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愛上花樣姐姐 >第99章 我在她生命中是什麼呢
    我們下了船,揹着包,沿着從下面升上去的水泥路,一點點地往上走,那些建築在我們的周圍靜靜地站立,似乎在看我們遠方來的客人。

    而這裏啊,就是她的家鄉,她的小時候一定在這些建築中,在這些路上,玩耍穿梭吧,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小丫頭從小孩子到少女,一直從路的那頭走過來。

    眉姐,是眉姐。

    我四處觀望,一切都是嶄新的,古色古香的建築,濃密的古樹,遠處的海面,波濤洶涌。

    建築漂亮的出奇,雖然陳舊,但似乎是被海水洗刷的很乾淨。

    果然,傳來了一些琴聲,遠處也有一些遊客走來,還有一些孩子站在門口,看着我們。

    並且路上,還有一些人出售旅遊紀念品。

    一些年紀大的老人在樹下乘涼,搖着扇子。

    那個門牌號,那個老別墅,菲菲是知道的。

    我們跟着菲菲慢慢地靠近。

    菲菲說:“有一年的夏天,我和眉姐來這,她跟我說了很多她的故事,說她喜歡這個地方,同時也討厭這個地方,這兒給了她快樂,也給了她痛苦。有她的愛,也有她的恨!”

    我想想,是的,是這樣。她經歷了男人拋棄,離開這,同時這裏又有着她過去的愛。

    而我,我在她生命中,是什麼呢,也是個過客嗎?

    172號,我們快到了那個別墅。

    菲菲老遠就指着說:“就是那,一切都沒變!”

    我們走到了門前,門被緊緊鎖上了,這是一棟英國樣式的別墅,有個前花園,與後花園,裏面長滿了花,似乎是有人打理過的,不然不會沒有雜草,並且長的那麼的好。

    很多紅玫瑰生長在那。

    可是鐵柵欄被緊緊鎖上了,裏面的人走了。

    這就是眉姐的家,看到它,心裏有無限的悲傷與欣喜。那種滋味讓人的身體一下下地發慌。

    “他們走了!”,菲菲搖了搖頭,她看到了花園裏的景象,一些鋤草的東西還放在那裏,我們知道是真的,家裏是有人住過,可是走了,似乎還很匆忙,噴水壺什麼都歪倒在那裏。

    如果我們早感到一個小時,如果我們不是被他們搞的飛機延誤,我們一定可以見到他們。

    周圍有鄰居從路上過來。

    菲菲用福建話問道:“哎,啊伯,這家人去了哪裏?”

    “你們是來找他們的人嗎?”,那個老人家看了看我們。

    “恩,是的,你怎麼知道?”

    “哦!”,他又問了句:“你們裏面有菲菲姨媽嗎?”

    菲菲點了點頭,“我就是的,你認識妮兒?”

    他笑了,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給我們,“這是那小丫頭跑來讓我轉交給你們的,當時很匆忙,問她也不說什麼事,這丫頭很孝順老人,對我很好,所以我就坐在那兒等你們了,她說會有人來!”

    菲菲趕忙接過了那張紙,上面很草地寫着這樣的字:“菲菲姨媽,我好想你,是你來了嗎?我有很多話跟你說,我媽媽沒有離開人世,是他們騙了你,她很好,只是記不起以前了,你們放心,我和外公外婆被壞人帶去了浙江杭州,具體不知道什麼地方!”

    真是天大的驚喜。

    她還想着我們,菲菲看着看着,就哭了,哇的一聲哭了。

    我拿過了那張紙,仔細看了看,有一種十分特殊的感情,這個當初我在別墅裏見到的小丫頭,一轉眼已經到了十四五歲了。

    她能給我們留下音信,這畢竟讓我們十分感動。

    我的眼睛也酸酸的。

    我們站在別墅前久久不肯離去,一直到落日時分。

    夕陽下的鼓浪嶼別有一番情調。

    我們往回走,路過了一家鋼琴學校,其實就是一撞低層的一排老屋。那兒離眉姐家的住處很近。

    菲菲說:“這兒是眉姐學過琴的地方!”

    我們很自然地走了進去,裏面傳來蕭邦的夜曲。很迷人,很好聽!

    裏面有一個女教師坐在鋼琴邊,我們路過的時候,一些年紀很小的孩子頓時向我們望來。似乎是厭倦了學琴的枯燥。

    待他們談完後,我們敲了敲門。

    那個五十多歲的女老師戴着眼鏡,向我們走過來。

    “請問,你們有事嗎?”,她問我們。

    菲菲跟她大體說了下,她仔細想了想,突然說:“哦,你是說小眉嗎?”

    菲菲點

    了點頭。

    她讓我麼進屋,然後給我們倒茶,我們讓她不要,太客氣。坐下後,她說:“我前段時間看到過她的,大概是一個一個月前!”

