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劍與鄭方兩人分別坐在那裏。
“宗主,此前的決定宗門內可是有很多人不滿。”
“不滿”秦書劍抿了一口靈茶,隨後放下茶杯,淡笑道:“我早有預料了,不滿歸不滿,有時候憋着就行了,要是不服的話,鬧出點動靜我倒是佩服他們的勇氣。”
“如今的動靜,可是出來了。”
“哦”
秦書劍略微詫異,笑道:“都有什麼動靜,說來聽一下吧。”
“如今以幾名外門長老爲首,聯合部分內外門的執事抗議,於承武殿前揚言要與宗門面談。”
“人可都記下了”
“記下了。”
“嗯”秦書劍稍微沉吟少許,說道:“那明日便讓他們在演武場上候着吧,另外誰要是還有心生不滿的,可都一併前來,我自會給他們滿意的答覆。”
“宗主打算怎麼做”
鄭方眉頭一蹙,沉聲問道。
他忽然間有些擔心了。
畢竟自家這位宗主,先前便是手段狠辣的人物,別看近來似乎溫和了許多,但只看眉頭都不眨一下,就滅掉至少十幾二十萬的妖獸來看。
這位宗主,還是以前的那位宗主。
這件事情一個處理不好。
明日只怕
看到鄭方的臉色,秦書劍微微搖頭,微笑道:“大長老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不過我有一點要求,那就是前往承武殿的要見我的人,明日一個都不能少。”
“是”
翌日。
演武場上。
宗門內衆多長老,以及供奉客卿都匯聚於此。
甚至於連部分弟子,此刻都是聚集在這裏。
而正中間的位置。
也同樣是站着一羣人,但從服飾裝扮來看,每一位都是執事以上的身份。
“嘖嘖,今天可是有好戲看了,聽聞李長老等人不滿先前宗門定下的制度,這是要集體逼宮了啊”
“嘿,這麼多長老執事聚集在一起,事情可是不小,宗門要處理起來只怕有點麻煩了。”
“管他的,反正看着就是了,要是可以將原先制度取消就最好了。”
“取消做什麼,依我看施行纔是最好的。”
周圍不少弟子都是低聲議論,全都是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對於新定下來的規矩。
有一些人心生不滿,因爲損害到了他們的利益。
至於另外一部分人,心中則是頗爲認同。
這些人。
都是真正有實力的弟子。
隨着這個規矩定下來後,他們能夠得到比以往更多的東西。
至於降爲外門弟子之後,要是不每月繳納貢獻值,就要被逐出宗門。
元宗現在。
擺明了是不再供養閒人。
對於玩家來說,一旦被逐出宗門,所有宗門內所學的功法武學全部清除,懲罰不可謂不重。
至於那些本土的弟子。
一旦被驅逐出宗門,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難以接受。
所以。
在這個宗規定下來後,有人歡喜有人愁。
不過真正趕跳出來的。
畢竟
弟子只是弟子,任何一個宗門都不會缺少。
可要到了執事長老的程度,對於任何一個宗門來說,都是有一些份量的。
對於這些弟子的議論。
其餘人都是聽在耳中,但面上則是沒有半點表情。
唯有牛峯環視衆人,怒聲喝道:“所有人保持肅靜,不然的話立刻離開這裏”
猶如雷震般的聲音,瞬間蓋過了所有的議論聲。
原先還在細聲討論的弟子,此刻都是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
場面。
頓時安靜了下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秦書劍還沒有出現,不少站在那裏等候的人,心中已是暗自打鼓,有些想要退縮的衝動。
彷彿察覺到了自己一方的情緒不穩。
李永長眼底掠過陰霾,旋即看向鄭方拱手道:“大長老,宗主到底什麼時候纔來,莫非是不願意見我們不成”
“宗主既然讓你們在這裏等,自然便會前來,稍安勿躁便是。”
鄭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平靜的回道。
對於李永長。
他心底也有些遺憾。
對方也是當初從臨川集的百姓。
後來隨他一同逃亡到涼山,最後加入了涼山寨,再到後面秦書劍一人得道,整個涼山寨全都雞犬升天。
曾經的這位連入武一重都沒有跨入的尋常百姓。
如今屹然便是成爲了靈神境的修士。
這樣的蛻變,不可謂不大。
在鄭方看來,李永長是他手底下僅有的幾個,達到外門長老高度的人。
他本想勸說對方一番。
可惜的是。
這位李長老已是今非昔比,連他的話都不放在耳中,屹然變得膨脹了起來。
對此。
鄭方也懶得費什麼口舌。
沒過多久。
有人御空前來,落在了演武場中。
看到這裏。
所有人,包括李永長等人在內,都是躬身行禮:“我等見過宗主”
“免禮吧”秦書劍負手而立,旋即看向李永長等人,說道:“我已是來了,你們有什麼想說的,直說就是。”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
李永長面色肅然,對於秦書劍來說,他的心中還是持有很大的敬畏。
但今日之事,卻是不得不說。
緊接着。
便看到李永長拱手一番後,便是朗聲說道:“自涼山寨以來,我等便一直跟隨宗主出生入死,宗門能夠有如今的成就,除卻有宗主的存在以外,我等弟兄也是付出了不少。
昔日臨川集加入涼山寨共計六十三人,如今卻又還剩下幾人,餘下者俱是爲了宗門拋頭顱灑熱血,縱然身死亦是無悔。”
演武場中。
所有人都沒有開口,俱是讓李永長的聲音覆蓋了過去。
秦書劍神色如常,頷首道:“接着說。”
“如今宗門有了如此地位,宗主卻是要立下這樣的宗規,豈非讓我等爲宗門征戰的老人心寒,讓所有元宗弟子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