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景安安靜靜地坐在太平間的外面,不喫不喝也已經有兩天了。
雖然,他從小不知道母愛爲何物,但是血緣是說不清楚的感覺。
“啊!!!!!”看到向甜甜屍體的勵天行仰天長嘯,悲憤萬分。
林溫禕從勵陽的口中知道向甜甜出了車禍死了,她心裏說不清楚的滋味,她沒有任何的快 感,只是感覺到人命的脆弱。
聖道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慕思哲盯着電腦的屏幕一眼不眨,向甜甜死了,林溫禕就算是安全了,他不用再擔心有人時不時的在背後使陰招。
“老大,你真是神機妙算,你怎麼知道曹澤安一定會動手?”齊天楚一臉自豪的坐在慕思哲的對面,慕思哲看了看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說:
“人心!”
“老大,能不能不要繞彎子?”
“自己慢慢想!”慕思哲想了想就站了起來,向甜甜死一百次也是罪有應得!
勵家別墅,勵陽坐在客廳裏,勵天行坐在他的對面,情緒相當激動。
“爲什麼不行?”
“當然不行,她沒名沒分的,怎麼辦追悼會?”勵陽斜着眼睛看着勵天行,知道向甜甜死了的時候,他幾乎一夜未眠,年少時的那些溫馨的場景不斷的回放在眼前。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勵陽,你不要逼人太甚!”
“父親,你也不要太過分!”
勵陽對上勵天行,倆人在說向甜甜葬禮的事,勵天行想讓向甜甜風風光光的入葬,勵陽卻主張低調,結果自然是勵陽壓倒性的決定了這件事!
向甜甜的葬禮非常的簡單,勵景抱着骨灰盒到了公墓,勵天行泣不成聲,父子倆合夥把她埋葬。
林溫禕坐在出租車內,手裏捧着一束菊花,等到勵天行和勵景都離開之後,才下車到了向甜甜的墓前。
照片上的向甜甜笑的非常甜美,林溫禕默默地站在目前,彎腰把鮮花放在墓前。
人都已經死了,恩怨兩清了!
林溫禕放下鮮花就要離開,卻聽見一聲接着一聲的抽泣聲,她順着聲音走了過去。
在不遠處的墓碑旁,坐着一位二十幾歲的姑娘,正把臉埋在雙膝之間抽泣。
她輕輕地走過去,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啊!!!”錢倩正在哭的厲害,哪裏知道目的還有別人,嚇的停止了哭泣,一動不敢動的說:
“各位各位,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我不哭了,不哭了,你安息去吧!安息去吧!”錢倩不敢睜開眼睛,雙手合十放在眉間,不停地朝林溫禕祈求。
“我是人,不是鬼!”林溫禕見這個女孩被嚇的不輕,連忙出聲說道。
錢倩連忙慢慢地睜開一隻眼,從眼縫裏偷看眼前的人,只看了一眼就連忙又把眼睛閉上,不住地祈求她“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不記小人過!”
nbsp; “你摸摸我的手,是溫的,而且我也有影子!”林溫禕看着錢倩誇張的動作,有些好笑,錢倩聽到林溫禕這麼一說,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你真的不是鬼?”
“嗯!”
錢倩打量了林溫禕一圈,牙齒輕輕地咬着手指,思索了半天,突然才問:“你既然不是鬼,爲什麼大中午的在墓地?”
“我來送一束鮮花!”林溫禕朝遠處的墓地指了過去,然後回頭看向錢倩問:“你既然這麼害怕鬼,爲什麼一個人在墓地哭?”
“喏,這個是我媽”錢倩指着面前的墓碑說道,林溫禕看過去,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女人。
“你可別被她的外貌給騙了,她可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善良!我四歲的時候,她讓我在孤兒院門口等她,那天我等到了天黑都沒有等到她。
也是從那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後來,我上了衛校,在醫院裏實習,看到了病重的她。
那時我心裏挺開心的,她當年拋棄了我,後來也被她的丈夫給拋棄了。
再後來,她死了,我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我還沒有開始報復她,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
錢倩說着說着又抱起頭來哭了起來,林溫禕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只好上前輕輕地抱了抱她。
“我孤單了這麼多年,剛有了媽,不到兩個月就又成了孤兒……嗚嗚嗚……”
錢倩越說越激動,林溫禕輕輕地拍着她的背,任何的話在極度傷心的人面前,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痛痛快快的哭吧,我陪着你!”林溫禕拍着錢倩的後背,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陪伴了。
錢倩就趴在她的肩膀上,使勁的哭,一直哭到太陽平西。
“謝謝你!”錢倩的眼睛紅腫紅腫的,林溫禕笑了笑,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錢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林溫禕,林溫禕說:“該回家了!”
錢倩看了看天色,說:“羨慕!”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跟我一起回家吧!”林溫禕想了想試探的問了一句。
“可以嗎?你家裏的人會不會不歡迎我?”
“不會!不過,現在我爸媽都在醫院裏住院,我要去醫院看看!”
“那你帶上我可以嗎?”
“嗯!”
林溫禕拉着錢倩就坐進了出租車,回到了醫院。
林振軒和溫可欣經過幾天的治療,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爸,媽!”林溫禕進到了病房,看到倆人紅光慢慢的精神抖擻的,心裏自然也高興。
“溫禕,你來啦?”溫可欣連忙招呼,林溫禕連忙拉過有些畏縮的跟在她身後的錢倩。
“爸,媽!這位是我的妹妹,錢倩!”錢倩被林溫禕拽了出來,表情有些僵硬地打招呼:“hi,叔叔阿姨好!”
她心裏不確定極了,她認爲自己當年是不夠聽話,不惹人喜歡,所以纔會被媽媽給遺棄。