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公司沒有人攔她,但前臺看她的眼神怪異極了,而且還是盯着看,尤雪兒心裏發慌,趕緊走了。
陸少勤的臉色還是很難看,尤雪兒也不想搭理他。
她一天的心情都被慕思雪這個名字破壞了,只要提及這個人,他們之間就立馬拉開了一道鴻溝。
慕思雪,果然是陸少勤的禁忌。
“你又遲到了。”陸少勤頭也不擡地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依舊暗啞,但情緒明顯已經冷靜下來了。
“嗯。”尤雪兒想扣工資就扣吧,反正她也還不完這錢,指不定哪天她就被折磨瘋了,不用還了。
“私事不要帶到工作上來。”
“哦。”尤雪兒悶悶地應了一聲。
“天成集團的資料,給陳曼送去。”陸少勤冷漠地吩咐尤雪兒,的確不夾帶個人情緒。
尤雪兒接過他給的文件夾,輕聲應了一句,就去市場部了。
時間已經早上九點了,但陳曼今天還沒來上班。
自從上次尤雪兒在市場部鬧過一次,市場部的員工對尤雪兒雖然態度不惡劣,但也是愛搭不理的。
誰也不願意替陳曼先收下這份文件,以至於尤雪兒必須在這等她。
尤雪兒就跟一個蠟像一樣定在門口,望眼欲穿地盯着電梯,期望陳曼能早點來上班。
鬼知道她回去晚了,陸少勤又會說什麼。
等了十來分鐘,陳曼終於是出現了。
她一出電梯,看到門口立着的尤雪兒,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你來幹什麼?”
陳曼顯得有點憔悴,喜好性感的她破天荒地把套裝裏面襯衫的扣子全都扣起來了。天氣不涼,她還戴了條絲巾,似乎想掩蓋脖子上的什麼痕跡。
尤雪兒沒理會她的裝扮,也忽視了她語氣裏的不客氣,把手裏的文件遞給她。
“這是陸總讓我給你的天成集團的材料,拿着吧。”
陳曼沒接,聽到天成集團,妝容精緻的臉上表情有點扭曲。
“我們談談。”陳曼很強硬地說道。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尤雪兒不喜歡陳曼,上次的事她不想跟她計較,但並不代表她還會上當。
“你!”
尤雪兒的不給面子讓陳曼氣急,她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和李天成的醜事說出去?”
尤雪兒翻了個白眼,無語至極。“我和他有什麼醜事?”
“我說有,那就有。不信你瞧瞧大家信你還是信我。”陳曼環胸冷睨尤雪兒,這種事情只要傳出去,保證都是寧可信其有。
陳曼這樣一說,尤雪兒顯得遲疑了,和李天成那樣的人沾上丁點關係,她都覺得噁心。
“你要談什麼?”尤雪兒思量許久,最終還是妥協了。
“跟我來。”
說罷,陳曼就踩着她那十寸高跟鞋,扭着她的翹臀給尤雪兒帶路。
陳曼把尤雪兒領到樓梯間,尤雪兒雙腳剛落定,猝不及防地
就被她呼了一巴掌。
“這就是你說的談談?”尤雪兒不可能被她當軟柿子捏,反手就想打回去。
“憑什麼?”尤雪兒受不了她的理直氣壯,用力去抽自己的手,卻徒勞無功。
陳曼把尤雪兒的手抓得很緊,從尤雪兒手腕處隱約露出的紅印就看得出來。
“我恨你,尤雪兒!”陳曼雙眼通紅,恨意滔天。
可尤雪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了她,再次無語地白了她一眼。“有病?”
“你那天爲什麼不從了李天成,爲什麼!”陳曼說起李天成,情緒很是失控,抓着尤雪兒的手,猛地搖她。
尤雪兒更是莫名其妙,可笑地說道:“我從不從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陳曼扔掉尤雪兒的手,近乎瘋狂地扯掉自己脖子上的絲巾,通紅的眼裏突然溢出了淚水。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李天成沒得到你,陸總把我送給了他,你滿意了嗎?滿意了嗎?!”
陳曼捏緊了拳頭指着自己脖子上斑駁的血痕以及青紫的吻痕,她崩潰了。
“是不是我上次罵了你,你就唆使陸總讓我去擺平李天成!尤雪兒,你太惡毒了!”
看到陳曼絲巾之下的東西,尤雪兒突然可憐起她來。
她整個脖子都找不到一片完好的肌膚,就更不用說身上是什麼樣子了,足以見得昨晚究竟是有多激烈。
而李天成是一個多噁心,多猥瑣的男人,尤雪兒也很清楚。
“我…抱歉。但不是我跟陸少勤說讓你去的,我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尤雪兒不知道爲什麼她會感到抱歉。
的確,陸少勤是想把她送給李天成,談下璀璨城那筆合作的。
最後他救了她,沒讓李天成得逞,尤雪兒以爲陸少勤放棄了他的投資,沒想到陸少勤讓陳曼去了…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陳曼,如果那一晚她被李天成侮辱了,她也會崩潰,甚至可能自殺。
畢竟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和一個自己厭惡的男人上牀,真的太噁心了。
陸少勤的這種行爲讓尤雪兒感到極度不恥,莫非一定要犧牲女人去成就他們男人的事業?
“一定是你,不然陸總爲什麼要讓我去?”
“尤雪兒,我詛咒你不得好死!”陳曼撕心裂肺地叫着。
被李天成玷污了,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得到陸總的垂青了,陳曼太恨了。
昨天陸總單獨見她的時候,她別提有多高興了,只是沒有想到陸少勤只是想讓她接下李天成這個任務。
李天成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 鬼,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要和他談生意,就要讓女人和他談。
陳曼不想同意,可陸少勤說給她五十萬,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她心動了。
這是她自願的,但她就是恨尤雪兒,明明她從了李天成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尤雪兒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要是恨我,那就恨吧。但我自己都覺得噁心的事情,我不可能施加在別人身上。”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尤雪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