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潯想了想“我原本對你說話的語氣表示懷疑,但是也不敢肯定,後來發現水令雨房裏居然放着一套歐式茶具,還有布丁。這不是很詭異”
“是挺詭異的。”我點點頭回答道。“那你以前做什麼工作的多大死的”
赫連潯默默的白我一眼“你難道不知道見到別人之前要先自我介紹”
我拍一下他的頭“滾吧,臭小子知不知道現在我可是你娘,你現在喫我的穿我的還這麼多的廢話,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給你父王”
“你哪可能做得出來,我可是你的籌碼。”赫連潯收起紙說道“能把柚子往自己兒子嘴裏喂的可真是親媽,知不知道那個柚子有多苦”
我心虛的搖搖頭,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帶孩子,鬼知道小孩不能喫柚子。“好吧,我以前叫欒欒,心理學博士,後來是心理醫生,今年十七。”
赫連潯又審視了一遍我緩緩地說道“我以前的名字已經不想提了,無業遊民一個,沒啥特長。”
我懶得追究他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但是現在一個心智全然不止四歲的人已經可以爲我所用了,我決定這次去杉泠的時候也帶上他一起。“那你上輩子是多大死的”
赫連潯淡淡的看我一眼“二十四。”
媽的,我在心裏暗暗的罵一聲又看一眼赫連潯“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是在匡我還是說實話,但是說的實在是沒什麼考究,一個二十四歲的無業遊民難道會有這種氣質雖然我也是摸爬滾打過來的小屌絲,但是起碼皇帝王爺也沒少見,要是想好好玩耍的話就給我說實話。”
“作爲心理學博士,估計你死的時候起碼有三十了吧。”赫連潯笑着說道,天真無邪的面孔實在是讓人很想揍他。
“三十三。”我大方地回答。
“哦,我兩世加起來還沒有你一世大啊。”赫連潯故作驚訝地說道。
我也嫵媚笑了笑“現在還不都是看顏值,我長得就是十七歲的臉你有啥話說。”
“作爲心理學博士,你應該知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應該什麼事都全盤托出,應該自己慢慢調查體會。”赫連潯又說道。
“我可沒什麼心思跟你瞎耗。”我淡淡的說道“你現在跟我攤牌還不是因爲你有事情要跟我商量要不然乾脆裝到老多好,再說了,現在的你還沒什麼本事能傷我。”
赫連潯認命地聳聳肩回答“其實吧說了你也不相信,我確實是無業遊民,總的來說就是天才。”
狗屁天才。我在心裏罵一聲。
“你肯定不信,但是卻是真的,我對於數字非常敏感。說我是無業遊民也是真的,我沒錢的時候就去賭場贏夠了錢回去繼續混,本領不算通天,但是還算可以。”他擡起頭看着我回答道“我也沒想到能在同一個地方遇到同是穿越的人。”
“就是老千嘍。”我說道。作爲以前的香港常客,我對於賭場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也親眼見過有人在那裏堵的負債累累還是坐等翻盤,能次次贏個滿貫卻又懂得收斂的人確實不多,我又覺得似乎這人不大正常,別是什麼局fbi穿越了,那未免有些太弔詭。
“也算是,如同決戰21點,當初我可是連一份正經工作也找不到,結果誰知道一進賭場就翻盤了。只不過是算算概率就能贏,我對生活沒啥大要求,能過就行。”
直覺告訴我這人絕對不一般,女人天生的好奇讓我忍不住又問一句“那你難道沒有什麼參加調研之類的或者是聯合國保護會”
“看多了吧。”赫連潯淡定的回答道“就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我說我是局的首席教官你也信還學心理學,我要看看你是不是說胡話蒙我。”
“你要是說了我就信。”我回答道“我看人不算差,你的感覺很不一樣。”
“怎麼剛剛準備共侍二夫,現在有對自己五歲的養子感興趣了”
“你不想說就算了,但是這次我要去杉泠,你跟我一起去。”我的口氣不是在徵求意見,而是在命令。赫連潯看起來也沒什麼要反擊的意思。
一顆八卦的心還是沒有落下,“你爲什麼會討厭宋予含那小姑娘挺不錯的啊。”
“聒噪。”赫連潯回答道“怎麼就這麼寸穿到了這麼小的身體裏,到底還有多久才能長大。”
