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朝一日會露宿街頭。
不對。
也說不上陸續街頭。
因爲涼山城半夜仍然會實行宵禁,不允許有人隨時出街,更別說是逗留了。
不過——
傅莫言看着周圍臨時搭建的帳篷,他的心中倒是有了一些安慰。
至少。
被趕出去的不止是他一個。
“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混入元宗?”古景山拍了拍頭上的枝葉,俊俏的面孔神情也不太好。
現在這種情況。
連涼山城都待不住,更別說是刺殺秦書劍了。
雖說他們不一定要做刺殺涼山寨主的任務,但最起碼也要有辦法靠近任務目標吧。
聞言。
傅莫言搖頭道:“貿然進入元宗太過危險,聽聞涼山寨主不知有什麼手段,好像可以察覺對他心懷不軌的人,之前不少要混入元宗的玩家,都是栽在了對方的手上。”
在陸續有玩家想要混入元宗。
然後找機會陰涼山寨主一把的時候。
結果卻沒有一人成功。
幾乎全部都在最後一關的時候,被對方給揪了出來,隨後便被毅然決然的斬殺了。
一次兩次還好。
但每一次都這樣。
已經有玩家猜測到,也許那位涼山寨主的手中,也掌握着類似於洞悉術一樣的手段,不然的話,事情絕對不會這麼湊巧。
畢竟。
傅莫言好歹也是滅秦聯盟的一員,對於秦書劍還是有不少了解的。
話落,其他玩家的面色也有些難看。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天天都在這待着吧!”
“小不忍則亂大謀,反正現在待着的也不止我們一個,將就一下吧。”
說到這裏,傅莫言則是直接鑽進了帳篷裏面,隨後聲音便傳了出來。
“早點睡,明天早點去城裏問問,要是有人退房的話,我們還能住一下客棧。”
“……”
其他六人見此,也沒有別的辦法可言。
對視了一眼。
幾人分別進入了一個帳篷裏面休息。
雖說修士可以打坐來維持代替睡眠,但打坐需要聚精會神,不能輕易被人驚擾。
如今荒郊野外,而且周圍還有不少人。
冒冒然的打坐,無疑是一件風險不小的事情。
相反。
直接躺下來休息,反倒會安全許多。
要知道修士哪怕進入睡眠狀態,可仍然能夠警惕四周的風吹草動,適時的做出合理應對。
血月橫空。
無盡魔淵當中。
邪魔一族的邪魔終年在這廝殺不斷,。
可近段時間。
邪魔的爭鬥卻少了許多。
“快了,快了!”六慾邪主望着天穹的血月,縱然是有無盡魔氣的瀰漫,也始終遮擋不住血月的光輝。
跟往常不同的是。
如今的血月當中似乎多了幾分氤氳的光芒,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孕育出世。
這樣的場景。
不少邪魔都很是熟悉。
因爲。
這說明魔淵將會有界域之門出現,而界域之門的出現,便意味着外界天地又有新的地域衍生了。
“誰也別跟吾爭!”
“吼!吼!”
一尊尊巨大的邪魔發出怒吼,萬分迫切的等待血月之中的界域之門開闢,然後趁此機會衝出魔淵,進入大千世界裏面。
魔淵對於邪魔來說雖然是最後的護盾。
可同樣也是永恆的禁錮。
千年,萬年的待在這裏,沒有誰能夠承受的了這樣的孤寂。
唯有趁着界域之門開闢,進入大千世界中,才能將這種孤寂徹底擺脫。
縱然外界強者衆多。
貿然出去可能會被斬殺乃至於封印。
但對於邪魔來說。
這些都不重要。
只要能夠呼吸到外界的空氣,那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自由的,縱然自由一瞬,都不是任何東西能夠交換。
一尊仿若修羅魔神的邪魔仰天怒吼,巨大猩紅的眼眸看着上空血月。
至於六慾邪主。
則是冷眼看着這一切。
要說別的邪魔不清楚這一次衍生的地域位於何處的話,那麼他不會忘記這股熟悉的氣息。
想到昔日破封斬殺的一幕。
使得他又重新回到了永恆估計的魔淵。
六慾邪主的心中,便是涌現出可怖的殺意:“待吾迴歸之日,便將你千刀萬剮,抽搐神魂永墜魔淵!”
而在魔淵的最深處。
更有一股股可怖的氣息,正在其中瀰漫。
每一股氣息,彷彿都能撼動的空間顫抖,讓虛空隨時崩裂一般。
“這次衍生的地域好像有些不一樣。”
“我感應到了那股濃郁的天地靈氣,還有那微弱的桎梏。”
“這麼看來,這次地域的衍生應該是緊挨靈域或是大域纔是。”
一道道神念在其中交織,互相傳遞着信息。
若是以往的凡域衍生。
是不會驚擾到這些存在於魔淵最深處的邪魔。
但這一次。
卻是完全不一樣。
一尊仿若千百丈的身軀動了一下,直接打破了神唸的傳音,宏亮的聲音自那裏響起:“這或許是我們的機會,一舉佔據那處地域,爲我等一族開闢魔域!”
“快了,要不了多久界域之門就會開啓,屆時便出一把力吧!”
短暫的交談過後。
魔淵深處又是沉寂了下來。
而隨着那尊巨大邪魔聲音響起的時候,魔淵中大部分的邪魔都是心神震動,一臉震驚的看向魔淵深處,眼中俱是忌憚之意。
就連六慾邪主。
此刻都是沉默了下來。
那股可怖的氣息,讓他都感到身心顫慄。
雖說大家都是邪魔一族,可其中仍然是有強弱之分。
六慾邪主不認爲自己會弱於其他邪魔,但相比於魔淵深處的存在,還是忌憚無比。
外界。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天穹上的七彩光芒頂替了涼山地界的大日光輝,幾乎瀰漫了半個天穹,不論白天還是黑夜,幾乎都是亮如白晝一般,一股股可怖的氣息不斷溢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