    天,那個時候,正是她去濱江前。

    “在這兒見到她的嗎?”

    她點了點頭說:“是的,可是她不認識我了,你們知道嗎?”

    我們點了點頭,菲菲說:“她失憶了是嗎?”

    “恩!”,那個有着白髮的女老師嘆了口氣說:“以前多麼好的一個丫頭啊,見到我,我叫她,她不認識我了,我很驚訝,難道我看錯了?我就去問她父母,她父親纔跟我說,我們畢竟有着很多年的交情了,他父親說是在美國出了車禍,後來就——他爸爸讓她叫我老師,她很害羞的樣子,說不好意思,看着真讓人心疼,就感覺啊,過去的小眉怎麼就麼了呢!”

    我的心頓時涼了,她原來知道她父母的下落,可是她爲什麼騙我們,爲什麼不說。

    菲菲和大壯也感覺到了,嘆了口氣。

    我似乎不想去問這些了,感覺心冷,於是轉問其他的,“阿姨,你當初教過她是嗎?”

    “是的,這孩子當初很聰明的,我那時剛從學校出來,他父親送她來學琴,當然你知道,他父親也是音樂家,可是他長年在國外演出,根本沒時間教她,因爲我的一個老師跟她父親說過我的琴談的不錯,於是就送來了,小眉這孩子聰明伶俐,學琴很快,那個時候大概才五六歲,很漂亮的,兩個大大的眼睛,烏黑的小辮子,說起話來,喜歡抿嘴,還有些害羞,小小的年紀就能熟練地彈奏好多首世界名曲了,我很喜歡她,我那時以爲她將來一定在音樂有所作爲,可是後來,她去學舞蹈了,上了舞蹈學校,十分不理解!”,她微微一笑說:“也許是她長的太漂亮了,不應該坐在鋼琴後面,應該站在臺上,讓人看到她那迷人的身材!”

    我們聽的很認真,她講完後,突然皺起眉頭看了看我,“你是她什麼人啊?也是學跳舞的?”

    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因爲菲菲說是眉姐的學生,大壯是菲菲的老公,而我呢?

    “不是!”,我搖了搖頭,然後低頭,很不舒服地一笑說:“曾經的戀人,她不記得我了!”

    “啊!”,那個阿姨喫驚了,她有着天生的對愛情的憐惜吧,皺着眉頭說:“聽說她快結婚了,不是你嗎?”

    我擡起頭一笑點了點頭,“她失憶了,有了新的戀情!”

    菲菲看了我一眼,她從我微笑的眼中看到了我的痛苦。

    因此,她也顯得很痛苦。

    我繼續笑笑說:“你有她小時候的照片嗎?”

    她想了想說:“對了,是有張,不過是合影,跟我的,她十四五歲時候的!”,說着她起身要去拿。

    那是一個長長的過道,她走到遠處。

    菲菲突然流淚了,她抓着我的手說:“小童,你不要恨她好嗎?她是失去了記憶了,她若能重新找回記憶,她一定會恨死自己的,肯定會愛你死去活來的,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瞭解姐!”

    “可是,如果她找回了記憶,那不又把她往火坑裏推了嗎?她已經夠苦了,若可以,永遠別找回記憶了,能夠來到鼓浪嶼,來到她生長的地方,我已經很知足了!”

    “這愛好偉大,她沒有理由不重新回來!”,大壯嘆了口氣,他不易動情的人也嘆了口氣,我很少見他這樣,即使在三年前,那災難重重的日子裏。

    反而到了平靜的時候,到了這個鼓浪嶼的黃昏,他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一切的無奈都在欣慰中。

    這下,所有人都可以完全地證實了,眉姐還活着,只是失去了記憶,做了迷失的天使。

    我就知道,她不會真的離開的,這三年,我都不相信,可是又無法抵抗見不到她的現實,於是在期望與現實中苦苦思念,苦苦期盼。

    好的是,這不都回來了嗎?

    阿姨找來了眉姐當初跟她有過的合影。當發舊的照片放在了我面前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出了那個纖細的身影,扎着一個長辮子,站在那裏,後面是樹蔭,遠處是大海,她有些微微地低頭,但是眼睛卻是望着鏡頭的,有一點微微的笑,但是又有着很多的羞澀。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因爲照片的原因,顯得有些發暗,手放在兩邊,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地垂下,腳上穿着一雙沒有鞋帶的那種白布鞋。

    看到這張照片,思緒一下子飛到了很遠,很遠,八十年代,那個陽光和樹木都有着濃郁陳舊的年代,她那個時候在想着什麼呢,她會想到以後發生的一切嗎?

    也許在想着如何拍的好看一點,也許在想着拍完後回家去看家裏養的小兔子(她提到過這些),也許,她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十四五歲了。

    這就是她,一個女人的少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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