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那前幾天可是連端木世家那端木非都殺了!”申家修者提醒道。
莫家修者也提醒回他:“那是端木非觸怒了他,在他面前提及了端木孚,那端木嚴同端木孚有仇,這才一怒之下殺了端木非。”
接着他又說道:“我們莫家與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要走,未必會殺我們。”
申家修者先是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好啊,原來你們莫家是打着這種主意……你們倒是和那瘋子沒有爭端,所以以爲他不會殺你們,只會殺和他有矛盾的我們?”
莫家修者沉默不語。
申家修者又冷笑道:“你們的如意算盤可是打得不錯,等那瘋子滅了我們申家,又離開了黑風澗,那前朝餘孽便落入到你們手裏了是不是?”
申家修者說着也有些急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就算是死,我申家也要拉你們墊背!”
莫家修者聞言,只是冷笑不語,似乎對申家修者的話很是不以爲然。
而聽到這裏,陸陽也就大概明白了狀況。
端木世家的那位端木嚴晉入靈尊,申家修者怕他殺了自己,而莫家修者卻打算等端木嚴殺了申家離開,那麼齊綾香就會完全落入到他們手裏。
“這兩人如意算盤都是打得挺響。”
陸陽微微一笑,他顯然並不打算讓這種事發生,當下心生一計,正好要讓這三家自相殘殺。
陸陽朝着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一揮袖袍,一股不強的微風當即向那石塊吹了過去。
嗒嗒……
這陣沒什麼力量的輕風,自然不能將巨石撼動分毫,倒是將那石塊上的些碎石給吹落了去。
“有人?!”
那申莫兩家的修者聽見動靜,當即都是大驚。
兩人齊齊向落石之處望來,接着在下一刻,便是同時展動身形,以最快的速度掠了過來。
而陸陽早已經飄身離去,他們兩人到來之時自然是什麼發現也不會有了。
“有人偷聽我們談話?”莫家修者大爲驚訝,“到底是誰?”
這下輪到申家修者冷笑了:“這還用說麼?在這黑風澗底的修者就三家,既然我們兩家已經派人密談,自然沒有必要再派人前來偷聽,所以偷聽的,也就只有不在這裏的端木世家了。”
“什麼?!”
莫家修者大驚失色,卻也知道這話言之有理。
同時也可以進一步推斷,偷聽的修者必然不是端木嚴本人,如果是端木嚴,他完全可以直接現身將二人擊殺,但那人並沒有。
也就是說,那偷聽者一定是端木世家剩下的那位靈湖境,而他偷聽了兩家的對話之後,一定會向端木嚴通風報信,說不定現在都已經是在去報信的路上了……
“怎麼樣,想明白過來了麼?”
申家修者衝莫家修者冷笑道:“如果被端木嚴知道了我們兩家在這裏密謀對付他,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現在,你們莫家還想置身事外麼?”
“你!”
莫家修者的臉色微微漲紅,他可不認爲能夠向端木嚴解釋得清楚這裏的事。61文庫
現在反倒是申家修者不着急了。
莫家修者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沒有太多時候考慮,終於是咬了咬牙:“好,我答應和你們申家聯合,但我要先將這裏的事回報給我家大人,最後由他作出決定。”
申家修者一笑:“相信你家大人會作出正確選擇的。”
莫家修者更不多說,當下縱身掠出,向莫家的院落快速趕去。
申家修者也沒有久留,回申家報告去了。
陸陽看見兩方修者離開,辨認了方向,便又向洞穴深處掠去。
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飛行去,陸陽如同鬼魅一般,行動自如而沒有被任何人覺察。
很快他就來到了洞穴的深處,並在這裏發現了一個無人看守的入口。
三家留守在這裏的人馬一共只有九人,況且這裏又位於黑風澗深處,所以他們顯然並不擔心會齊綾香能逃跑,看守都有些鬆懈。
嘭嘭……
陸陽正準備進入這通道之時,後方三家營地的位置,便響起了一些靈元爆炸的聲音,夾雜着一些聽不清的喝罵。
顯然陸陽是那三家的修者交上手了,如同陸陽所預料一般。
他更不猶豫,直接掠進到了黑色的通道之中。
在通道內又飛行了一陣,陸陽最終來到了一間石室前,他手掌探出,貼在門上略微一震,便將石門上的禁制輕易破去。
比起白骨門的那些,這石門的禁制簡直有些不值一提了。
哐……
接着陸陽推門,開還未打開,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道帶着驚訝的女聲:“誰?”
這近二十年來,每天給她送飯的人都只是那輪流的幾位,推門的聲音她早已聽得十分熟悉,所以一下就能聽出來人破去禁制的異響,料定不是她熟悉的那幾人。
陸陽不答,只是將門推開,石室中懸掛着一枚日光石,倒是將這裏照得亮如白晝,裏面的陳設倒也十分簡單,只是一張石牀,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除此以外更無他物。
而在其中,還有一名氣質高貴的婦人,看上去也只三十來歲,即便不認識她,也能一眼認出此人身份絕對不俗。
那婦人一見到陸陽,當下便是一怔。
她雖然不認識出現在面前的這青年,但他眉宇間的神韻,她卻是終身無法忘懷。
這年輕人的樣貌,分明和她丈夫狂獅陸戰有七分相像!
而即便是這年輕上帶着微笑的臉龐,婦人也能從其中看出幾許輕狂,依稀正是當年狂獅叱吒風雲的模樣。
“你是……陽兒?”
齊綾香的聲音有些顫抖,與其說是僅憑外貌作出了這等猜測,倒不如是說是一種存在於血脈的親情,讓她有了一種毫無根據但卻無比強烈的預感。
陸陽點了點頭:“孩兒陸陽,來救母親了。”
齊綾香目光定定地望着陸陽,這是她闊別近二十年才終於得以相見的孩子。
雖然這二十年間,她未能陪在他身邊伴他成長,但也彷彿能從他的身上,想見二十年來他的缺失母愛之下的堅強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