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是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霍青煙忍不住問了出口。
“可害怕”
霍青煙下意識的搖頭，忽然想到對方看不到，“不怕。”也許那一瞬間是擔心離開這裏的，可是開始奔跑後，忽然感覺其實也沒有什麼。
“怎麼這麼晚還沒睡覺”話題轉變的有些快速。
爲什麼呢，說到底還是想起很多當時的場景，哪怕閉上眼，腦海也會浮現出來很多的畫面。
她不講話，秦寂說的卻多了起來，“害怕是正常的，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在眼前逝去，會有所觸動。”真的要是無動於衷，那可能缺乏些感情，“但是，每日去世的人不只那麼一個，在不知道的角落，很多人都在經歷生離死別。”剛巧這次是遇到了而已。
“恩。”霍青煙沒想到，他來這裏竟然是爲了安慰自己。
一想到嚴肅的臉上那些糾結的表情，就下意識的覺得好笑。爲了不讓他發現心情的變化，只能用單音詞作爲回答。
“你還好嗎”秦寂的問話，隱隱帶着關心。
“好。”霍青煙的心，一點害怕都沒有留下來。
秦寂從背後拿出一個盤子，裏面裝着一些糕點。“餓了可以喫一點。”
自己說完話反而覺得臊的不行，最開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會這麼晚來到這個女子的閨房，站在窗戶前還義無反顧的敲響。現在，整個腦袋都是脹的，想不起來到底剛纔說了些什麼話題。
“謝謝。”即使晚上看不清楚，霍青煙只從味道上都可以聞出來，那是她最喜歡喫的一家糕點店，不知道是巧合，還是
不，應該不會是專門買來的。
“你喫吧，我先走了。”秦寂說完話，身子還停在一開始的位置根本沒有移開的意思。過一會兒，又講一句，“你好好的，有事就去找我。”
“好。”
他還是不動，身爲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霍青煙突然忍不住害羞起來。關好窗戶，整個人都趴在牀上，腦袋偏到窗戶的位置，一直看着外面的人有沒有行動。
感覺心都快要停止的霍青煙，好不容易看到他動了一下，卻也沒有走開。而是去到了稍微遠點的位置。
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感覺他會一直到天亮纔會離開。
起身到放盤子的地方，拿起來糕點吃了一小塊。以前過了晚飯點就不會喫東西的人，第一次破例。嘴裏面，心裏面都是甜絲絲的。
喫完一塊，安心的漱口睡覺。閉上眼睛，一陣安詳。
外面的男人是守護神，把噩夢都趕走。
第二天一早起來，眼睛開始尋找外面的身影，很可惜，什麼都看不到。失落的起牀，打開窗戶。
立馬，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一小束的小黃花，聞上去還是香噴噴的。
“小姐”曉月端着水盆進來準備伺候人，見到她的花束還有些奇怪。自己一直在二房守夜來着，竟然不知道小姐出去過。那誠懇的樣子，就差跪下來認錯。
霍青煙淡定的讓她把水放下，沒有解釋的意思。
在古代的時間越久，越習慣等級之間帶來的差距。
曉月聽話的把水盆放在一邊，老實的等待她做事情。
那之後的幾天，霍青煙每晚都會看到一個身影，遠遠的看着這邊的位置。
一直到十天過後，秦寂忽然沒有來。那一晚，霍青煙很失落。說實在的，感覺這些天好像做了一個夢。
就像是自己幻想出來了一個英雄一樣，其實並不存在。
就在她不高興的時候，那個人忽然從天而降。
那一刻，臉上全都是驚喜。
“你從哪裏下來的”
秦寂指指上面的房頂，“我賞月忘了時間。”一如既往，平淡的聲音。
“你”霍青煙並不是有耐心的人，有的時候喜歡一次問到底，“爲什麼這段時間一直過來”眼睛帶着期待，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公差。”秦寂的回答，一下子變成了現實。
霍青煙臉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見，甚至帶着一絲蒼白，“什麼，意思”
秦寂看着她的眼睛，“辦公差。”
“那束花呢”霍青煙不死心的繼續問。
“什麼花”滿臉的認真，似乎從來沒見到過一樣。
就這句話，已經足夠了。這些天，霍青煙只當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一個關於意人的美夢。扯出一個笑容，“不，沒事。”轉身準備關窗，“那是不是之後不用辦差了”
“那，再見。”另外，謝謝這段時間的陪伴。
