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睜開眼發現整個身體像是灌了鉛一般重,額頭上溼溼冷冷的,眼皮越來越重頭痛欲裂。清影把我的手放回被子裏“你又夢魘了,在夢中一直大叫把我吵醒了。現在高燒比剛纔好一點了,藥煎好了記着乖乖喝掉,我還有點事讓淨兒照顧你吧。”
我看着清影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我再一次昏睡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聽到湘凌正和淨兒說着“自打我跟了主子以來,主子只要一個人睡就一定會做噩夢,再的又被魘住要叫很久才叫得醒。”
淨兒又細心的給我換了額頭上的帕子,又給我餵了藥汁,我掙扎着咳了兩聲終於漸漸地睜開眼醒過來了。“姐姐終於醒了,你都睡了整整三天了。”
我感覺精神好了很多才起身道“把藥拿開。”
淨兒無辜的看着我“姐姐就喝了吧,良藥苦口。”
我心煩氣躁的推開瓷碗“我說了拿開”
“這話要是被清影聽見了也不知道會有多生氣,好好的拿藥撒什麼氣。”一陣石一般璀璨熠熠,輪廓分明的五官估計會把天下桃花收入手中,他與尹岑墨一般即使多麼清淡身上永遠都會有一股偉岸之氣。來人一看就不會是平庸之人,若不是生在墨國,也許今時今日宋予安和賀蘭殞中間又會有一個人加隔其中。我心裏輕嘆一口氣,到底是一家人。
若不是他生在墨國,翡枂又怎會有這種狗屎運嫁給他皇帝起身緩緩道了句“久聞女君大名,今年特來拜訪。”
待皇帝說完後翡枂才起身向我過來抱着我的胳膊撒嬌道“姐姐說的什麼話,這兩天都病了翡枂都沒來看看。”
“小事,回去坐着吧。”我不溫不火道,事實上我是有點尷尬我剛纔看見了翡枂肩胛骨上的吻痕。
翡枂的眼神黯淡了些許又坐回皇帝身邊,皇帝含情脈脈的看他一眼又握住他的手指。我仔細的想了想墨國皇帝叫赫連岑夜與尹岑墨一同是岑字輩。尹岑墨跟我說過他自小隨母姓,若是尹岑墨與赫連岑夜見面時按理赫連岑夜還應該向尹岑墨行禮叫聲皇叔。
“皇上若是在等我向你行禮的話,就不要再想了。”我坐下端起茶杯發現什麼時候我的茶變成了紅糖水,又搖搖頭放下杯子看向赫連岑夜。
“女君說笑了,本是我有事相求又怎會端着架子殊不知我墨國可有資格與水氏談條件”赫連岑夜悠悠開口道。
赫連岑夜還未說話翡枂便可憐兮兮的叫了聲“姐姐。”我冷冷地掃他一眼他就立刻閉嘴含着淚花看着我,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想這麼威嚴地對他,只不過是場子見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子威嚴。
“若是女君看得上墨國,我自然願意傾國而上,四國之間戰事重重,但墨國祖訓墨國不論如何覺得不征戰。”赫連岑夜頓了頓“不論是奕閣或是衫泠維諳我墨國都不準備參與,就當是不戰而亡也好,但墨國絕不分裂。”
赫連岑夜的話我是聽懂了,墨國就好比是21世紀的瑞士常年不征戰,但我不知道現在的人會不會有這種覺悟讓墨國完整地保留下去,而赫連岑夜也是明白孰輕孰重纔會過來找我。
事實上我知道天下間許許多多的事情都不會有絕對的對錯,但不論是皇甫暄或是宋予安都絕對不會容許還有另一股勢力一直威脅到他的權威,這一點我相信赫連岑夜照樣也會知道的。這應該也是墨國爲什麼一定要娶男後的緣故,儲君必定是由皇后單獨撫養的。
因爲男子的思維和女子絕不相同,也不會有太多的花花腸子。
正在我沉思之時淨兒進門向赫連岑夜行一禮又向我走來小聲道“青蕪姑娘到了,姐姐要如何”又摸一下我的茶杯“姐姐怎麼連水都不喝一口這樣身子那撐得住”我只好乖乖的喝完了一杯溫溫的紅糖水“讓她候着吧,你不用管她她自有地方去。”
淨兒點點頭從側門出去了,我垂眸緩緩地說“你該聽翡枂說過我辦事要先聽好處,你說說看有什麼好處給我”
赫連岑夜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我想孰輕孰重女君早已考慮清楚,據我所知女君的產業應當是在墨國最多的吧而且若是持續征戰中有一處和平之地,女君又怎會沒有好處收”
這時我算是知道了爲何赫連岑夜會一點點不猶豫的把墨國獻給我我這輩子最煩的就是和聰明人打交道,總會讓我白白損失不少銀子。
“生意我做了,但我也有條件。”
“若是減稅的話女君就不要想了,但若是融資的話我倒是很是有興趣試試。”
我必須讚歎赫連岑夜真的眼光深遠,完完全全的運用了富二代官二代的權利,隨即笑道“半成。”
“一成半,以後你不必再交稅。”
我嫣然一笑“成交。”又走向赫連岑夜伸出右拳與他狠狠的頂一下,“合作愉快,赫連岑夜。”
赫連岑夜又露出了笑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