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血跡斑斑,混合着他身上的血,彷彿一朵朵豔麗靡豔的花朵,混合成極爲和諧的樂章。
兩人傷口的血液都流血不止,但這一刻,他們幾乎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已經受傷。
顏洛詩的淚水早已經模糊了她的眼眸,只見寒冰澈伸手,染着嫣紅鮮血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替她試眼淚。
他這樣的舉動,讓她的視線更模糊,只覺得漫天的嫣紅和腥甜的味道刺激得她幾乎崩潰。
不,她真的是崩潰了。
寒冰澈的動作極大,像是在優雅地給她擦眼淚,實則上他手上的血全部被他擦在她的臉上,額上,眼邊,脖子,還有胸上。
……她渾身都是自己的血。
顏洛詩的意志瞬間崩潰。
淚水嘩嘩地涌出,她想要推開他,但是寒冰澈卻殘忍地將她擁進懷中,那隻還殘留着些許血液的手撫在她的右臉上。
“寶貝,我們的血是同樣的顏色,鮮豔的紅色,怎樣?看到它們有快感嗎?”
驚愕的眼眸睜大,顏洛詩嚇得早就說不出話來。
滿臉的鮮血,將她整張臉變得詭異起來,若是她在鏡中看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嚇昏過去。
不,她現在就想昏過去。
但是她不敢!
寒冰澈,就是嗜血的魔鬼,他要活生生地折磨她到死爲止。
顏洛詩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從心裏涌起恐懼的感覺,他真的是瘋子,真的是瘋子,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他到底想做什麼?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他折磨致死,但,不甘心又能怎樣,誰叫她招惹到寒冰澈這個魔鬼。
潮溼的液體,灼熱的手溫。
寒冰澈的動作突然間輕柔起來,輕輕撫摸她的臉蛋,五官,眉毛,還有淚水,顏洛詩的淚水將血沖走了一些,隱約間那絕美的臉蛋依然流露着恐懼的表情,但是她的眸底間依然是掩飾不住的倔強。
“不要碰我!”顏洛詩潛意識地抗拒他這樣的輕柔,忍不住大叫,想也不想揮手要拍掉他。
這一刻的輕柔,只會意味着下一刻他的手段更變-態更殘忍,所以她要避開他的觸碰,遠離他的輕柔。
“啪”地一聲,極清脆響亮。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揮出一個耳光,只記得這耳光揮出去的時候是使盡了她渾身的力氣。
狠狠地愣住了。
寒冰澈的動作也一頓,眸底卻是緩緩地染起一層嗜血的冰冷,連空氣都陡然血腥起來,那極英俊的臉龐,在黑暗中依然清楚地看見屬於她的掌印。
下一秒,他化身爲野獸,將她拆分入腹。
野獸般發狂的男人聲聲地冷笑着,顏洛詩的脣都咬破了,從她認識這個男人開始,她就被他不停的折磨,無論什麼地點,什麼時候,只要他想,就必須得到。
寒冰澈發泄夠了,放開了顏洛詩,歪在了一邊,發出了鼾聲。
顏洛詩羞憤地抱着身子衝進了洗浴間,她感到了比第一次還要難受的刺痛,她扶着冰冷的牆壁,腿上還有絲絲血跡……
她拿起了洗浴間的刀片,胸部劇烈地起伏着,可是看到了刀片的鋒利,她想到了自己還有家人。
“噹啷”一聲,刀片掉在了地上,她無力地坐在了浴缸邊上。
顏洛詩穿上了衣服,離開了臥室,下樓,坐在了院子裏,一直做到了天亮。
寒冰澈確實太累了,不僅昨晚在顏洛詩身上盡情的索要,他後背受了傷,又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他的心情很沉悶,聽到顏洛詩救他的原因只是爲了利用他,那一刻他恨不得殺了她。
清晨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沒有脫衣服,衣衫不整,整個牀鋪凌亂不堪。
顏洛詩不在身邊,牀上有着大片的血跡,儘管已經乾涸,但依然可見昨晚他們的戰況。
“顏洛詩!”
寒冰澈坐了起來,頭仍舊很痛,他奮力地捏住了額頭,回憶着昨夜的情景,依稀的他想了起來……
目光再次看向了牀單上的血跡,寒冰澈馬上跳下了牀,他環視着房間,顏洛詩不在臥室裏,他走進了洗浴間,看到地面上的刀片,還有幾滴凝固了血滴。
“顏洛詩!”
寒冰澈感到頭轟的一聲,他對顏洛詩做了什麼?他強要了她,而且……
曾經他犯過一次那樣的錯誤,讓顏洛詩鮮血淋漓……
他昨天因爲太生氣了,十分痛恨顏洛詩的利用,所以……
爲什麼地上會有刀片?顏洛詩在哪裏?
衝下了樓梯,他看到了客廳裏的庫裏。
“顏小姐呢?”
“院子裏呢……”
庫裏輕輕地指着院子,寒冰澈順着庫裏的手指看去,在院子里長椅上,顏洛詩倚在上面,還沒有醒未,長髮隨風飄揚着,身上蓋着一個小毯子。
“昨天夜裏,她就在這裏了,我給她蓋了毯子……”
終於放心了,寒冰澈漫步地走到了顏洛詩的身邊,發現她睡得很熟,一定是昨夜坐在這裏,清晨才睡熟了。
顏洛詩被烏兒的鳴叫聲吵醒了,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坐在她身邊的寒冰澈,不由得縮了一下身子。
“怎麼睡在外面?”寒冰澈輕聲的問。
真是貓哭耗子,顏洛詩冷漠地看向了他,又將目光收了回來,雙腳擡起,她抱住了膝蓋,一聲不吭。
“我看到浴室的地上有刀片……我以爲……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害怕你想不開……”
“我想不開的時候很多,多少次,我都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昨天晚上,那枚刀片是給你準備的。”
顏洛詩冷漠地看向了他,死她並不害怕,怕的是她死後,那些哭泣的聲音。
如果寒冰澈死了?誰會爲他哭泣?
“爲我準備的?”
寒冰澈站了起來,臉上的關切漸漸的凝結了,顏洛詩說的太有可能了,她恨着他,沒有一刻減少。
“如果你再那樣粗暴的對待我,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讓我鮮血淋淋,我就殺了你,我發誓。”顏洛詩咬緊了牙關,痛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