風大森林東部所有適合伏擊的地點都記了下來而已……”
端木豐和唐承都是一驚。
天風大森林地勢何其複雜,就算只是東部區域,其複雜程度只怕連專研地理的風水師都要望而卻步,這陸陽居然聲稱把所有地形記下了?
這心思相當深遠吶!
“接下來怎麼辦?”
端木仁杰更關心實質的問題。
“你們按照我所佈置的地點散開,最遲兩個時辰之後,我會把木甲猿引來,你們依計行事就是。”陸陽答。
“好。”
端木仁杰對於陸陽的計劃似乎十分信任,當即向端木豐下了命令,後者便將他的交待吩咐下去執行了。
按照陸陽的分配,這支百人隊伍被分成了二十來支五人小隊,各由一名英傑榜上的修者帶隊,彼此之間相隔一定的距離又不至於太遠,似乎連站位也都很有講究。
但以端木仁杰的水平,他看不出什麼名堂。
這時陸陽也已經向巨楓巖方向進發,就算他想問,也找不到人問了。
……
半個時辰之後,陸陽人也已經來到了巨楓巖的範圍。
他站在一處小山崗上,眺望着前方樹林的動靜,也很快發現了三三兩兩在林中穿梭着的修者身影,那些便是二公子端木容軒的人馬了。
“小月月,開始你的表演吧。”
陸陽看了肩膀上的月尋一眼,說道。
“交給我吧!”
月尋拍了拍胸脯,而後從陸陽的肩膀一躍而下,跳到一塊巨巖上,盤起膝蓋,便將探測波動散發開來。
一道道無形的波動朝着四周擴散而開,將赤楓巖的區域一點點籠罩其中,大部分修者對於這種特殊的探測波動都沒有覺察,但也有一些例外。
“王兄,怎麼了?”一名俊秀的青年看着停下腳步的同伴,問道。
英傑榜第七席,“迅影”王疾擡起頭,正望着遠處的某個小山崗:“似乎……有人正在窺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