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就習慣寒着臉,可凌神的侍女來了,她也是嚇的戰戰兢兢,可奈何凌神有吩咐,她非得照辦不可。
跪在兩尊大神面前,擋住他們去路,手指扣的差點將自己弄破皮,低着頭,“奴婢參見公子,天帝,奴婢是凌神的侍女,凌神她。”
凌神
諸神面面相覷,難怪這麼膽大,敢情是凌神的侍女。
天帝還能不知道凌神那胡鬧的脾氣,眉宇輕蹙,“她說什麼了”
“迴天帝,凌神是有話讓奴婢傳達,她,她她說天帝你。”
侍女話也不知道怎麼說利索,凌神這個主子太難伺候了,萬一天帝一怒,她可就灰飛煙滅了。
“說”
“回稟天帝,凌神說今日是寒神大喜,如果你還如平日冷着臉,就和公子這喜怒無常的脾氣差不多了,凌神還說說你千萬不要被公子比下去了。”
侍女說完,視死如歸,磕頭,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根本不敢動。
公子:“”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凌神那脾氣就不能收一收
天帝垂下眼簾,拂袖,揮退凌神的侍女,然後勾起脣角,笑開。
在場的神女女妖都看傻眼
然後公子嗤笑一聲後,陰晴不定的面容也有了笑,想把他比下去哪那麼容易什麼都不能輸
於是,等歐陽至業接回涅寒時,看到的就是一臉笑的兩個主婚神明。
歐陽至業倒是沒那麼多在意,只是美嬌娘在懷,他什麼都不想多想,洞房花燭夜比較重要。
涅寒嘛
她就想,笑了笑吧,別在喜堂上打就行。
這大概是兩位大神第一次在不交手的情況下會面。
“吉時到,拜堂,一拜天地。”
歐陽至業將涅寒的手牽的很緊,看了這四周一眼,再側臉看涅寒,明眸清澈,如當初第一次看到涅寒時的那個少年。
看吧,所有神明都羨慕着他,因爲他娶到了涅寒,當初他們其中不少都嘲笑她癡心妄想。
如今,他們就在這裏給他和涅寒賀喜。
跪下,一拜天地。
涅寒安靜,婉婉的垂着濃密長睫,眨眼時,眼睫輕閃,婉如繪盡了世間繁華的一幅畫。
額頭點地,拜了天地。
“二拜公子,天帝。”
長兄如父,這大概就是涅寒對天帝最真實的位置對待。
很小很小時跟着他,一年一年在他身旁長大,上了戰場,凱旋歸來時,總會想盡辦法送她許多賞賜,受了委屈,他會幫她還,她要求的事情,他都能辦到。
這就是天帝,她知道,天帝無情,可她也知道,天帝對她好的仁至義盡。
說她安靜,其實天帝更安靜,現如今她嫁了,天帝身旁又少了一個活的,所以若是有朝一日,天帝能遇到好的女子,希望那個女子是個很活潑的女子,這樣天帝身旁才能熱鬧。
事實上,後來天后娘娘何止是活潑簡直就是個禍秧
涅寒不同其他神明,她乃天地造就,故此她知道許多連大神都不知道的事情,只是她不能說出來。
歐陽至業這一拜,心裏激動娶涅寒的同時,對公子滿懷感激。
公子性子陰晴不定,誰都怕他,包括臣子,所以他不怕公子的表現讓公子覺得很讚賞,其實他覺得公子是寂寞了。
公子最近越來越重情了,他對他剛出生的妹妹鬼車極好,要知道公子冷情,換作以往,別說妹妹,親孃都不見得他能對她多好。
他覺得,或許公子差一個神妃陪伴。
“夫妻對拜。”
夫妻對拜
涅寒和歐陽至業對着跪下,磕頭時,都笑了。
夫妻,他們是夫妻了
涅寒,我受了許多屈辱來靠近你,可我竟從不決定虧。
那些年追她時,他跪着爬過那些刁難他神明的胯下,因爲他們說能告訴他,涅寒在何處,還說涅寒是獨自出門。
那時,他多希望能和涅寒獨處,哪怕片刻。
他不是沒自尊心,他自尊心很強,可想到涅寒,自尊心又能算個什麼東西
所以他跪了,爬了
後來他真的看到了獨身在林中看陣法的涅寒,他還記得當時自己笑的像個傻子,心想,竟然沒騙他。於是他還在慶幸,感謝。所以至於委屈,早拋在腦後了
拜堂後,起身,衆目睽睽下,他低頭吻了涅寒的眉心一下。
大殿內,唏噓聲起伏,天帝咳了咳,臉色一下就垮了,心想,他以後即便娶妻,也絕不生女兒。公子則是一臉讚賞,吊兒郎當的,他覺得歐陽至業幹得漂亮,就是要這樣多膈應一下天帝,這種做法相當好。
歐陽至業回頭,牽着涅寒站好,面對着兩尊大神,他看向天帝,“天帝,多謝割愛。”
天帝沒看歐陽至業,看着涅寒,她雖面上常年無笑,可她此刻的眼睛似有熠熠星光,她是在笑輕輕嘆氣,“歐陽至業,朕不計較你之前所爲,涅寒如今嫁給你,並不代表她就不是我天界神明,若你再負她,哪怕一次半次,朕也絕不輕饒,涅寒無父無母,可她有朕”
最後四個字,涅寒眼淚滑落,看着天帝,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回應。
歐陽至業滿目深情,認真的擦掉她的眼淚,專注的看她,點頭,“涅寒是臣一生所求,如今是我一生所愛,求得了,當珍惜善待。不會再有一次半次,還請天帝拭目以待。”
放下了一切是爲了她,得到這一切還是爲了她,既然她如此重要,怎還會再負
公子咳了咳,含笑挑眉,流目瀲灩,看涅寒,“涅寒,你會好好對本神的大將軍,對吧”
這
天帝側臉,驚奇的蹙眉,看公子,他問的這是什麼話
涅寒笑了,點頭,“公子放心,臣當好好待他。”
歐陽至業:“”
怎麼這方向問的是不是有一點點反
公子滿意點頭,“那就好,本神送你長明珠,掌管四海禍福。”
四海禍福
又是一樁大權落在了涅寒手中,四周唏噓更甚,公子出手真是大方,新婚賀禮的首禮竟然送的如此之隆重。
要知道,公子和天帝前一會來時,也都帶了足以堆滿禮殿的禮物,多的眼花繚亂,全是稀世珍寶。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