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言出必行
宮拂曉呼吸一窒,掃到他眸中劃過的一絲認真,擰眉,“你要敢再來,我一定會成爲史上第一個死在牀榻上的冥後,說出去要被人笑死的”
夜瞑微微一怔,薄脣輕啓,再緊抿,眉宇間滿是隱忍的笑意,隨即連連點頭,再搖頭,“不會再來了,保證讓阿曉好好休息。”
他其實想說,阿曉考慮的還真全面
簡直就是他未曾想過的事,都能被她說出來
“這還差不多。”宮拂曉將臉埋在枕上,扭了扭酸澀的小腰,閉上眼臉,開始睡了過去
心裏卻還在想,待她休息好了,就去看老祖忽然她猛然擡頭,側臉看着夜瞑。
“阿夜,你還是未告訴我,爲何老祖他要去尋短見,而且還是跳的忘川河”膽子真大,神經比她還不搭線
夜瞑都準備去起身處理朝政了,卻見趴着的小女人忽然一個擡頭,問出這樣一句話。
“老祖沒有尋短見。”
“那去忘川河,抓魚”
“阿曉快睡覺,爲夫去勤政殿批閱奏摺,待會,爲夫回來陪阿曉用膳。”夜瞑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呃
宮拂曉目送夜瞑離開,一腦袋問號,她問錯什麼了麼
禍妃,冥河老祖自己就是一條河,他到水裏去尋什麼短見人家傳言,你就信
最起碼,要先淹得死他呀
從昨夜子時開始,緣宮中的老夫人就開始樂的睡不着了。
她已將小公主的衣物也全都準備好了,從剛滿月,準備到了小公主十五歲,各式各樣,各種顏色,各種風格,全都不一樣。
一準備完時,她就迫不及待的想着,夜兒如此相貌,拂曉生的那般美,那小太子與小公主會是何樣貌。
於是,便讓人準備來了文房四寶。
她開始在宮中,一直想象的畫着孩子的樣貌
第二日午時,她忽然打開宮殿門,“來人,將殿下與皇妃都請來,本宮要見他們”
這不,午時,宮拂曉纔剛起來,將自己收拾好呢,看着滿大桌的好喫的,眼巴巴的盯着,等着夜瞑回來陪她用膳。
忽然,蕭逸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說,“皇妃,老夫人有請你與殿下去緣宮見她。”
啊宮拂曉站起身,一怔,見她“可阿夜還在勤政殿呢。”
“屬下已讓人去稟報殿下了,皇妃請。”
蕭逸想,若不是因爲這良鳳宮別人進不來,他寧願去請殿下,也不敢招惹禍妃。
“哦,好。”宮拂曉立即拋下一大桌好喫的,跟着蕭逸離開了。
她想蕭逸這般着急的神色,那老夫人定然是有急事找她。
可當她去了緣宮時,看着齊緣的書畫室內,一堆的廢紙,畫什麼的,齊緣臉上還有一點墨水
她拿着錦帕,爲齊緣擦乾淨,“母后,你找我與阿夜是有何事麼阿夜他在趕來的路上了。”
如何“哎不知母后說的如何是什麼”
宮拂曉被老夫人問的滿頭問號,這孩子生下來,自然會長大了,還能如何
“呵呵,母后的意思是,你認爲孩子會生的像你,還是像夜兒”
老夫人覺得,其實像誰都好
哦宮拂曉恍然大悟,正欲開口,卻見門口瞑的身影出現,她一喜,走過去,抓着夜瞑的手,“阿夜,母后問咱們的孩子像你還是像我,你說呢”
夜瞑匆匆趕來,便聽到這樣一個無聊的問題,側面,掃了宮殿中一圈,咳,母后她又在幹什麼了
嗬“阿曉可有用膳爲夫耽擱了片刻。”
老夫人與宮拂曉同一時間愣住,這孩子,關用膳何事
“阿夜,我問你呢,你希望像誰”
夜瞑垂眸,俯瞰着她,微不可聞的輕嘆,阿曉總是這般不知輕重緩急,自己的身子不養好,何來孩子
“小公主要像阿曉纔好。”
“這樣啊我倒不覺得,我希望兒子女兒都像你,那才叫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呢”
夜瞑額際滑下黑線,這都用的是什麼詞他長這樣麼
“對對對,母后也是這般認爲的,其實長得像誰倒是其次,反正像你們誰,都會無人可比,可小太子的秉性,定然要像夜兒纔行。”
老夫人是打心眼兒的不希望小太子的秉性會隨了宮拂曉。
她的一句話,戳了宮拂曉的傷疤,像夜瞑啊
長得好看,手段卻如此狠毒,多看一眼,都隨時有被剜掉雙目的危險,這簡直就是危險分子
不過總好過像自己。
咳,禍妃,你真有自知自明
“那萬一小太子像我呢”
“嗯”夜瞑猛然低頭,視線嗖一下掃過去。
“啊”老夫人瞠目結舌啊一聲,脣角猛一抽。
宮拂曉脖子一縮,眼珠子一轉,至於麼“我說的是長得像我。”
靠爲嘛他們都一副若小太子像她,就無藥可救的表情
“哦長得像拂曉,那自然是出色至極。”老夫人這才鬆一口氣,皇孫絕不能不成器啊。
不成器禍妃,你不成器
夜瞑忍住笑意,伸手敲了她的額頭一下,宮拂曉捂住腦袋擡頭,似嬌嗔般瞪着他。
這一幕很美
卻還沒來得及醞釀什麼,老夫人上前,拉着宮拂曉轉身,到了她畫的那一堆紙面前
咳了咳,“拂曉你看,這個是母后話的小太子與小公主,你看,像嗎”
宮拂曉隨着她的手,一低頭,納尼瞬間面容僵住啊
她不說話,老夫人繼續陶醉,“若是兩個孩子生的如這般好看,那定然出色”
嗚宮拂曉心裏一陣輕嗚,轉身,望着夜瞑,一臉糾結。
她輕啓脣瓣,傳音入密到夜瞑的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