“你省省吧,我當初穿來的時候可是襁褓中的嬰兒,也是摸爬滾打才長大的。”我笑了笑“我記得你今年不是四歲麼。”
時間真快。“那你以後準備怎麼辦”
“以後不是要去見見你作爲皇后的弟弟然後繼承王位”赫連潯淡淡的說道“能娶好幾個老婆確實不錯,皇后還是男人,甚和我的心意。”
“你是gay”
“雙。”赫連潯回答。
我警惕地看一眼赫連潯“別打我身邊人的主意。”
“我看欒淨就不錯。”赫連潯笑道。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垂下眼眸說道“別人無所謂,我身邊的人你想都別想。”
赫連潯鄙視的看我一眼“怎麼說我也叫了你這麼些年的娘,怎麼就這麼毒呢。果然女人就是不可信,連身邊的人都不願意讓一讓,就心甘情願他跟着你一輩子”
“不論你是玩笑還是真的,我不會同意的。”我回答道“能有一個人被男人騙走已經很倒黴了,不能在同一條路上摔倒兩次,淨兒大你九歲,不合適。”
赫連潯估計也就是說說,後面也沒有什麼後續。明日是要面見聖上一同定親的,想想我就覺得頭疼。知道赫連潯不是小孩子之後我就再不想跟他呆着了。看着我腳步虛浮的走出來淨兒也有些擔心“姐姐是不是累了要不歇一會”
我點點頭“陪我睡一會,頭疼的厲害。”
躺在牀上我又睡不着了,淨兒並非第一次陪我,但次次都是在我睡了之後他才睡下。淨兒昨日等了我一晚上眼圈有些烏青,我捏捏他的臉頰笑了笑“回去之後用綠茶敷一敷就好了,年紀輕輕就有黑眼圈會變醜的。”
“是。”淨兒乖巧的回答。
“淨兒,你日日陪我一同睡會不會覺得難受”
淨兒果斷的回答道“並不會,若是姐姐的話自然不會的。”
“若是別人呢”
“淨兒怎麼會陪別人”
我點點頭還是有些睡不着,“淨兒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娶妻生子之類的有沒有心儀的女子”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唐突,淨兒斟酌了一陣纔回答道“這話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淨兒確實準備一輩子不娶妻的,姐姐知道淨兒出身煙花之地,對於女子早就不敢想象,比起娶妻生子淨兒還是想和姐姐在一起,若是以後姐姐嫁人的話淨兒就回水門好了。”
我差點忘了這件事,淨兒的容貌不差,當初在千禧樓的時候就是頭牌,估計比起伺候女子更多的還是伺候男子,心裏的陰影多大我也算不出來。清影成親之後我突然間變得有些患得患失,正是因爲昨日才成了親,今日才異常難熬。
“姐姐是不是在想清影”
“是。”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姐姐看開就好。”淨兒安慰一句。
我閉上眼睛點點頭“我沒事,就是有些渴了。”說着爬起來跨過淨兒到茶几邊不停的喝水,灌了四五杯之後終於覺得清醒一些又硬塞了幾塊點心。淨兒就在我身後靜靜地看着沒有說話,我突然想到以前翡枂也是這樣,與我同吃同住好的就跟親姐弟一樣。
每一次我有什麼小動作他都能知道,當初翡枂被送入墨國皇宮的時候清影抱着我愣了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一直到絲竹聲不再響起,大紅燈籠卻還是掛在皇宮各處。
我回到牀內側的時候淨兒也沒有再說話勸我,廂房中一片死寂。“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樹葉沙沙的聲音讓人感覺有種特殊的親密,維諳雨季相對較少一些,此時聽外面下的應該是瓢潑大雨,嘩嘩的聲音反而讓人覺得寧靜。這個雨天沒有戲腔,也沒有油紙傘。
“姐姐要不要出去看看”陣陣冷風颳進屋裏有些涼嗖嗖的,入秋了,穿的衣裳也厚了一些。估計這個冬天是要在杉泠過,連過年的時候都趕不上回來,我暗暗地想着。“那窗子關上吧,別讓雨滴進來了,有些冷。”我回答道。
淨兒的頭髮已經散開了,及腰的長髮讓人覺得楚楚可憐,他回來的時候手上被風颳了有些涼嗖嗖的,還特地收起手不讓我碰到。我拉着他捂了一會“累了吧,睡吧。”
“淨兒不累。”淨兒收回手給我蓋好被子靠在我的旁邊。
我緩緩地閉上眼睛“我累了,睡吧。”
這一次我漸漸的進入夢鄉,睡得一點也不踏實,感覺做了好幾個夢但是突然驚醒的時候一個都不記得了。淨兒也被我嚇了一跳“姐姐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