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扶風志之無鹽皇后 >第17章
    面前的皇帝瞧見段寒蕪這副樣子,不屑的開口,“朕難不成是洪水猛獸,竟然叫你怕成這個樣子?”說着低頭看看段寒蕪的腳,眸子一閃,“你不是腿腳不好嗎,朕便爲你網開一面,抱着你上去可好?”

    段寒蕪低下頭去,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右邊臉頰那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在不斷的抖動。

    皇帝身形平穩,哪怕是抱着一身厚重喜服的段寒蕪也絲毫不費力,三步並作兩步的,很快就到了天台上。倒是站在那裏不停張望着的順子歡喜的跑過來,看到自家主子抱着準皇后娘娘上來還是不由的吃了一驚,隨後先是給皇帝行禮,才施施然給段寒蕪行了個禮,笑道,“奴才順子,參見皇后娘娘。”

    段寒蕪依舊在皇帝的懷抱裏,顯得有些不大自在,她不安的鬆開皇帝的衣襟,低低開口,“皇上,到了。”

    “恩。”皇帝聞言才放下段寒蕪,還稍微幫着她扶着自己胳膊用來穩住身形,語言依舊是譏諷,“若不是你一直抓朕的衣襟,朕會不放下你?”

    段寒蕪脣瓣一陣哆嗦,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裏。

    一邊站着的順子管不得主子的心情,瞅瞅天空,趕緊對面前的人說道,“皇上,時辰不早了,該祭典了。”

    段寒蕪不明所以的站在那裏,不知道順子嘴裏的祭典是什麼意思。

    皇帝則是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段寒蕪,走到天台拐角處的類似竈臺的東西旁邊,拿出一道明黃色的奏章,隨後伸手在自己衣袖裏拿出個什麼東西在奏章上印了一下。做完這些以後,皇帝才捏着奏章走回段寒蕪身邊,低頭看了一眼段寒蕪的手,“手給我。”

    “恩?什麼?手?”段寒蕪依舊是一頭霧水。

    “娘娘,這是祭典的環節,娘娘只需要配合就好。”順子看出主子心裏不快,趕緊在一邊解釋說道。

    段寒蕪點點頭,才把自己手遞給皇帝。

    一邊的順子趕緊拿出一把小刀來,趁着段寒蕪愣神的功夫迅速在她指尖劃開一道小口,裏面變流出殷虹的血液。段寒蕪喫痛的皺眉,不解的看了看順子,順子只是衝她搖頭,段寒蕪便不再多問,只是認真注視着面前的天子接下來要如何。

    皇帝也照樣在自己指尖割破了個口子,抓過段寒蕪的手,緊緊疊扣在一起,隨後順子不知什麼時候在身後端出兩個杯子,遞給皇帝和段寒蕪。段寒蕪依舊雙眸盛滿了疑惑,轉頭看看皇帝,他眉頭都沒皺一下便喝下了杯子裏的汁液。段寒蕪無奈的嘆口氣,也跟着喝下去,入口的卻是驚人的酸,這分明是喝下了醋!爲什麼祭典還需要喝醋的?

    當做完了一切的時候,每個臺階都出現一個太監,端端正正的站在一邊。因爲天台整個輪廓是圓臺,若是繞圈的話定然看不到有人存在,想必這些人是之前就上來的吧。段寒蕪像是好奇寶寶一樣不斷的研究,時而皺眉時而舒展笑臉。皇帝眸子一瞥便是看到了她這個表情,抽了抽嘴角,才輕聲咳嗽了下,牽着段寒蕪的手朗聲道,“承蒙我扶風白鳳之恩德,風調雨順,民衆和樂,吾乃扶風第一百二十五任帝王紀長情,今日特此祭奉我朝護國神獸,用以冊封扶風國母,吾終生之妻也,以此歃血,爲表衷心願,一願我扶風風調雨順,二願我扶風五穀豐登,三願我扶風昌平盛世,千秋萬載!”郎朗話語從他口中溢出,帶着難以忽視的帝王威嚴,原本長了一張顛倒衆生的臉,吐出的話語帶着刀刃般的鋒利。

    話語剛落,原來在周圍站好的太監們齊齊的呼喚着方纔紀長情唸的三願之詞,一時間響徹雲霄。等到結束之時,段寒蕪瞧見下面跪着的百官盡數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她被嚇了一跳,轉頭看了看紀長情,疑惑的眨眨眼。

    原來,這個帝王叫做紀長情?

    紀長情察覺到段寒蕪的目光,轉過頭對着她彎彎脣,用嘴脣做着無音的話,“朕的皇后,有禮了。”

    讀懂紀長情脣語的段寒蕪瞬間臉色通紅,懊惱的低下頭不再看紀長情。

    那個男人的眼,像是有吸引力一般,讓人移不開眼。更何況,還這般的輕佻!

    段寒蕪渾渾噩噩的在身邊人的攙扶下走下臺階,完全腦子裏不知接下來要如何反應。想到那個有雙鷹眸的男人,心底不由的一陣顫慄。她步子有些顫顫巍巍,手指放在身邊宮女手上,任由她帶領着自己走。

    “皇后娘娘,到了。”身邊宮女開口,段寒蕪纔回過神,擡頭便是看到自己面前端莊華麗的宮殿。

    偌大的宮殿坐落在自己面前,正門放着兩隻展翅翱翔的鳳凰,口中銜珠,神態威嚴,宛若是從天而降的神鳥。放眼看過去,敞開的大門裏面無限廣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綠色,耳畔忽的傳來潺潺的流水聲。段寒蕪擡頭,便看到面前的門上那高高懸掛着的匾額-------“飛鳳閣”。

    段寒蕪心底一顫,“這便是我住的地方?”

    “是。”宮女

    扶着段寒蕪會心一笑,隨後恭敬的開口,“皇上宴請賓客,因着娘娘的身子不是很方便,便免了娘娘去參加。娘娘想必是累了,不如奴婢扶着娘娘進去休息一下,可好?”

    段寒蕪微微點頭,此刻的腳已經是痠痛不已,若是再勉強撐着,只怕是今夜都無法睡個安生覺了。

    那個宮女手腳倒是麻利,小心翼翼地扶着段寒蕪走進去,到了門檻之處,宮女不悅的一皺眉。剛有這個動作,不知從哪就跑來一個小宮女,戰戰兢兢的站在段寒蕪面前,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隨後一彎膝蓋,呈拱橋模樣的趴在門檻上,額頭緊緊的貼着地面。

    “這是做什麼?”段寒蕪驚詫的挑眉,不解的轉頭看身邊的宮女。

    宮女朝段寒蕪福了福身子,“回娘娘的話,第一次進這飛鳳閣勢必不能踩到門檻,那樣會髒了娘娘的腳。”

    段寒蕪擰擰眉心,“那便邁過去就好了,何必要踩着人家後背過去?”

    “娘娘,這是規矩。”宮女不卑不亢的開口。

    段寒蕪低頭瞧了瞧趴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小宮女,不由的嘆了口氣,這才幽幽的伸出腳輕飄飄的踩在她身上,不敢稍加使力氣,只是墊了一下腳便跳了過去。宮女看到段寒蕪的舉動,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跟在段寒蕪身後走進去。

    入眼便是飛鳳閣的主廳,外面佇立着兩根石柱子,上面雕刻着鳳凰,盤旋九天扶搖直上,栩栩如生。庭院裏是人工的池子,潺潺流水聲聽着很是舒爽。段寒蕪擡步走進室內,一派富麗堂皇的模樣,大片大片的紅色映入眼簾,看着有些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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