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就今天的妝容，已經快到能承受的極限了，再來點，真的是出不了門。霍青煙爲了不讓她繼續說下去，拉着人的進去房間。
屋子裏面，霍啓成帶着兩個兄弟正在跟趙欣說話，趙欣臉上並沒有多少的笑容。
“你們來了。”本是隨意的一句話，目光落到霍晴身上後就停止了，語氣有些不善，“你這是什麼樣子，回去重新打扮了再來。”讓她那樣子出門，就是給家裏丟人呢。
“母親”
沒等撒嬌，霍青皓哈哈大笑起來，“醜八怪。”指着霍晴不客氣的嘲笑。
被霍青城拍了下腦袋，才停止說話。
霍啓成也是有話要說的樣子，爲了避免更難看，霍晴自覺的回去房間，出門時刻剛好和霍雨碰到一起，脫口而出，“你沒長眼”
“霍晴。”趙欣的語氣很嚴厲。
霍晴縮着個腦袋，趕緊出去。
霍雨這進來，又是另外一個樣子，臉上一點妝容都沒有的，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之前冒出來的痘痘。衣服也是很尋常，根本不像是黃商家族出去的，甚至，連一個丫鬟可能穿的都比她好。
趙欣頓時覺得腦袋痛，揉一下輕聲問道，“這一季的衣服呢”
“我不知。”
霍家每一季都會有發給幾套新衣服，還不至於那麼的寒酸。
衝着霍雨擺擺，“你也回去，打扮好了再來。”轉身面對霍啓成，“夫君，這兩個丫頭能和下多好。”
霍啓成也是親眼所見自己的兩個孩子是什麼樣子，跟着老臉一紅，當真是不知道管理內宅是這麼困難的事情。“娘子，勞煩你了。”唯有看向霍青煙的眼神，帶着滿意。還是嫡女好，沒有那兩個那麼不着調。
霍青煙嘴角抽抽，沒想到就這樣能成爲優秀的孩子。
走到平時的位置上，坐下來。
“青煙，你此次萬事依着你哥哥來。”雖說是定親了，沒成親前，還是不要給人留下把柄的好。“萬一要如廁之類的，可拉下你哥哥的衣袖，他自知道是什麼意思。”女孩子家家的，不好把如廁的話掛在嘴邊。
要是以往的趙欣，根本不會說的那麼細，到底還是不放心。不過，當長輩的也不好跟着去看看。
“好。”
唸完一個，又說起來另外一個。“青城，昨天講的可要記牢，青煙的事都放在你的身上。”
霍青城點頭，“母親，我曉得。”
這兩個還好說，關鍵還是另外個，用腳趾頭都能猜出會發生的事情。拉過來霍青皓鄭重的威脅他，“你若是調皮，之後半年不可出門。”倒是要看看，還敢不敢搗亂。
“不調皮。”嚇得霍青皓趕緊回答。
看到這裏，霍啓成開始後悔了，早知道昨天就不答應的那麼痛快，現在看看都是問題。也不知道，青城一個孩子能不能照顧的過來。
“爹，孃親，我看照顧好妹妹們和弟弟。”霍青城這會兒老實巴交的說一句，讓人更加的擔心。
早膳一直等到霍晴以及霍雨過來也開始用起，她們兩個似乎是商量過，穿着打扮跟霍青煙都有些相似，但是樣子不同，出來的感覺也不同。趙欣大致看一眼，也就沒管。喫過早膳，揮讓孩子們先去學習。
約好的時間不過是午，還有一個早上的時間呢。
郭嬤嬤還沒被完全的當做一家人，從小姐們身上只能看出來貌似要出門。今天的重點也就放在了外出的禮儀上，那可是有很多的講究。霍青煙一個沒多大興趣的人，也聽的很有興致。關鍵還是，郭嬤嬤舉了很多的例子。
其，作爲典型代表的還是將軍秦寂。
“驃騎大將軍你們都知道，他就是典型不懂禮儀的人。”郭嬤嬤還記得那次見面時發生的事情。“上次皇上宴請將士，我有幸幫忙端茶倒水，就看到皇上請秦寂舉杯，一般都會說點慶祝勝利的話以安撫將士們的情緒，那次還沒來得及開口，大將軍一下子把一碗酒喝光。之後幾次，都是一樣的。”
雖說不允許傳消息，大家還都是知道秦寂的事情。
“這人真好笑。”霍晴沒有忍住，第一個笑出來。
霍青煙倒是皺着眉頭，曾經跟秦寂那個人接觸過，感覺上並不是那樣粗魯的人，他看起來很有計劃，也很有禮儀。不過，也知道這並不是個合適的解釋會。對於郭嬤嬤拿出來這件事情講述，略微的不滿。
“慎言。”
郭嬤嬤笑意斂去，“是。”也是講的開心，竟然忘記了這都是避諱。“今日我所講，請各位小姐莫要亂傳，關乎本朝將軍的名譽。”
