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皮糙肉厚的魔獸,居然也在陸陽的這輕輕一劃之下,被割出了一道傷口。
但它還在半夢半醒之間,這種微微的痛感還無法將它喚醒。
接着陸陽指間的劍芒散去,只見他雙手結印,一道道奇異的光紋便在他的身前凝聚了出來。
光痕勾勒連結,最後形成一道巴掌大小的光陣,懸浮在那傷口的上方。
“凝!”
隨着陸陽手中結出了最後一道手印,他輕喝一聲,那光陣異芒一閃,一股奇特的吸力便自其中散發了開來。
那種吸力進入到鐵掌踏山獸的體內,立刻就對它的身體產生了一些作用。
鐵掌踏山獸的皮膚之下,一些血管突然如同青筋般暴漲,雖然無法從外部看見,但還是能想象出那其中的血液也涌動了起來。
不多時,便是有着一絲絲蘊含着凶氣的紅色血線,自那魔獸的傷口處滲出,然後向那光陣飄了過去。
光陣散發着穩定的微光,將那些血線聚集到了法陣的中央,凝聚成了一個小液滴,而且還在不斷放大。
四周的陣陣沉聲仍接連地響起,陸陽恍若不沉,只是靜靜地進行着這種施展。
約摸半刻鐘的功夫,那光陣之中的血團已經有拳頭般大小,陸陽纔將一隻特製的葫蘆取出,將那精血裝入了其中。
接着他一揚手,那引出精血的光陣便是散去。
“大功告成,我們可以走了!”
陸陽朗聲說道。
這話自然是說給四周的月尋他們聽的。
而月尋聽到這話,也不免有些喫驚,老大還在那魔獸的背部,喊這麼大聲不怕將它驚醒嗎?
向着陸陽所在的方向望去,月尋接着也就發現,那鐵掌踏山獸還是一動不動,對陸陽的高聲顯得無動於衷。
它所陷入的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意識並未完全消失,迷迷糊糊間也的確聽到了陸陽的話,但它的意識和身體剝離,身體完全無法作出反應。
除非受到一些比較大的攻擊,才能將它驚醒過來,而一般的響動對它則沒有影響。
嗖。
在鐵掌踏山獸背後的陸陽身形一動,便是向着前方飛掠而出。
月尋等人得了陸陽信號,也不再戀戰……主要是月尋沒有戀戰。
“嘿嘿……任務完成,就不陪你們玩了。”
月尋衝着踏山獸怪笑一聲,接着縱身向側面一躍,恰好這時在這旁邊的鹿鳴跑了過來,他的身形便迅速縮小。
等他變回原形的時候,也就正好坐到了鹿鳴的後背上,讓鹿鳴馱着他向陸陽處飛奔而去。
月尋的對手本想追擊,卻猛地看見他們那還怔立在原地的首領,便也顧不得追擊,向那鐵掌踏山獸跑去了。
嗖嗖。
隨着左右兩道破風聲響起,鹿鳴、月尋以及貓小鈴幾乎是同時來到陸陽的身旁,馬不停蹄地向前方掠去。
“幽狂呢?”
陸陽注意到那魔狼不在。
“他還在戰鬥……”
貓小鈴的話音剛一落,後方就響起一道沉重的撞擊之聲,彷彿是爲了印證她的說法一般。
鹿鳴的眼中也流露出擔憂之色,但沒有出場。天籟小說
“誰在說老子壞話!?”
而就在月尋的話說完沒多久,一道桀驁的朗聲在後方不遠處響起。
聽這種口吻,不用說也知道是幽狂了。
“你的對手……怎麼樣了?”
說幽狂壞話的月尋忙另起話題問道。
“被老子撕碎了!”
幽狂回答得理所當然。
月尋一愣,感覺自己好像問了個白癡問題,是啊,以那幽狂不死不休的個性,它的對手還能是什麼下場?
想明白這點之後,月尋便也忍不住向幽狂投去了一些怪異的目光,看見的是魔狼的滿身傷痕。
這傢伙也太瘋狂了……老大給我們的任務明明只是攔截拖延,他居然把對方幹掉了……
不過說到底,月尋心中也對幽狂很是佩服,不管怎麼說,它對上的可是比自己戰力更強大的對手啊!
如果我也有那麼強就好了。
月尋有些羨慕地想。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如果戰勝對手的代價是自己的一身傷痕,月尋是不願意的,何況幽狂那傢伙,其實是賭上性命而戰。
這種瘋狂的事也只有那傢伙能做得出來……
月尋心中暗想。
“吼!”
突然一道充斥着暴戾之意的驚天咆哮,在陸陽等人的身後爆發了開來,看來是那鐵掌踏山獸清醒過來了。
“我們繼續走,不要停。”
陸陽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臉不紅心不跳。
老大,那道憤怒的吼聲可是衝你而來的啊,能不能有點自覺……
月尋心中暗歎一聲,這時它又發現,陸陽的身邊好像缺了個人。
“老大,你那跟班呢?”月尋衝陸陽問道,“他該不會還沒逃出來吧?那鐵掌踏山獸醒來,以他的能力可對付不了那兇獸!”
“你說誰是跟班!”
不等陸陽說話,側後方已是一道怒吼聲響了起來。
月尋聞言大驚,如同被人揪住了尾巴一般,慌忙地縮了縮脖子。
接着人影閃動,嶽定也就自密林中掠出,來到了陸陽的身旁。
嶽定很不客氣地瞪了月尋一眼,嚇得後者趕忙陪笑:“我們正擔心你呢,你沒事就好……”
幸好嶽定也沒再說什麼,和他們保持同樣的速度前進。
嶽定的身上帶着一股明顯的血腥味,渾身血跡斑斑,也分不清這血到底是他的,還是那電角羊的。
他的身上帶着幾處明顯的傷勢,其中四處擦傷,兩處頗爲嚴重的血肉模糊。
而更爲引人注意的是,嶽定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勁,除了激戰過後的萎靡,居然還帶着一些戾氣,他剛剛衝月尋吼那一下,就明顯情緒有些不對。
“這傢伙,怕是殺紅了眼……”
看了看嶽定身上的傷勢和凶氣,月尋又看了看傷勢更多、凶氣更重的幽狂。
心中只有一聲嘆息:“這傢伙怎麼跟幽狂越來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