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扶風志之無鹽皇后 >第55章
    果不其然,真的被傲霜說對了,當天晚上,紀長情就殺氣騰騰的來飛鳳閣興師問罪,身邊還帶着那個不勝嬌羞的淑妃。段寒蕪也是一臉淡然的看着那個男人,嘴角微微上挑,明知故問的給紀長情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不知今個皇上來找臣妾所謂何事?”

    紀長情皺着眉頭,他懷裏還摟着一個淚眼婆娑的人兒,隨後頗爲威嚴的開口,“皇后,朕今日聽說你在羣妃面前詆譭侮辱了淑妃,可有此事?”

    此話一出,不僅段寒蕪愣了,就連在紀長情懷裏窩着低低哭泣的淑妃也愣住了。這個口吻,是應該興師問罪的口吻嗎?這要段寒蕪如何回答,直接回答沒有是不是就代表自己白在紀長情面前哭了?

    段寒蕪一臉狐疑的看着紀長情,她不明白他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段寒蕪探究一樣的目光在紀長情臉上緩慢劃過。她可並不認爲紀長情是寸心放過自己的,左右也是被治罪,如何都是一樣的。

    “是,臣妾的確是在其他人面前訓斥了淑妃一頓,那又如何了?”段寒蕪點頭承認,目光澄澈的看着面前的帝王,笑道,“難道臣妾就連訓斥一個妃子皇上都手長到要伸到後宮來管嗎?”

    紀長情身子一頓,他有些生氣,原本之前被段寒蕪冷落到了那個地步,他是不願來看她的,但是才短短的幾日便思念不能自已,夢裏夢到的都是面前女子的一顰一笑。恰逢淑妃來自己這裏告狀,他也有了來見她的藉口,但是真正見到,又是一股無名火在心底竄上來。

    “皇后,朕並非是插手後宮,而是你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紀長情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用自己一貫的話來搪塞。

    段寒蕪聞言輕輕笑了幾聲,眸子掃了一眼依舊是故作委屈的淑妃,淡淡道,“臣妾並不認爲過分,相反的,臣妾覺得自己話說的輕了,懲罰也輕了。不應該不准許她來晨省,而應該像皇上打臣妾一樣,給她十幾大板,您看如何?”

    “皇上!您看皇后娘娘,嬪妾都不知道錯在哪裏,就隨便治罪!”淑妃聞言眸子瞬間瞪大,這個女人當真是不要命了嗎?竟然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她緊緊揪着面前救命稻草的衣服,眸子不斷的溢出水花,可憐的輕喊道,“皇上,求求皇上爲嬪妾做主!”

    紀長情被淑妃哭的腦袋疼,他一向不喜女人在他面前哭,“淑妃身子嬌弱,你就不能照顧着點?”

    “後宮女子成千上萬不止,難不成皇上要憐惜每一個?那麼是不是每個妃子在臣妾這受了委屈都要到皇上那裏啜泣一番?若是那樣,還要臣妾這個皇后何用?倒不如早早廢了的好!”段寒蕪動了氣,看着紀長情的眼神也變了樣,轉頭對着傲霜吩咐道,“本宮有些口渴,傲霜你去給本宮倒杯茶!”

    “是。”傲霜眼睛閃了閃,也依言轉身去倒茶。

    紀長情沒說話,他確實認同了段寒蕪的話,也不知要說什麼反駁,於是低頭看着倚靠在自己懷裏的淑妃,語氣柔和的說道,“聽到皇后的話了嗎?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吧,皇后也只是以儆效尤,規範後宮秩序罷了。若是你覺得不解氣,朕便賞賜你珍奇古玩可好?”

    淑妃眼睛瞪大,這件事就這麼完了?自己跟皇上哭訴了幾個時辰,段寒蕪就這樣被饒恕了?她怎麼可能同意,揪着紀長情的衣服大哭,“皇上,爲何娘娘要規範後宮,偏要拿嬪妾開刀?嬪妾不依,嬪妾不依啊!”

    此刻的段寒蕪在一邊坐着喝茶水,剛纔和紀長情對峙的那幾句讓她心底怒火中燒。這下子聽到淑妃哭泣的聲音更是燃燒的厲害。她自小就不喜聽到哭泣的聲音,唾棄那些以眼淚爲武器的女人,而現在,她接二連三的感受到這種人的存在,隨即“砰”的一下子丟掉茶杯,站起身子指着淑妃寒聲道,“爲什麼?因爲本宮討厭你!這個理由可以嗎?本宮看到你就覺得反胃,本宮看到你就覺得自己渾身難受,不拿你開刀用誰開刀?這麼說可是達到你目的了?只知道哭哭哭,一點真本事都沒有,若是氣不過便來找本宮切磋,拿皇上當擋箭牌算什麼本事!”