倒是霍青煙後來沒有了心思，總是覺得秦寂很委屈，帶兵打仗多年就被人那麼的笑話，想想都覺得心寒。
聽到快到晌午時分，霍青城命丫鬟請小姐們到前院準備出發。
都是一家人，沒顧忌說男女歲不同桌一說，一輛馬車全部人都坐在上面。馬車是平時霍啓成出門談生意用的，格外的氣派。車子慢慢的晃盪，到了登雀樓門口停下。
“少爺，你們且下車，我找個地方停下。”車伕帶着尊敬的話響起。
看着幾個妹妹好奇的眼神，霍青城一邊下車一邊給解釋原因，“登雀樓不是一般人可以停車的，越靠近裏面的位置代表身份地位越高。”像霍家這種，差不多就是最外圍了吧。
整整衣袖，帶着弟弟妹妹們進去。
“客官幾位”
“我們是同高家約好的。”霍青城回答。
小二自覺的引到二樓的廂房，敲敲門，等到裏面人說話後，方纔打開。
藉着這個關頭，霍青煙擡頭看了一眼所謂的定親人，怎麼說呢，很多的失望。那個人很是虛弱，自己一個人坐着都很喫力。長相雖說俊美，不過面無表情，怎麼看都是不好相處的。
“請坐。”高天昊說一句話，咳嗽兩聲，指指身邊的位置，讓他們做好。
霍青城和霍青皓分別坐在他兩邊的位置，霍青煙挨着霍青城，霍雨霍晴這樣的順序過去，一桌子也沒有坐滿。
小二問一句是否客滿後，退下準備上菜。
“我先點好了菜，不知道你們是否喜歡。”高天昊說話倒是很客氣，眼睛也很禮貌的一直看着霍青城。少數的幾次，掃過霍青煙。
霍青煙只覺得，像是被什麼動物盯上了一眼，渾身都不是很自在。
“甚好。”霍青城本就是木頭人，會說的話很少。
這下，變成了高天昊主導場面。
“上次書院比賽，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刻。若是沒錯，你應該是作爲書一派出場的嗎”考究的有很多，每一項都有人上場。
“好記性。”說起來也有大半年的時間，竟然不知道他還能說的那麼清楚，看起來呢，確實對於霍家很上心，“我倒是沒印象，你參加的項目是什麼。或許是人多，心思放在比賽上。”
哪壺不開提哪壺，高天昊笑笑，並沒有回答。
怡然自得的拿起茶杯，抿一口略過這次的話題。
霍青煙聽着他們的對話，根據面部表情得出一個結論，自家這個哥哥真的是死讀書，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看看，好好的場面變成了僵局，氣氛一下子很尷尬。
還是高天昊，自覺救場。
“你的書法是跟哪位老師學習的”
霍青城袖子動動，顯然有些拘束不安，“並未正統學習，算是自學。”
“很不錯。”
“你師從何處”
“自幼跟家父學習。”高家就是最優秀的家族何必還需要去向別人學習呢。“若有心，可到我家讓家父指點。”
對讀書之人來說，算是最好的獎賞。
“定會去的。”
霍青城激動的，臉都微微的發紅。
除了他，還有霍雨，整個人都振作了精神，擡起頭看着高天昊，“我能否跟着去”
高天昊一個疑惑，沒想到霍家還有這麼喜歡讀書的女子。笑笑，“自然是可以的。”
對學習不上心的另外個人，自覺夾起來喜歡的菜，慢條斯理的喫着。
雖說是高天昊跟霍青煙的見面，其實根本上就是喫一次飯而已，期間並沒有任何的眼神接觸，更不用說別的。
喫到最後，大家漸漸停下來筷子，霍青城和高天昊說起學堂的事情和近期的大考之事。
“天昊兄，此次你會參加的吧。”
“自然。”
婚後就出發，不多停留。
“咱們可相伴出行。”
“到時再議。”
“也是。”霍青城並沒有看出來，他語氣的嫌棄以及敷衍，都快要當成至交好友了一樣。
其他人也都沒有異樣，只有霍青煙，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要是去了高家，不被玩死，纔是怪呢。
用過飯，高天昊說家有事，要先告退。下次有會，再約定大家一起見面後，領着僕人，走下樓梯。
本來霍家一行人也要走的，但是霍雨鬧起來性子，說什麼都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