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一片煞白,也說不清是因爲傷勢還是懼怕,臉上肌肉不住地抽搐着。
然而雖說面對着如此局勢,但這胡彪也當真不愧是一方勢力這主,心性過於常人。
胡彪衝着陸陽道:“陸陽,雖然此前我臥虎山莊的確和你有些過節,但如今你將我臥牙山莊重創,想必也已經出了氣,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陸陽卻笑了:“我和你們臥虎山莊的確有些舊仇不假,但那也是你們對我有仇啊,我在你們身上的可是佔盡了便宜,沒有半點損失……何來出氣之說?”
胡彪彷彿被人在臉上打了一巴掌,臉頰火辣辣的。
的確,就算是要報仇,也是他們找陸陽報仇,陸陽根本沒有找他們的必要。
胡彪的臉色僵硬了幾分,但卻不顯驚慌:“只要你放我一命,無論你要什麼,我臥虎山莊都可以雙手奉上!”
聽見胡彪開始了利誘,一些修者的臉上露出了冷笑之意,這位在端木域叱吒一時的勢力之主,居然也落得出錢贖命的下場了麼?
胡彪對於衆人的譏笑可是一點都不臉紅:“我臥虎山莊拿得出來的,絕不吝嗇,就算拿不出來,我們也可以代爲設法尋找……甚至你要這臥虎山莊,我都可以給你!”
聽到這裏,衆人面上的笑意皆是一頓,能夠將自己苦心經營了數十年的勢力拱手相讓,這到底還是需要一些魄力的。
“你的實力很強,我的實力也是不差,如果我們聯手,一定能將端木世家推翻,到時你就是這片區域的主人,無論想要什麼,都唾手可得!”
胡彪說着,眼中涌動着一些瘋狂之意。
這等條件,對於無數人來說都是有着極大的吸引力,而他們也是明白,實力本就驚人的胡彪,若是加上陸陽,的確足以威脅到端木世家的統治。
想到這裏,全場修者都屏氣凝神,靜靜地望着陸陽,等他的回覆。
他們都已經意識到,只要陸陽一句話,非但能決定胡彪的生死,恐怕還將影響端木域的勢力格局!
但那陸陽……怎麼看起來像是不爲所動的樣子?
他連那平淡的目光,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呵呵……事到如此,胡莊主就還是不要打着這種卑鄙的念頭,準備動什麼小動作了吧?”
正當衆人都等着陸陽的回答之時,這道朗笑聲在人羣中響了起來,立刻將滿場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趙彬,你?!”
胡彪也向那說話之人看了過去,當他認出那人便是先前帶頭不降臥虎山莊的趙堂主,眼神便瞬間陰寒了下來。
趙堂主卻是無所畏懼地迎上了胡彪兇狠的目光,他很清楚,只要陸陽不出手維護,這裏沒有人能阻止他殺。
“陸陽小兄弟不要聽這老狐狸的花言巧語。”趙堂主看向陸陽,“這老狐狸將陸陽小兄弟騙入臥虎山莊,日後一定會將陸陽小兄弟將槍使,到時候你和端木世家鬥得兩敗俱傷,他就正好坐收漁利!”
胡彪的臉色沉了沉,似乎他的心思也已經被點破。
“趙堂主所言有理。”
胡彪的臉色再度一沉,於情於理,趙堂主和包掌門的說服力顯然都比他強多了。
“我後悔剛纔沒殺了你們!”
胡彪惡狠狠地盯着趙堂主和包掌門,說道。
那兩位勢力之主聽得這翻言辭,卻是一笑,如果在胡彪的全盛狀態,他們當然會感到忌憚不已,但現在麼,誰還會怕這沒有牙的老虎?
“胡彪,死到臨頭你還敢逞兇?我赤砂堂今日就正式宣佈,與你臥虎山莊開戰!”
趙堂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衆人先是一愣,旋即也是明白過來,這完全是棒打落水狗的舉動。
臥虎山莊所有高級戰力都已經被陸陽所滅,現在的臥虎山莊,已是不堪一擊。
“趙堂主說得不錯,我青雲派平日裏也受盡了臥虎山莊欺壓,今日便陪赤砂堂與他們宣戰!”
一旁的包掌門也迅速表態。
如今的臥虎山莊,連一個赤砂堂都已是無法抗衡,加上青雲派,也只是加快了破滅的速度而已。
但一些心思活絡的勢力之主,卻是立刻意識到,赤砂堂和青雲派,也並非是想要對付已經奄奄一息的臥虎山莊,他們看中的,只怕是臥虎山莊的地盤。
臥虎山莊爲一郡之主,其地盤資源,可是相當豐厚的一筆利益!
想到這裏,衆勢力之主便紛紛出聲附和,爭先恐後地對臥虎山莊宣了戰。
即便是前不久還和臥虎山莊站在同一陣線的那勢力,此刻見勢頭不對,也都第一時間調轉槍頭,言明和臥虎山莊絕裂。
只在短短的片刻功夫,位列端木域九大勢力之一的臥虎山莊,就已是衆叛親離。
陸陽自然自知這些傢伙在打的什麼主意,也只是微笑地看着前方的這場鬧劇。
只是不知爲何,他臉上分明沒有什麼變化的笑容,在不少人眼裏看來,卻是有着一些戲謔之意。
“你們?!”
胡彪見到衆勢力對自己羣情洶涌的模樣,也是當場急火攻心,正要喝罵,一開口卻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胡莊主,大勢力已去,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趙堂主冷笑地看着胡彪。
包掌門也附合:“胡彪,今日無論你再說什麼,也難逃死劫!”
胡彪擦了擦脣角的血跡,體內陣陣劇痛傳來,反而卻讓他的腦子變得清醒起來:“你想殺我?可沒這麼容易!”
對於胡彪垂死掙扎的這番言辭,在場衆修者都是不以爲意。
趙堂主冷喝到:“哼,胡彪,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自以爲是?現在要殺你,誰不敢?”
面對着趙堂主這帶有威脅之意的話語,胡彪倒是不慌不亂:“難道你們以爲,要對付端木世家,我臥虎山莊會獨自行事?”
各勢力修者聽見胡彪的反問,心中俱是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