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昔知道他想問什麼，從他踢開病房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答案。
她盯着他暴怒的模樣，眼神很平靜，嘴角輕輕上揚，笑得無力又蒼白：“孩子是我故意流掉的，你還想問什麼？”
轟——
陸笙感覺自己腦海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整個人晃了晃，眼底滲出一絲絲的冷意：“爲什麼？”
他將桌上的粥碗灑落在地上，難以控制體內的暴戾氣息怒吼：“霍昔，爲什麼要這樣做，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樣狠心，你難道不會痛嗎？”
霍昔看着他的眼睛一點點變得猩紅，臉上的陰霾如滔天的巨浪，她忽然感覺心頭劇痛，卻笑得像花一樣嬌豔燦爛。
“痛？當然痛。”
怎麼會不痛，那可是她的孩子，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怎麼會不痛。
“可那又怎樣呢？”她目光呆凝的望着他，眼底含着的那點淚光又被逼了回去，嘴角的笑刺眼極了。
陸笙的呼吸越來越重，他感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身體不住的顫抖。
“就爲了報復我？就爲了報復我們全家，你殺死了我的孩子，還這樣詆譭自己的名聲？”
霍昔恍惚了一下，低下頭，看了眼手機上她正在翻閱評論的新聞，將手機舉起來給他看：“你說的是這個嗎？”
照片上，她光着身體趴在肖西時的身上，纏綿的動作，曖昧的氛圍，哪怕他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是一張照片，就已經足夠讓所有浮想聯翩了。
陸笙再次被那張照片激起怒火，臉色可怕的上前一把搶走了她的手機，用力地砸在了地上。
“你到底想做什麼，霍昔，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親手將刀刺進我的胸膛？！”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倒是希望如此，可惜他的孩子回不來了。
就算死，他的孩子回不來了。
霍昔的臉重新恢復漠然，偏開頭去看着窗外那邊，聲音安靜極了。
“離婚，陸笙，放我自由，我不會報復你的，恨一個人太累，我堅持不下去了，放過我吧。”她閉上了眼睛，眼睫微微顫抖，沾上了些許的淚珠。
“不可能！”
“當初，”霍昔重新睜開了雙眸，又回過頭來繼續注視着他，“你對我做的那些，你要了我的腎臟給霍欣榮，不就是逼着我跟你離婚嗎？現在我如你所願。”
陸笙緊抿着脣，剋制住怒意的眼睛顯得十分冷漠：“如我所願？我現在的願望是不離婚。霍昔，我早告訴過你，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就算你毀掉自己的名譽，就算你殺了我們的孩子，這個婚我也不會離。”
當初她要跟他結婚，現在離婚就由不得她，他們之間從來都是他在掌控主動權，她沒有權力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