霍青煙死死的關上窗戶，同時也關上了心門。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有那種英雄情結。英雄，只是英雄而已，和平凡的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心，忽然一陣疼痛。用握着，撫摸一下，好像好受了很多。
在她離開窗戶邊後，秦寂也慢慢走開，和在外面等着的下人回合。
“將軍，你若是歡喜的話”
“福伯，別說了。”秦寂不敢想，自己是怎麼當着她的面說出來那些話的。“我想過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即使，真的喜歡她。
甩袖上門，飛快的帶着人離開這邊。
當天晚上，霍青煙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總有一種掉入了水的感覺。沉重的，想要擺脫一切，卻又被死死的盯牢，怎麼都移動不了的樣子。
起牀時分，身上出了很多的虛汗。
從內到外全都換一身，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她的扮演很成功，一個人都沒看出來她內心的波動。還和往常一樣的喫飯學習，幫人看病，忙的，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事情。
心裏面，也有一陣陣的快感。看，沒有他，一切還是很幸福。
直到五日後，霍啓成擔心的問一句，“青煙，我見你瘦了很多，可是哪裏不舒服”
做長輩的，哪裏能不擔心，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瘦，眼睛也無力。以前瘦是瘦，但是眼睛總是閃着光芒，現在卻全都不見了。
“沒事。”霍青煙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嘶啞。
霍啓成不好意思開口，趙欣就幫着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我們說說。”半死不活的樣子，要做給誰看。
“真沒事。”擡頭，發現他們的眼神都帶着擔憂，儘量露出一個笑容。“最近，有些問題沒有想通，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哎。”霍啓成無力的嘆口氣，孩子大了，確實有了屬於自己的祕密。看了一眼趙欣，想到一個主意，“不如，你和你兄長一起去參加科舉考試”越想越覺得是個好主意。
“好。”出去走走，應該會讓心情更好的吧。
這裏的人都沒有異議，霍青城後來得知後也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再說了，霍啓成跟他說的也很明白，並不是真的陪同，而是出去散心。
雖然，他們家就是京城，不過考試去的是另外一個地方，去的時間也很長，四個月來返都是快的。
得知了需要耗費的時間後，霍青煙提出想要和幾位好友見個面，此外，最後幫病人們鍼灸一次，往後，就是徹底的放了。
先去的是病人那邊，大家都有所好轉，似乎正是霍青煙心情很好的時間內，治療的也很順，風的情況減弱不是一星半點。大家基本上，都可以用語言提出來要求。在得知霍青煙的來意後，說實話有些不忍心放。
左宰相家裏人提出讓她徹底的治癒，到時一定會放人離開。
若是以前的霍青煙，興許會覺得害怕。現在卻是無所畏懼。她們家再離開，也是有求於人。
“不了，我的藥喫一個月，必定能回到原來的樣子。我在於不在，並沒有多大的區別。”能放心的離開，其也是有想法在內。
再不捨，仍舊不敢強行留下來，只能一再的確認行程，放她走。
霍青煙一天交代完病人，另外花費一天時間去看好友。
出門的時候，剛好和霍晴相遇。
“妹妹，可是出門”霍晴說話很溫柔，再也沒有以前那個活潑勁兒。
“恩。”
看看她身後的車子，高家的標誌還真是明顯。
霍晴也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讓她看完後，才說道，“早些回來，今日高家夫人找我商量些事情，我先去了。”
“恩。”
自從上次的意外後，去高家不是一半次的事情了。只要一有空，就會被接過去，這段時間，越發勤快，每天來回好多次。
不過，那也跟自己沒有多少的關係。
霍青煙上去自家的馬車，跟曉花說了一個地點，讓她交代車伕，千萬別走錯了地方。到了那邊，纔不過是早上十點多的樣子。
早早的坐在茶樓，聽說書先生講故事。
“諸位，進來可聽說了，驃騎大將軍出征的事情”說書先生，還是偏愛那個人。
霍青煙偏過頭，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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