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洛辭的話，蘇小北身體，僵硬的木訥在原地，目光接連收縮，就連呼吸，也變得艱難起來。
“怎麼可能……？”
“洛辭在夢中，看到的死人，居然是江茹？”
“江茹怎麼會死？她身上，有我辛苦煉製出來的玄水護身符，不可能死的纔對。”
蘇小北失神自語，後退兩步，不小心，把病牀旁，放在桌子上的杯子，都給打碎。
咔嚓。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病房中迴盪。
洛辭嚇了一跳，身子蜷縮，有些不安的開口，“蘇神醫，怎麼了？”
“洛辭，你告訴我，你是在什麼地方，看到江茹死的？！”蘇小北迴過神，連伸手，握住洛辭的肩膀，急迫質問。
“我。我忘記了……”
洛辭思索了下，然後搖頭，“是在一個很昏暗的環境中。”
“忘記？你的夢境，怎麼會忘記呢，洛辭，你一定要想起來，無論如何，你都要想起來，拜託你，拜託你。”
蘇小北眼紅的道。掌心，也是下意識的用力。在洛辭的肩膀上，都留下了殷紅的印痕。
“蘇神醫，你弄疼我了……”洛辭小聲開口，貝齒咬着薄脣，忍着疼痛。不敢大聲喊出來，害怕破壞和蘇小北的關係。
“洛辭，你告訴我，江茹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死的。你應該想起來的，你怎麼會忘記？！”
蘇小北卻彷彿，沒有聽到洛辭的聲音，自顧自的道。
“蘇神醫，你幹什麼？”這時，離開的韓珍芳，回到病房，她見蘇小北雙手用力勒着洛辭，嚇了一跳，忙跑上前，推開蘇小北，後怕的說道，“蘇神醫，我女兒，怎麼得罪你了？至於這樣對待一個病人？”
“媽，我沒事的。”
洛辭臉色蒼白的開口，低着頭，聲音，帶着些許的委屈，“是我不好，沒想起來了，夢境中的畫面，才害的蘇神醫生氣了。”說着間，洛辭的樣子，無比自責。
“我……”
蘇小北迴過神，見韓珍芳正一臉不善的瞪着自己，愧疚道，“韓阿姨，對不起，方纔是我不好，失態了。”
“洛辭，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蘇小北又回頭，看向楚楚動人的洛辭，帶着歉意道。
“蘇神醫，我沒關係的。”
洛辭擠出一抹嫣然的笑容，然後又對韓珍芳道，“媽，你別怪蘇神醫了。”
“都這時候了，你還幫他說話？”韓珍芳白了眼洛辭，倒也沒有繼續怪罪蘇小北。
她知道。
蘇小北的反常，肯定不是故意的。畢竟，蘇小北若真想害洛辭的話，根本不需要如此。
“洛辭，肩膀還疼麼？”
蘇小北餘光一撇，見洛辭的肩膀上，還有着淤青，心中莫名痠痛。
他的力氣。
可不小，眼前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肯定難以承受。
“還好……不是很疼。”洛辭嫣然一笑，輕輕搖頭。
“我看看。”
蘇小北上前，打量洛辭的肩膀，好半晌，才苦澀道，“怎麼不推開我？”
細看下。
蘇小北發現，洛辭的肩膀上，除了淤青外，還有一片片血絲。這是血管堵塞造成的。
也就是說。
方纔，蘇小北帶給洛辭的痛苦，無比強烈。
洛辭支支吾吾半天，跟着臉紅道。
有句話。
她沒敢告訴蘇小北，那就是，洛辭擔心，自己推開蘇小北，就永遠失去他了。
“你真傻。”
蘇小北無奈一笑，跟着在袖口，取出銀針，幫洛辭把肩膀上，被堵塞的血管疏通，旋即，又用《長生百草》記載的推拿術，給洛辭按肩膀。
“怎麼樣，好些了麼？不是很疼了吧。”
蘇小北推拿的同時，一邊詢問洛辭。
“嗯，好多了。已經不疼了。”洛辭臉紅的點頭。當初，她和蘇小北在馬家莊園親密，身邊並無外人。
可如今。
在病房中，除了他們外，還有韓珍芳。洛辭心裏，難免會害羞。
看着臉紅的女兒。
韓珍芳一個勁的搖頭，她不傻，豈會看不出，自己女兒，對蘇小北有意思？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蘇小北可是結了婚的男人。和洛辭之間，註定不會有結果的。
儘管不想女兒悲傷。
但韓珍芳也沒立馬攆蘇小北離開，她人老成精，知道有些話，現在說出來，反而不是時候。
五分鐘後。
蘇小北的手，從洛辭的肩膀上移開，並真誠道，“洛辭小姐，方纔是我唐突了，還望你可以原諒。”
“蘇神醫，我可沒有怪罪你的意思，而且，我的肩膀，已經完全不疼了，很酸澀和舒服呢。”
洛辭嬌羞的開口。
“蘇神醫，之前我離開病房，你和洛辭，到底發生了什麼？”旁邊韓珍芳好奇問道。
她想不明白。
洛辭的夢裏，到底有什麼，會讓蘇小北這般冒失？
“沒什麼。”
蘇小北輕輕搖頭，牽扯到江茹的死，他不想和其他人提起。
“沒什麼？那你……”韓珍芳就要開口，不想，卻讓洛辭打斷，“媽，你就別問了。”
“蘇神醫不願說，肯定有他的苦衷。”
韓珍芳白了眼洛辭，“你這臭丫頭，胳膊肘一天就往外拐。”
說是這麼說。
可韓珍芳也識趣的沒有再問。
畢竟，她也不想和蘇小北撕破臉，且不說，昨天晚上，蘇小北從馬家莊園，救了洛辭，洛辭的失明，也要等着蘇小北救治。
“媽，我餓了，早飯準備好了麼？”感受到病房的氣氛，忽而有些壓抑，洛辭開口問道。
“已經準備好了，蘇神醫，你也一起喫吧。”
韓珍芳說着，拍了拍手，緊接着，幾名洛家的下人，端着豐盛的早飯，來到了療養院的病房。
喫早飯的途中。
蘇小北一直有些心不在焉。顯然，他還對之前，洛辭說的那些話，耿耿於懷。
“短頭髮，眼角有烏紗痣？”
蘇小北心中暗想。
江茹眼角，是有烏紗痣不假，可什麼時候，江茹留短頭髮了？
和江茹一起生活了十餘年。
蘇小北還從沒見過江茹的短頭髮。
“夢境而已，我這麼當真幹什麼？”突然，蘇小北啞然一笑。
誰不會做夢？
誰的夢裏，又不會死人？
定是自己太敏感了。江茹身懷玄水護身符，怎麼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