    段寒蕪一連串噼裏啪啦的話讓淑妃成功止住了哭泣,她驚詫的瞪着含着眼淚的水眸看段寒蕪,嘴裏愣是一個哭音都發不出來,就依偎在那裏像是個雕塑。而紀長情顯然也沒料到段寒蕪會說出這樣的話,也跟着愣了愣。

    “娘娘、、

    、”傲霜臉色蒼白,伸手拽了拽段寒蕪的袖子,“不要再說了,皇上在這裏。”

    段寒蕪狠厲的瞪了一眼傲霜,“皇上在又如何!後宮是歸本宮管理的,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廢了本宮!”這話她是對着紀長情開口的,眼睛也跳躍着火焰。

    淑妃從未受過如此大的侮辱,尤其是在紀長情的面前,這怎麼能讓她受得了,她再也裝不住了,“皇后娘娘!嬪妾哪裏對不住娘娘了,何以娘娘會如此討厭嬪妾!”再生氣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素質禮儀也是極好的,斷斷不能失了禮數。

    “你自己心裏清楚,問本宮做什麼。”段寒蕪直接指着門口,“這裏不歡迎你,滾回你寢宮去,若是再踏進飛鳳閣一步,本宮便要你豎着進來橫着出去!”她被起的渾身一起一伏,眼睛也微微泛紅。

    淑妃咬着脣瓣,求助的看着皇帝紀長情,可是紀長情的眼神絲毫沒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哀怨的跺了跺腳,“皇上,皇上,皇上!”

    “啊?恩?”紀長情回過神,轉頭看淑妃,察覺到尷尬,咳嗽了幾聲,“確實是,朕的確不應該插手後宮,不然這皇后的位置就徹底沒有了。還是聽朕的一句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淑妃這次是真的哭了,她立刻紅了眸子,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眼睛往出流淌,突然憤恨的叫了一句,“嬪妾回去了!”說出這句無底氣的話之後,就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了。

    傲霜見到屋子內剩下他們三人,識趣的抱着茶具從一邊走開。主子們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好,自己還是哪涼快去哪呆着吧。

    “皇上,您的淑妃走了,您還不走?”許是剛纔發過了火,段寒蕪心情轉好,擡眼就瞧見紀長情還在這裏,沒好氣的開口。

    紀長情咳嗽幾聲,“朕難道也不能來你這飛鳳閣了?你要朕滾出去?”

    “自然不是的,皇宮都是皇上的,如何能叫皇上滾出去?”段寒蕪搖頭,“皇上若是喜歡,就一直坐在那裏吧。”說着她站起身子準備離開,冷不防的被人從身後環住了腰肢,她身子一僵,“皇上?”

    紀長情將段寒蕪的頭推着依靠在自己懷裏,萬般溫柔的說道,“寒兒,你爲何一直將朕向外推?朕就真的這麼讓你討厭?”

    聽着紀長情落寞的語氣,段寒蕪心裏一抽,她瞥過自己的臉,“並不是厭惡皇上,皇上想多了,這後宮之中的女子無一不是以皇上爲自己的天,怎麼會討厭皇上?”

    “那你呢?”紀長情追問道,“朕只想知道你是如何想朕的,其他人,朕無所謂,也不在意。”說着他環着段寒蕪腰肢的手緊了緊,那股子好聞的香氣讓他不知不覺的放鬆下來。

    段寒蕪抿着脣瓣,半天沒說話。只是將自己的手指放在紀長情的手上,才輕輕嘆道,“皇上,你只是一時間的迷茫,若是想通了,便不會對臣妾這般依戀了。”說着她掰開紀長情的手指,轉頭看着紀長情深邃的鳳眸,笑道,“若是有一天皇上發現這一點,就不會纏着臣妾了。現在這樣,無非就是臣妾一直吊着皇上,不肯依從,不是嗎?”

    “朕不是,朕只是、、、”紀長情着急的想要辯解。

    “皇上,臣妾問您,您喜歡臣妾哪裏?容貌?性格?身世?還是興趣愛好?”段寒蕪淡淡的開口,眸子閃着一絲絲的蒼涼。

    紀長情一時間沒說話,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突然一個疑問在腦海中升起。確實,段寒蕪要模樣沒有模樣,要性格也沒有性格,完全不是閨閣中千金小姐的形象。爲何他就對段寒蕪來了興趣,難道真的是因爲段寒蕪一直吊着自己不肯依從嗎?

    看到紀長情這個神情,段寒蕪也知道答案了。她低低淺笑幾聲,推開身邊的紀長情,語氣難得的溫婉,“皇上,有些時候你只是被你自己的錯覺欺騙了,不要覺得你真的對任何一個人是真的,摸摸自己的心,看看是否會有感覺。”段寒蕪一字一句的說完,就盈盈的行了個禮,“皇上若是喜歡飛鳳閣可以常來,臣妾身子有些乏了,就不多作陪,先行告退。”說完這句話,段寒蕪便提着自己裙襬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背對着紀長情的臉一臉的落寞,帶着一絲絲苦笑。

    紀長情依舊是站在原地,沒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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