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扶風志之無鹽皇后 >第78章
    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樓,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段寒蕪就推門走進去了,剛想關門,誰知道面前驟然放大了一張俊臉,嚇了她一跳。

    “你進來做什麼?”段寒蕪不悅的皺了皺眉,大有要噴發的架勢。

    紀長情勾勾自己的薄脣突然一笑,一個閃身就走了進來,隨意的坐在椅子上,伸手倒了一杯茶,等到自己喝下之後才慢悠悠的回答道,“你是我進來做什麼?這也是我的房間,不是嗎?”

    段寒蕪眸子瞬間瞪大,她倒是忘了,剛纔這個男人要了三間上房,她咬牙切齒的瞪着紀長情,“若不是因爲你任性,會要輪到兩人擠着一間嗎?”隨後一甩袖子,“罷了,我去和珍珠擠一擠!你自己好好享受這個房間吧!”說着轉身開門就要出去。她的胳膊忽然被拉住,隨後重心不穩,一個旋身便落入了一陣龍延香的懷抱。來人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段寒蕪只想伸手給這豬頭一拳頭!

    紀長情低頭看了看段寒蕪,“難道我們就不能一間嗎?在民間,我是夫君,你是娘子,爲何你要出去住?”

    “當然不行!”段寒蕪毫不猶豫的就回絕,可是理由卻是咬破了脣瓣都說不出來。總不能告訴面前的帝王,自己又不喜歡他吧?她索性就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紀長情眸子幽深,伸手鉗制住段寒蕪的下巴,逼近了那張臉,“你爲何這麼反感與我同住,就算是在皇宮,你也各種理由迴避翻牌子。”說着他另一隻手轉而握着段寒蕪的手指,隨意掃了一眼便冷淡的開口,“這次月信沒來?”

    段寒蕪慌張的四處亂看,想着還有什麼藉口,比如說身體殘疾還是腦袋進水?她愁眉不展的樣子落入了紀長情的眸中,原本就慍怒的紀長情瞬間便冷靜下來,他突然鬆開了她,轉身開門便出去,“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單純的睡覺。”

    段寒蕪站在原地,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臉頰,一臉探究的朝着門口看去,抿着脣瓣。

    幾個人剛到客棧,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下樓喫飯。不得不說,這裏的菜做的還是不錯的,四個人圍在一個桌子面前,順子和珍珠都戰戰兢兢的,畢竟這是和主子第一次喫飯,難免有些心驚肉跳。若不是紀長情發話要和正常人一樣,他們說什麼也不和主子們同一桌。

    “主子,不然珍珠還是去那邊喫吧!”珍珠湊過段寒蕪的耳朵,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珍珠實在是不習慣和主子們這麼喫飯了!”

    段寒蕪橫了珍珠一眼,語氣涼涼的,伸手夾了一筷子香酥雞放到珍珠碗裏,“怕什麼,我們是野獸不成?還能把你吃了啊?乾乾脆脆的喫飯,以後這樣的日子還多着呢!若一直這樣,你還要餓死啊?”

    珍珠一聽,便知道沒戲了,只能乾巴巴的啃着碗裏的飯,可順子哀怨的對視着。

    飯桌上,紀長情一直都沒說話,只是溫文爾雅的喫着面前的食物,不挑不揀,眉宇間帶着別樣的風情,周圍的女子雖說知道面前的男人有了娘子,但還是忍不住的把目光投過來。紀長情依舊是不爲所動的模樣,只是低頭喫着東西。

    段寒蕪擡頭瞧了一眼,抿脣不語,伸手不斷的用筷子戳着碗裏的白飯,飯桌上一時間氣壓很低。

    “這位公子,這個東西可不是這麼喫的!”就在一陣沉默之後,隔壁桌子的一個黃衣女子蓮步姍姍的走了過來,看到紀長情夾着鱈魚看也不看的往嘴巴里放,伸出手阻止,雪白的皓腕上帶着一枚翠綠的玉鐲子。她眉眼帶着柔情的笑意,脣瓣也紅潤秀眉,巴掌大的臉白皙可人。她瞧着紀長情的碗,笑道,“公子不會嫌棄奴家多事吧?只是看到鱈魚這麼被公子你浪費了,有些不舒服而已。”

    紀長情擡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子,眸子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段寒蕪好奇擡起的臉蛋,脣瓣一抿,“不知姑娘以爲這鱈魚如何喫?”

    此話一出,不僅面前的姑娘愣住,就連段寒蕪他們也愣住了。這還是那個冷淡的帝王嗎?此時的他眉目帶着柔和的神色,宛若是一卷書生氣息在身的秀才,面容和煦。段寒蕪不可置信的轉頭瞧了瞧紀長情,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黃衣姑娘受寵若驚的呆了呆,趕緊從紀長情手上接下來筷子,素手輕輕彎折,一塊鱈魚肉被挖了出來,隨後她含笑的用魚肉沾了沾旁邊的醬汁,笑着喂到紀長情的脣邊,“沾了這醬汁,鱈魚的味道纔會更加鮮美,公子不妨試試看?”說着還不忘記衝着紀長情眨眨眼。

