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步輕挪,走的是步步生蓮。
秦寂站在六皇子的面前,勢必要擋住一切的目光。
“你跟你夫人的感情真好。”那些小心思六皇子一眼看透,心中暗自好笑秦寂的多心,霍青煙雖然很好,但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裝樣子久了,只歡喜一切按照心意來做事情的人呢,而霍青煙或多或少和自己很有些類似。
“那當然。”秦寂說的驕傲,“六皇子爲何到現在還不娶親”
幾位皇子先後有了側妃,正妃雖然還未正式進門,但是也約定了時間,只有六皇子連個通房都沒有。聖上賞賜的丫鬟們,也全都打發出去,當時也是引起不少人的戲弄。
“沒遇到心儀的女子。”跟聖上那樣,未免太過於累了。
“祝願六皇子早日找到。”秦寂慶幸自己的運氣好,可以早早的和霍青煙相遇,不然還不知道要到哪一年才能不是一個人。
“多謝。”
秦寂本就跟六皇子不熟悉,尤其是說話也不可隨意,越發的不想要輕易的開口。經過剛纔那一句,六皇子也不主動的找話題,兩人沉默了很久,最終秦寂坐不住了。
拿着劍站起來,在院子中比劃起來,招招兇猛,勢必要一刀結束敵手的樣子。雖然此刻並沒有對手,不過一樣的氣勢很足。
六皇子看到最後,輕聲說道,“良禽擇木而棲,將軍又有何想法”
秦寂隨手砍斷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樹枝,“六皇子說了什麼”表情很認真,真的沒有聽到一樣。
“無事。”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在外面也曬不到太陽,秦寂把劍放入劍鞘中,隨後扔到了大樹的樹杈上,動作嫺熟的很。
“我送六皇子回去。”
“有勞了。”
出來時還是四五個下人一起,回去只需秦寂一個,動作很平穩不說,速度也很快,給人一種很安全的感覺,最起碼六皇子被放到牀上的瞬間,覺得彷彿還在原來的位置一樣。再一次深刻的認識到秦寂的本事。
因着不能隨意的行動,想要出去也要帶着身下的木板之類的,加起來百來斤是有的。加上自己的重量,一般的男子根本駕馭不來。也就是秦寂,走到現在也不喘粗氣。
“六皇子好好休息,我回房休息。”
“恩。”
屋子中沒有外人之後,一個人影悄悄的靠近了六皇子的房門口,約莫是緊張的緣故,人直接摔到了門上面。
“誰”六皇子的聲音中帶着警惕。
嘎吱一聲打開門,外面的人到了房間之中,六皇子雖然從來見過,性格好的緣故也是進行着對話。
秦寂剛剛回到院子中,便吩咐人準備一鍋熱水,剛剛那些舉動導致出了一身汗,媳婦可不喜歡汗臭味道,可是要洗乾淨了纔行。就連路過霍青煙的身邊,也是快速的閃過,力圖不留下來痕跡。
霍青煙看的好玩,倒是也沒有說什麼。
洗漱完畢後,秦寂一屁股坐在霍青煙的對面,“下午你們說了什麼”
到現在還是小心眼,反正就是心中不高興。
霍青煙笑笑,安撫起來他的情緒,“我看你不在也不好留他一個人便過去了,六皇子爲人很是君子,並未和我多講話。”
越是聽到誇獎他,秦寂的表情越嚴肅。
“我去的時候,他說了什麼”也就是那一句話,讓媳婦露出來了笑容。
想到當時的對話,霍青煙又想笑,表情也帶着一絲不良的意味,“他說了某個人上朝的事情,第一次上朝就犯錯不自知,滿朝文武皆被逗笑了。”
秦寂老臉一紅,“好個六皇子,竟然一點話都藏不住。”說是那麼說,心裏卻是滿意了,就知道媳婦的心中是隻有自己的,其他人完全不可以比。高興的扭動一下腦袋,一天的練武,實在是有些痠痛。到底比不上在軍營,練習時間很多。
“媳婦,你這段時間不要去跟六皇子講話。”
“爲何”霍青煙自認爲沒有做出來讓人誤會的事情,按理來說不應該有這個囑咐纔對呢。
秦寂看着她的眼睛,“六皇子有意當太子,準備拉攏我。”參與太子之爭,並不是他所願的。這一生,除卻報仇之外,只想做一個孤臣,不參與朝政,只是一把槍,哪裏需要去哪裏。“媳婦,你懂我意思吧。”
“你屬意誰”霍青煙紅脣輕啓,便是一個問題。
“好,我不去跟他說話。”
