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瞑將她扔過來的衣物,都接着,可很快,他的懷裏就堆不下了。
宮拂曉的衣物還是一刻不停歇的扔了過來,他的肩上,頭上,全是她扔過來的衣物。
被衣物擋住的俊臉滿是無奈,將懷中的衣物,快速的放在一旁,站着不動,隨她扔他接
不得不說,宮拂曉是有陋習的,她雖愛乾淨,可卻不愛將洗乾淨的東西收拾整齊。
當初,她的尊主父王爲她定的家規裏,就有一條規定:每隔一日,要將自己的房間打掃一次,否則,便要每日打掃整個家,一個月
這條規定,簡直就是扼住了宮拂曉的命脈,家裏在現代的房子那麼大,幾千個平方,開什麼玩笑呢
她是打死也不會不記得這條家規的
可如今,殿下是事事遷就她,樣樣縱容她,好的壞的習慣,他全寵愛了
她是老毛病復發的一發不可收拾
“話說,阿夜,你記得讓人給我多準備一些輕色的衣物,比如輕藍色,輕紫色,輕橙色啊我找到了”
宮拂曉一開始還在嘀咕着,說到輕橙色,她便看到了她要穿的那件輕橙色衣物。
摟着,轉身,一看呃
此刻的夜瞑,身上掛的全是衣物,臉都看不見了。
宮拂曉心虛的走過去,擡手戳了戳被夜瞑堆住的殿下,“阿夜阿夜。”
她故意小聲的叫了兩聲,發現沒動靜,於是
轉身,用爪子捂住額頭,口中唸唸有詞,罪過啊,罪過便離開了。
徒留殿下一人在側殿中做掛衣物的木樁
片刻後,夜瞑袖中手指動了動,嘆氣一聲,拉下身上的衣物,放下,擡手用法術將房間整理了一遍。
這才走出去
有潔癖的殿下與不愛收拾的禍妃,簡直就不該是一路人
宮拂曉換好了衣物,挽上髮髻,將額前劉海收起來,帶上流蘇在額側,鳳簪在後。
未施粉黛,清爽的轉身,走出去,與夜瞑遙遙對視,隨即她笑彎了眸子。
“阿夜。”你從衣服裏爬出來了
她後面半句話未能敢說出口,唯有在心裏得瑟的調侃他一下。
夜瞑見她今日的梳妝,滿意的點頭,阿曉對於着裝打扮,一直很有天賦,無論她如何的隨意,都很合適。
今日的輕橙色衣物,配上她額側流蘇,與未施粉黛的容顏,如何看都那般美。
眸底劃過堅定之意,他定要留住阿曉的這份美
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的身子衰敗腐爛
“阿曉今日很美”
宮拂曉聞言,撲過去,美如夢蝶翩躚,鑽入他懷中時,她說,“那當然了,本姑娘是誰啊我不是今日很美,我就是最美的”
她自戀的說到,心裏其實早就將自己給吐槽一遍了。
夜瞑牽着她的手,向良鳳宮外走去,宮拂曉在一旁繼續嘀咕,“阿夜,我發現你變聰明瞭啊”
“哼”他不悅冷哼
呃宮拂曉適才反應過來自己話中語病,連忙揮着爪子否認。
“嗯”
“啊呸不是,我我是說,你如今知道提前誇我美了,有長進了。”
呼,她爲何覺得,與殿下說話,那般糾結呢
她不就用錯詞兒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至於如此計較麼
“阿夜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回過神時,發覺方向貌似不對。
“阿曉,今日可是你的生辰,自然是要先出冥王宮了,在冥河,有一場祭司”
冥河那是什麼地方“阿夜,冥界不就忘川河麼冥河又是幹嘛的”
“冥河老祖是冥河河神,在冥河祈禱,老祖若爲你辦事,則會事半功倍,況且這是冥界的規矩。”
事半功倍“你別告訴我,老祖是因怕丟面子,才拼命的去完成的。”
跟凡人說,許願,祈禱,祭司有用,可能他們會信可她不信吶
這些事,神都要話花費力氣去完成的,怎可能一說就靈驗呢那她就不用擔心會消失了
“差不多”
夜瞑的三個字讓宮拂曉脣角一抽,差不多是差多少啊
阿夜是要讓老祖辦成何事,竟想了這樣一個辦法來讓老祖辦成不可
“阿夜,你跟老祖有仇”宮拂曉總結的肯定道
夜瞑垂眸,斜睨她一眼,不語
話說,殿下能與老祖有什麼仇,人家不就昨晚說了一句毫無辦法治好禍妃你麼,這不,得罪殿下了
你看看你多符合禍妃的禍字啊
不得不說,軍師是有先見之明的聰明人
冥河
宮拂曉第一次簡單冥界的冥河,頓時就被那種洶涌的氣勢給驚住了
這可比人界的錢塘,震撼多了
她從未想過冥界又這樣一條河
嗬“阿夜,這條河真是壯觀
聽到這句話的冥河,瞬間很憂傷,因爲這條河的人形便是冥河老祖。
他接到殿下要待皇妃祭司冥河時,本着極其悲壯的心情變回了冥河,聽到宮拂曉的話語時,他真是有一頭撞死在宮牆上的感覺。
他苦盡心思的想了一整晚,都沒能想到如何治好皇妃身子衰敗的法子,就連延緩的法子都未能想到。
此刻殿下這般做,無非就是想逼自己,唉
真是未曾想過,殿下竟是個癡情人
這到是讓他好生震驚
殿下薄情倒是沒聽說過,畢竟,他又沒動過凡心,更爲正眼看過哪個女子。
即便是與女妖女神交手過,那他也是將人家當成必死的對手看的
但殿下是冷情的
他懷疑過殿下不是正常男子,畢竟那些追着他愛慕他的仙妖可都是上乘姿色,但殿下卻看都不看一眼。
如今這一動凡心,就逼死人的架勢
他真想埋怨一下,六界中的女子比比皆是,殿下喜歡誰不好,喜歡上了一個快消失的宮拂曉
他真不知,這宮拂曉到底值不值得殿下如此花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