    紀長情皺眉的看着姑娘手裏的筷子,他是重度潔癖,被人碰過的東西是連用都不用的,可是眼下不知爲何生出一股倔強的勁兒,依舊是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看笑話的段寒蕪,

    隨後張口便喫下了姑娘遞過來的鱈魚肉。

    順子看到這一幕,下巴驚訝的都要掉下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面前這個是自家主子,他可是從來沒這般過的啊,下意識的順子便喚道,“公子,公子你、、”

    “好喫。”紀長情點點頭,順帶給了黃衣女子一個淡雅的輕笑。

    女子欣喜若狂,恨不得直接撲到紀長情懷裏去,看着他的模樣就知道非富即貴,就算身家沒有多少,光是這張顛倒衆生的臉就足夠。見到黃衣女子的待遇,屋子裏其他的姑娘都惱恨的瞪着她。段寒蕪始終是咬着筷子看着面前的景象,她抱着好玩的心情看着紀長情和那黃衣女子互動,忍不住的嘴角彎彎。可是還沒等她看多久,就感覺到一道蔑視驕傲的目光朝自己飛過來,宛然就是那黃衣女子,她捏着筷子趾高氣昂的對着自己揚起了下巴,要多神氣有多神氣。段寒蕪接收到這個信號不由的輕笑,這算是個什麼事?合着這些女人是對着自己來的?

    “我自己喫就可以,有勞姑娘了。”紀長情禮貌的接過筷子,先是眉頭一皺,身邊的順子會意,趕緊給紀長情新換了一雙筷子。紀長情接過,繼續不沾醬料幽幽的

    吃了起來。

    黃衣女子原本就不是抱着給紀長情夾菜的目的來的,她要得到面前貴氣公子的目光,於是笑吟吟的指着他身邊的位子問道,“奴家可以坐在這裏嗎?”

    紀長情沒說話,依舊是喫着,心裏卻是不斷的翻滾,一股噁心的味道從心裏蔓延。

    段寒蕪不動聲色的拄着下巴看着他,瞧着那人面色發黑的模樣,段寒蕪就知道他的潔癖又犯了,方纔用了那女子拿過的筷子,現在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還不等段寒蕪想完,紀長情突然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眉頭狠厲的一皺,轉身便朝着後院走。

    “哎?公子?”黃衣女子見狀,想要追上去,那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啊!

    段寒蕪看準時機的站起來,擋在黃衣女子的身前,語氣淡淡的,“姑娘,你還是回去吧,沒看到我家相公瞧見你都反胃了嗎?還這般恬不知恥!”說着她便轉身,腳步輕輕的追着紀長情走過去。

    黃衣女子聞言,一張俏麗氣的通紅,暗自的跺了跺腳。

    段寒蕪追出去之後,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一身玄色衣袍的紀長情彎腰在那邊,光是看背影就知道十分痛苦了。她不由的咧嘴一笑,邁着小碎步的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紀長情的後背,語氣滿滿的都是促狹,“公子,您說您這是何必呢?明明接受不了人家姑娘的好意,還偏偏的委屈自己,看看看看,這下好了吧,喫的東西都吐出去了。”

    紀長情聽到聲音就知道是段寒蕪來了,他臉色蒼白的站起身,脣邊還帶着點污穢的痕跡。段寒蕪見到,從自己衣襟裏拿出一塊帕子,伸手在紀長情脣瓣上擦拭了幾下,嘲笑道,“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你還真是獨一無二啊!”

    “若是想笑便盡情的笑吧。”紀長情黑着臉瞪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子,鼻尖全是那股淡淡的海棠花香,瞬間平息了他胃裏翻滾的氣息。

    段寒蕪眸子直直的盯着紀長情,“你爲何要這樣做?難道你是想擴充一下自己的後宮?這個我自然是不反對的,不過你多多少少也要選選大家閨秀。那樣脂粉氣味兒濃重的女子,什麼時候入了公子你的眼了?”

    “你不生氣嗎?”紀長情聽段寒蕪囉囉嗦嗦的一堆,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出這麼一句。

    “哈?”段寒蕪一愣,“公子在說什麼呢?我爲何要生氣?”

    紀長情眸子一暗,伸手抓住段寒蕪的手腕,“我對那個女子溫聲軟語,你什麼反應都沒有嗎?”

    段寒蕪好笑的把手帕收起來,“我應該有什麼反應?難道要對着那個女子破口大罵嗎?”說着她轉身拿過一個盆,打了一點水,洗了洗手,“公子若是喜歡,什麼樣的都可以,我若是生氣豈不是太小氣了些?”

    “你是爲了大局才這樣的嗎?”紀長情追問。

    段寒蕪眉頭不可抑制的挑了挑,“公子想說什麼?”

    “你可曾在乎過我?”紀長情半天才扭扭捏捏的問了這麼一句,隨後深深的盯着段寒蕪的眸子,眼睛裏迸發出一陣明亮的光芒,還沒等段寒蕪回答,突然勾住段寒蕪的腦袋便吻了過去,一股香氣在脣邊蔓延。

    段寒蕪一愣,閉着眼清淺的呼吸着,突然腦袋一懵,伸手推開紀長情,咬牙切齒的吼道:“紀長情!你漱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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