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的跑了過去,伸頭問道:“聊什麼?”
“飛兒回來了,今天累不?”石逸馬上笑着問。
“姐姐!”小屍也對她萌萌的眨着眼。
“嗯……我家小屍真乖。”飛兒先應了小屍的話,纔回答石逸的:“不累,我只負責看車來着。”
白冥走過來,將一大袋的快遞放到一邊,看了他們一眼:“把貨給我,你再聊。”
“哦……”飛兒自然的將那小袋遞了過去,然後趴在前臺將工作牌遞給凡凡。
“今天逸哥哥攬了個生意回來喲。”凡凡說完再瞟了眼石逸。
“哦?什麼樣的?”飛兒意外的看着他。
平時就算石逸遇到了,也不一定會管的,除非那人付得起他理想中的價錢纔行。
這倒不是說石逸沒有愛心,而是有些事,就算你想管,也得別人相信纔行,石逸這樣的虧喫多了,自然也就學乖了,不太會主動招攬這種事,但這次是爲什麼?
“在醫院送件的時候遇到的,看他那麼無助,所以就帶回來了。”石逸避重就輕的應付了一句。
“我纔不信呢。”飛兒直接否定了石逸的“俠肝義膽”。
石逸一聽,摸了下鼻子,尷尬的一笑:“嘿嘿,還是你瞭解我……”
飛兒得意的梗了梗脖,然後再伸頭過去笑着問道:“怎麼回事呀?”
“就是今天在醫院送快遞時,正好聽到這哥們兒和他的一哥們兒說事兒,估計是以前做了什麼過格的事吧,現在被怨靈纏上了,嚇屁了,我就‘好心’的把他領這兒來了。”石逸挑了下眉,而且將“好心”兩個字咬的很重。
這種輕描淡寫的話,飛兒一聽就不簡單,當然了,她也聽懂那被咬重的兩個字的意思,明白現在坐在二鬼子辦公室裏的那位,一定不會是個善類。
不過有生意是好事,無論是對公司來說,還是對隊員來說,誰去都可以。
白冥這時已經交完貨,走過來:“你不去看看?”
飛兒搖頭:“有二鬼子在,不用每個生意我都跟着吧,他有能力的,再慣着他,會越來越懶。”
“我看未必,石頭弄回來的,哪個簡單。”白冥說完,轉身走到一邊籤快遞單去了。
飛兒嘟着嘴瞪着石逸:“他說你。”
“聽到了,說的對,就算不對,我也不敢吱聲!”石逸說的很直白,卻也是事實。
“噗……”飛兒和凡凡同時笑出聲來,說的這麼直白,是在誇白冥呢,還是誇自己呢?
就在這時,二鬼子的門開了,他帶着穿着病號服的鄧宇走了出來。
此時鄧宇的臉還是慘白,不過表情卻穩定多了,當他看到站在這邊的石逸時,如同狼看到肉般的撲了過來,嚇得小屍往後一仰,直接從櫃檯向裏掉了進去,還好凡凡手快的一把接住他。
“石先生,幫幫我吧,我不能回去,她不會放過我的,如果再來一次,我真的會死的……”鄧宇緊緊的抓着石逸的衣服,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
“先生,你相信我們嗎?”飛兒淡淡的看着又再發抖的鄧宇。
“相,相信呀,不然,我來幹什麼呀……”鄧宇都快哭了,看着飛兒的眼中,全是乞求。
飛兒點了點頭,嘟了下嘴:“可你不說實話,我們幫不了你。”
“啊?”鄧宇的目光馬上閃爍了起來,他別過頭去,快速的眨着眼睛,再嚥了咽口水。
“鄧先生,我聽你提到過,已經有人死了,那個叫大頭和什麼順子的?如果下次真的輪到你的話,我不敢保證,你還會再活着回來一次。”石逸聳了下肩。
鄧宇一聽,用力的甩開石逸的手臂,瞪着他:“我就是不明白了,這事與我有什麼關係?明明就是他們乾的,從頭到尾,我連一個手指都沒碰到她,她爲什麼找我呀,她是死了,當時我也後悔,也害怕,也難受過,她有恨,有怨,找害死她的人不就行了,找我有什麼用,我真的什麼都沒幹……”
大家就站在那裏看着他,看他憤怒的發着脾氣,大聲的吼着,可他們心裏卻同時都在鄙視他,一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真的不是爺們兒。
“你們不信?是不是不信?爲什麼不信,我說是實話……”鄧宇看着他們的目光,頓時又是爆跳如雷,但隨後又泄氣了,蹲在地上,抱着頭,哭了起來:“嗚……我是真的沒殺人……沒殺……不關我的事……幹嘛要找我呀……嗚……”
“你可以將事情說出來,然後讓她明白……”石逸試探着說。
“不行的,不能說……當時,噹噹時我們發過誓的,這件事不能說……不能……嗚”鄧宇打斷了石逸的話。
飛兒聳了下肩,轉身不再看他在那裏瞎嚎,命都快保不住了,還要遵守承諾,這種人,說不出是好,是壞。
石逸不耐煩的別過頭,撇了下嘴,有些不爽。
白冥也扭頭繼續他簽單的工作去了。
凡凡將小屍安排在自己的坐位上,開始忙着給幾人結算。
這種尷尬讓鄧宇很丟臉,他沒想到這裏的人這麼沒有“同情心”,自己都遇到這麼恐怖的事了,他們竟然還有心情各幹各的,完全不理會他嘛。
鄧宇蹲在那裏好一會兒,才抹了下臉,站了起來:“說吧,要多少錢,只要能幫我處理好這件事,多少錢不是問題。”
石逸扭回頭來看着他:“聽着,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辦成,她的怨氣重,是因爲當時的怨恨深,你不說實話,就算處理了,以後你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最少不會送命吧?”鄧宇瞪着他。
石逸嘟着嘴,微點着頭:“那到是,不會現在就送命,你決定了?”
“嗯!開價吧。”鄧宇堅定的點了下頭。
“成,經理,麻煩您,籤合同。”石逸越過他,看向站在那裏已經快成雕像的二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