秦寂接着這個話題說了霍晴搬出去住的事情,“你且放心,我會派人一天隨時隨地跟着,即使是服侍的下人也不會放過。”
“太耗費時間。”霍青煙有些擔憂。正是人少不足的時刻,在霍晴一個人身上便用那麼多,覺得實在是不值得,“只需要在意霍晴一個人。”
“無妨的,我會安插人手進去的。”
霍青煙見他很有信心,便沒有再說什麼。
心中對霍晴更多了一層好奇,好好的霍家庇護不要,非要出去住,想要說是一點沒差與也是不可能的。只要她做了,就不怕找不到疑點。是狐狸,總會找到尾巴。
原以爲這一日也就是這樣過去了,沒想到快到入睡時分,黃樹文顛顛撞撞的跑到了將軍府的門口。等到霍青煙見到人的時候,他已然是苦的鼻涕眼淚一大把。
顯然,喝多了。
秦寂看着他那樣遍覺得頭疼,“你爲何如此”
黃樹文醉眼朦朧視線落在了秦寂的身側,“你怎麼沒告訴我阿二出事的事情”這兩日傻乎乎的在家中,一直到傍晚才得知了去世,心中一陣的悲痛,那也是他多年的好友。
“告訴你又能如何”秦寂一句話說的很冷清。可是,話裏面的意思只是希望黃樹文振作起來,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鬧騰。
“是啊,我一點幫助都沒有。”從以前就是個累贅,到現在也是,只會給別人找麻煩,“都是我的錯,一心過着自己的生活,完全看不到旁人。秦寂,你不告訴我也是應該的,因爲我半點用處都沒有。”
若不是情緒低落到極點,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霍青煙於心不忍拉了拉秦寂的袖子。
秦寂接收到她的意思,“先進來吧,有話慢慢說。”看他那樣,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瓶了,估計得到消息之後就不敢面對直接喝酒,藉着酒意跑到了這裏。
“好。”乖巧的彷彿一個三歲的孩子一樣。
在他進去之後,將軍府的大門重新關上,轉瞬間出來一個人。霍青煙放心不下李成麗,擔心她到現在也是毫不知情,專門派人去通知一聲,今日留人在將軍府留宿,等到明日早晨再送回去。
霍青煙確實是想事情很全面,李成麗着急的睡不好覺,抱着肚子走來走去的,要不是條件不允許,都想親自出去看看怎麼回事,明明說是買豆糕回來,到現在也是半點消息都沒有。看到將軍府的小廝之後,總算是放心了。
“回去和你家夫人說聲多謝,我下次有空便去shàng mén拜訪。”
秦寂跟黃樹文進去將軍府就去了放着阿二屍體的房間,兩人站立着同時低頭。一人神色如常,一人又帶着一臉的悲痛。
“到底是怎麼回事”其他人說的,總是含糊不清。
“具體誰下的手還不清楚,無外乎就是那幾位皇子公主。”除了他們現在有這個心思去針對旁人,其他人也沒有膽量。
黃樹文憤恨的用手拍了下棺材,“可恨。”
“是。”秦寂符合着,“你怎麼得知的消息”
這個問題把黃樹文給問住了,喝多了的腦子都不會轉悠,好半天想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去給娘子買喫的,路過一個路口聽到兩人說秋獵的事情,正好說道有人去世。”也是一時好奇,纔會上前詢問,哪知恰好就是阿二。
“糊塗。”
被兩個字點醒了,黃樹文摸了一把臉,“是啊,是我糊塗。”
“你府中,有誰在”
“六皇子。”
黃樹文冷笑一下,“也是心機很深,你怎麼想”
“無所謂,見機行事吧。”
“也好。”黃樹文一下子坐在了地面上,“只是可惜我的阿二兄弟,上次見面還是笑呵呵的說着不日便要娶親,奈何這次見面竟然陰陽相隔。”說着又想哭出來。
“喝一杯”也不知道秦寂從哪裏摸出來的酒瓶,直接一瓶遞給了他。
黃樹文也不客氣,對着嗓子眼就是硬灌,完全沒有嘗味道。
秦寂捨命陪君子,照舊對瓶喝。
作爲賢內助的霍青煙,也命人準備好醒酒湯,這不喝絕對會很難受。晚上睡覺也不安穩,時不時的看一眼那邊的方向,雖然看不到,模糊中覺得亮着燈。
早上看到的,又是五個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